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半山別墅的餐廳裏，水晶吊燈將牛排切成菱形的光斑。蘇曼青穿著定製紅裙，優雅地切著菲力牛排，聽著兄長蘇明輝用刀叉敲擊餐盤：“曼青，爸爸住院前交代過，不準你和陸明遠的團隊扯上關係。他們現在惹上了韓國財閥，那可是我們家族的合作夥伴！”
    刀叉在瓷盤上劃出刺耳的聲響。蘇曼青看著兄長油光鋥亮的背頭，想起小時候他搶自己算盤珠子的模樣：“哥，你知道韓企在用辣白菜壇子走私芯片嗎？我們手裏有證據——”
    “證據？”蘇明輝冷笑，往紅酒裏加冰，“商場上隻看利益。你跟著那個陸明遠，從拍賣會場混到泡菜壇子堆裏，像什麽話？我們蘇家的女兒，該坐在董事會裏，而不是和下崗女工一起敲算盤！”
    母親適時地夾來一塊西蘭花：“曼青，你哥給你介紹了個相親對象，李氏集團的二公子，人家也喜歡研究法律——”
    “我更喜歡研究反壟斷法。”蘇曼青放下刀叉，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磕到餐盤，那是家族聯姻的信物。她突然想起林曉芸說過的話：“蘇姐，你這戒指要是熔了，能買好幾個泡菜壇子呢！”此刻，這句話在水晶吊燈下顯得格外刺耳。
    三年前的拍賣會上，蘇曼青第一次見到陸明遠團隊。當時她穿著同款紅裙，踩著十厘米高跟鞋，以為隻是場普通的商業活動，卻目睹了用算盤密碼破譯情書的荒誕場景。林曉芸把算珠串成手鏈塞給她：“蘇律師，這是我們的‘商業戰護身符’，比鑽石耐磨！”
    後來在韓國海關，她用法律文書當“盾牌”，擋住了海關人員的刁難。陸明遠偷偷塞給她一罐辣白菜：“裏麵藏著光刻膠，比你的高跟鞋更值錢。”那一刻，她聞著辣白菜的酸味，突然覺得比家族聚餐的法式紅酒更真實。
    “曼青？”母親的聲音打斷回憶，“你發什麽呆？”
    她低頭看著餐盤裏的西蘭花，突然想起秦雪梅說過：“每顆算珠都有自己的位置，強行改變，隻會崩斷算盤。”蘇曼青握緊刀叉，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壟斷市場，這是違法的。”
    蘇明輝摔了餐具：“違法？你別忘了，我們蘇家的生意和韓企緊密相關！你要是敢出庭作證，就別想再踏進蘇家大門！”
    深夜的維多利亞港暴雨如注，蘇曼青站在陸明遠的辦公室門口，手裏的鑽石戒指在雨幕中閃著冷光。她想起剛才在停車場，兄長的最後通牒：“要麽放棄訴訟，要麽失去一切。”家族徽章在車燈下格外刺眼，像個冰冷的鐐銬。
    “進來吧，你的高跟鞋快泡壞了。”陸明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遞來一條毛巾，“我猜你會來。”
    會議室裏亮著暖黃色的燈，林曉芸正在用算盤珠子擺多米諾骨牌，秦雪梅給每個人泡了辣白菜泡麵。蘇曼青看著自己的位置上擺著一罐特製辣白菜，標簽上寫著“蘇律師專屬，辣度ax”，突然眼眶發熱。
    “我們剛收到消息，”陸明遠推來一份文件，裏麵夾著蘇家與韓企的秘密協議，“但我相信你的選擇。”
    蘇曼青盯著那份文件，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窗外的雷聲轟鳴，像極了當年父親宣布她成為家族聯姻工具時的暴雨。她想起自己在法學院的誓言，想起第一次打贏離婚官司時當事人的眼淚，想起林曉芸說過的話：“蘇姐，你穿西裝敲鍵盤的樣子，比戴皇冠還美。”
    突然，她摘下鑽石戒指，放進泡麵碗裏。戒指沉沒在湯裏，像一顆隕落的星星：“我選擇當自己的女王，哪怕王座是個泡菜壇子。”
    開庭當日，蘇曼青穿著那件標誌性的紅裙，高跟鞋踏過鋪著紅毯的走廊，引來無數目光。兄長蘇明輝堵在門口，胸前的蘇家徽章閃著冷光：“最後一次機會，曼青。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後果？”她調整袖扣，那是林曉芸送的算珠袖釘，“大概是再也吃不到媽媽做的西蘭花牛排，但能睡得著覺了。”
    法庭裏，陸明遠團隊坐在前排，林曉芸偷偷舉起一罐辣白菜當加油棒。蘇曼青打開卷宗，目光掃過陪審團，最後落在兄長鐵青的臉上：“各位，今天我們要揭露的，是一場用辣白菜掩蓋的科技侵略……”
    當她展示出蘇家與韓企的秘密協議時，法庭一片嘩然。蘇明輝站起來怒吼：“這是偽造的！”
    “是嗎？”蘇曼青調出監控錄像，畫麵裏兄長正將芯片藏進泡菜壇子，“需要我解釋一下‘辣白菜密度與晶圓存儲量’的關係嗎？”
    休庭期間，母親突然衝進休息室，手裏攥著她兒時的算盤：“曼青，你小時候最愛撥弄這個……別和家裏作對，好嗎？”
    蘇曼青接過算盤，珠子上還刻著“曼青”二字。她輕輕撥弄，發出清脆的響聲：“媽，您還記得我拿珠算冠軍那天嗎？您說我是最聰明的孩子。現在我依然在做聰明的事，隻是這次，是為了正義。”
    庭審結束後，暴雨終於停歇。陸明遠陪著蘇曼青站在法院門口，遠處的紫荊花在雨後顯得格外嬌豔。她摸著空蕩蕩的無名指，忽然笑了：“原來甩掉鑽石戒指，手指會這麽輕鬆。”
    “需要我送你一枚算珠戒指嗎？”陸明遠掏出個小盒子，裏麵是用算珠和辣白菜葉雕成的戒指，“林曉芸的創意，還沒申請專利。”
    蘇曼青大笑，接過戒指戴在手上：“比卡地亞有個性多了。不過——”她看著法院門口抗議的下崗女工，她們舉著算盤和泡菜壇子，“我們可能需要一場‘算盤與紅裙’的時裝秀，讓更多人看到女性的力量。”
    “再加個辣白菜主題彩妝。”陸明遠笑著附和，手機突然震動，收到一條匿名信息：“蘇曼青，你以為背叛家族能換來什麽？好戲才剛開始。”
    他抬頭看向蘇曼青，後者正對著陽光欣賞算珠戒指，紅裙在風中揚起優美的弧度。遠處，林曉芸和秦雪梅正帶著女工們高唱《香江姐妹維權曲》，算盤珠子的節奏蓋過了車流聲。
    “害怕嗎？”陸明遠輕聲問。
    “怕什麽？”她轉動算珠戒指，“比起失去良知，失去家族算得了什麽？再說——”她看向團隊，嘴角揚起自信的笑，“我有全世界最棒的戰友，還有比鑽石更堅硬的算盤珠子。”
    夜幕降臨時，蘇曼青的手機收到母親發來的消息：“算盤我擦幹淨了，什麽時候回家吃飯？”她看著窗外的維多利亞港，燈火璀璨如她此刻的心情，回複：“下次吧，我現在要去征服星辰大海——用算珠和辣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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