第35章 藏在連體衣裏的時光密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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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的陽光像融化的黃油,把蘇曼青的飄窗烤得暖烘烘。她蜷在粉色懶人沙發裏,正用勺子挖著草莓蛋糕上的奶油小山,突然被門鈴炸得一激靈,手裏的勺子"當啷"掉進瓷盤,濺起的奶油星星點點落在鼻尖。
    "哪個催命鬼啊!"她頂著雞窩頭,趿拉著兔子拖鞋衝向門口,拖鞋上的毛絨耳朵隨著步伐一晃一晃,活像兩隻受驚的小白兔。打開門,快遞小哥戴著熊貓頭套,懷裏抱著個裹著牛皮紙的神秘包裹,活脫脫像童話裏的郵差精靈。
    "叮!您的匿名驚喜已送達~"小哥變魔術似的掏出簽收單,鏡片後的眼睛笑得眯成縫,"溫馨提示:開箱有彩蛋哦!"
    蘇曼青狐疑地接過包裹,牛皮紙上用藍色蠟筆歪歪扭扭寫著她的名字,邊緣還畫著一圈歪歪扭扭的小太陽。這幼稚的畫風,讓她忍不住腦補出某個小學生在課桌底下偷偷寫信的場景。
    抱著盒子回到沙發,她像隻準備拆禮物的小倉鼠,指甲在封口處來回摩挲:"匿名快遞?該不會是哪個暗戀者的死亡情書吧?"剛這麽想,突然打了個冷戰,雞皮疙瘩順著胳膊往上爬。
    剪刀劃開膠帶的瞬間,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飄了出來,蘇曼青的呼吸猛地停滯——那是媽媽以前最愛的洗衣粉味道!記憶突然翻湧,小時候她總愛把臉埋進媽媽晾好的床單,蹭得滿臉都是這股溫柔的香氣。
    她的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仿佛觸到了某種禁忌的魔法。小心翼翼掀開包裝紙,一件白色嬰兒連體衣安靜地躺在裏麵,布料已經泛黃,像被歲月鍍上了一層柔光濾鏡。袖口和領口處繡著淡藍色小雛菊,針腳細密得能數清每一針起落。
    "媽..."這個字剛從喉嚨裏冒出來,就被洶湧的淚水堵了回去。她把臉埋進柔軟的布料,仿佛回到了嬰兒時期,被媽媽溫暖的懷抱包裹著。相冊裏的畫麵自動播放:自己穿著這件連體衣,騎在爸爸脖子上伸手抓月亮,媽媽舉著相機笑得前仰後合。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擺,突然在側邊接縫處摸到個奇怪的凸起。她屏住呼吸,用修眉剪挑開線頭,仿佛在拆解一顆定時炸彈。暗格彈開的瞬間,一張泛黃的地圖滑落出來,邊角被水漬暈染得像幅抽象畫。
    地圖上用紅墨水畫著歪歪扭扭的路線,終點標著個神秘的倉庫符號,旁邊還寫著"1996.12.24"。這日期,不正是香港回歸前半年?蘇曼青感覺心跳快得要衝破天靈蓋,手機適時地"叮咚"一聲,嚇得她差點把地圖塞進嘴裏。
    閨蜜發來火鍋局邀請,配圖是翻滾的紅油鍋裏飄著毛肚。蘇曼青盯著屏幕發呆,指甲縫裏還沾著拆包裹時的紙屑,活像剛從垃圾堆裏爬出來的小乞丐。
    她把地圖和連體衣摟在懷裏,縮成沙發上的小小一團。窗外的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像極了懸疑電影裏的驚悚鏡頭。突然想起追劇時學到的名言:"所有巧合,都是命運精心設計的劇本。"
    "不行,我得找外援!"她翻出通訊錄,手指在"林曉芸"的名字上反複摩挲。想起上次慶功宴上,這位"舊貨市場尋寶達人"講起找圖紙的經曆,眼睛亮得能當手電筒使。說不定,她就是解開謎題的關鍵鑰匙?
    第二天清晨,蘇曼青頂著黑眼圈衝進林曉芸的辦公室,懷裏的紙箱隨著步伐"哐當"作響,活像揣著顆定時炸彈。正在啃包子的陸明遠嚇得一激靈,包子餡"啪嗒"掉在文件上,開出一朵詭異的肉色花朵。
    "我的天!你這是被人追殺了?"陸明遠舉著沾餡的文件,像舉著一麵投降白旗。蘇曼青把紙箱"咚"地砸在桌上,連體衣和地圖像蝴蝶一樣展開,驚飛了窗邊打盹的麻雀。
    "比這刺激一百倍!"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收到個匿名快遞,裏麵有我媽二十多年前的東西,還有張神秘地圖!"說到最後幾個字,她故意壓低聲音,模仿恐怖片裏的陰森語調。
    林曉芸的眼睛瞬間亮成探照燈,一把抓起地圖舉到鼻尖:"哇!這做舊工藝,不去拍《國家寶藏》可惜了!"她對著燈光細看,突然指著右下角蹦起來,馬尾辮掃翻了桌上的咖啡杯,棕色液體在地圖邊緣暈染出詭異的圖案。
    "快看!這裏有個模糊的標記,像...維多利亞港附近的廢棄倉庫!"林曉芸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手指在地圖上戳出小坑,"而且這些紅點連成線,活脫脫是個情報網啊!"
    陸明遠湊近時,包子味還黏在胡子上:"這紙張和油墨至少有三十年曆史。曼青,你媽媽該不會是..."他突然捂住嘴,眼神變得嚴肅,仿佛說出口就會打破某種禁忌。
    蘇曼青的喉嚨像被連體衣的線頭纏住:"我隻知道她年輕時去過香港,別的...什麽都不知道。"說到最後,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十歲那年媽媽突然離世,隻留下滿抽屜鎖著的日記本,和永遠解不開的謎團。
    林曉芸立刻摟住她的肩膀,發梢掃過蘇曼青的臉頰:"別哭!從今天起,我們就是"真相挖掘機"三人組!"她轉頭衝陸明遠挑眉,"陸隊,破案獎金分我六成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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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明遠無奈地把包子塞進嘴裏,含糊不清道:"先找到寶藏再說!"他把地圖平鋪在桌上,用馬克筆圈出關鍵地點,筆尖在"1996.12.24"上停頓三秒,仿佛要把這個日期刻進骨子裏。
    日光燈管發出輕微的電流聲,混合著紙張的陳舊氣息,在空氣中織成一張神秘的網。蘇曼青盯著地圖上的路線,仿佛看見年輕的媽媽在香港街頭穿梭,風衣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
    "出發!"林曉芸把地圖卷成望遠鏡狀,"這次尋寶遊戲比密室逃脫刺激多了!"她突然湊近蘇曼青,壓低聲音,"說不定你媽是隱藏的特工,代號"雛菊"!"
    蘇曼青被逗得破涕為笑,眼淚還掛在睫毛上:"那我就是"解密小能手",專破媽媽留下的謎題!"三人對視一眼,同時爆發出笑聲,驚得窗外的鴿子撲棱棱飛走。
    三天後的傍晚,夕陽把倉庫的影子拉得像怪獸的爪子。蘇曼青跟著林曉芸和陸明遠,踩過滿地碎玻璃,腳下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像在演奏恐怖電影的配樂。
    倉庫的鐵門鏽得像塊巨大的巧克力餅幹,鎖孔裏長出綠色的苔蘚。林曉芸用手電筒照了照,驚飛的蝙蝠群從頭頂掠過,嚇得她尖叫著撲進陸明遠懷裏,手裏的激光筆在空中畫出詭異的弧線。
    "這地方比《午夜凶鈴》片場還嚇人!"她的聲音發顫,"等會兒要是冒出貞子,我就用激光筆給她畫個美妝教程!"
    陸明遠從背包掏出工具箱,像變魔術似的抽出撬鎖工具:"專業開鎖二十年,童叟無欺!"他鼓搗半天,鎖芯突然"哢嗒"彈開,驚得蘇曼青手裏的手機掉進排水溝,屏幕亮起的瞬間,倒映出三張煞白的臉。
    推開鐵門的刹那,一股混合著灰塵和舊報紙的味道撲麵而來,蘇曼青忍不住打起連環噴嚏,震落了門框上的蜘蛛網。手電筒光束劃破黑暗,照見堆積如山的紙箱,像座等待挖掘的金字塔。
    她感覺心髒快從嗓子眼蹦出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突然,腳邊竄出一隻老鼠,嚇得她尖叫著跳到陸明遠背上,差點把他壓成蝦米。
    "分頭找!重點是1996年的文件!"陸明遠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裏回蕩,驚起一陣回音。林曉芸已經迫不及待地爬上紙箱堆,活像隻靈活的小猴子。
    蘇曼青小心翼翼翻開紙箱,泛黃的文件像餅幹一樣脆,稍不注意就簌簌掉落。突然,她的手指觸到個牛皮紙袋,上麵"絕密"二字的字跡讓她呼吸停滯——那是媽媽的筆跡!
    顫抖著打開紙袋,一疊照片滑落出來。照片裏的媽媽穿著筆挺的製服,站在維多利亞港邊,眼神堅定得能穿透時光。旁邊的文件記錄著中英談判的機密內容,還有用紅筆標注的緊急情報傳遞點。
    "找到了!"蘇曼青的聲音帶著哭腔。林曉芸和陸明遠立刻圍過來,三束手電筒光在文件上交織,照亮了那些塵封的秘密。原來,媽媽曾是香港回歸前秘密行動的情報員,那些未拆封的信件、加密的電報,都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驚心動魄。
    倉庫裏靜得能聽見心跳聲,隻有紙張翻動的沙沙聲在空氣中流淌。蘇曼青的淚水滴落在文件上,暈開了媽媽的字跡,仿佛在和二十年前的她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你媽媽太酷了!"林曉芸紅著眼眶摟住她,"這些資料簡直是曆史的寶藏!"她突然舉起文件,像舉著勝利的旗幟,"以後我也要寫本書,就叫《我的閨蜜媽媽是特工》!"
    陸明遠輕輕撫摸著文件,聲音哽咽:"這些無名英雄,才是真正的曆史締造者。"他的手指停在一張泛黃的合影上,照片裏年輕的媽媽站在人群中,笑得燦爛而驕傲。
    夕陽的餘暉終於穿透破舊的窗戶,在文件上灑下金色的光斑。蘇曼青緊緊抱著那疊資料,感覺缺失多年的拚圖終於完整。她知道,媽媽從未離開,那些未說出口的愛與信仰,都藏在這些泛黃的紙張裏。
    "媽,我終於懂你了。"她對著空氣輕聲說,仿佛能看見媽媽溫柔的笑容。這次奇妙的尋寶之旅,不僅揭開了塵封的曆史,更讓她找到了與媽媽跨越時空的連接。
    林曉芸和陸明遠一左一右挽住她的胳膊,三人的影子在夕陽下拉得很長很長。蘇曼青知道,屬於她的故事才剛剛開始,而媽媽留下的這份珍貴遺產,將永遠照亮她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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