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手忙腳亂地掛斷電話。
    “丹妮！”
    “你聽我解釋！”
    付丹妮頭也不回。
    “解釋什麽？”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林野欲哭無淚。
    這下可好，剛哄好的姑奶奶又生氣了。
    他垂頭喪氣地回到辦公室。
    付立慶正悠哉地啃著蘋果。
    “怎麽？”
    “後院起火了？”
    “付總您就別取笑我了。”林野癱在沙發上。
    “這比談生意難多了。”
    付立慶哈哈大笑。
    “年輕人啊！”
    他拍拍林野的肩膀。
    “這樣。”
    “蘋果的事咱們就這麽定了。”
    “三千斤。”
    “價格按市場價來。”
    “至於我閨女嘛...”
    他壓低聲音。
    “她其實挺喜歡你的。”
    “就是嘴硬。”
    林野驚訝地張大嘴。
    “啊？”
    “啊什麽啊！”付立慶瞪眼。
    “趕緊去哄哄！”
    “記住啊。”
    “三千斤一個都不能少！”
    林野暈暈乎乎地坐在董事長辦公室，腦子裏一團亂麻。
    生意談成了，可感情的事卻更複雜了。
    他摸出手機，看著鎖屏上蘇顏的照片。
    又想起付丹妮嬌蠻的樣子。
    長歎一口氣。
    “這都什麽事啊！”
    付立慶走過來說道：“對了小林。”
    “上次你送我的轉基因果樹我嫁接過來了。”
    “但是一直不怎麽好。”
    “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毛病出在哪？”
    林野站起身說道：“哦？”
    “我記得您的果樹基地在濰芳那邊。”
    “我們現在過去是不是有點晚了。”
    付立慶起身拿起手機然後說。
    “不用去濰芳。”
    “就在這棟大廈頂層。”
    “有我們的農業試驗田。”
    “有整整一層。”
    “我們坐電梯就能到。”
    林野聽了也感歎與禾悅農業的財力，能把實驗田搬到大廈頂層。
    一般人也做不到。
    付立慶把林野帶到大廈的55層。
    助理幫忙刷卡。
    電梯開門。
    林野見到的仿佛是一片在室外的試驗田。
    剛想和付立慶交流，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付立慶便擺擺手，急著接電話下電梯走了。
    ……
    禾悅農業集團大廈頂層試驗田。
    陽光透過梨樹枝葉的縫隙灑在林野臉上。
    他正蹲在地裏檢查新嫁接的梨樹枝條。
    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撫過每一處接口。
    突然一陣香風襲來。
    伴隨著高跟鞋敲擊田埂的清脆聲響。
    “林大老板。”
    “怎麽來到我們集團的秘密基地了？”
    付丹妮的聲音像裹了蜜的刀子，甜中帶刺。
    就這麽一會兒，就換了件米色風衣。
    內搭低胸黑色打底衫。
    修長的雙腿在晨光中泛著健康的光澤。
    林野手一抖，剛接好的枝條“啪”地掉在地上。
    他慌忙起身卻不小心踩到了水管，頓時被噴湧而出的水柱澆了個透心涼。
    “噗嗤——”
    付丹妮笑得花枝亂顫。
    “林野你太可愛了！”
    她掏出手帕，不由分說地按在林野濕漉漉的臉上。
    “擦擦吧。”
    “落湯雞先生。”
    林野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他僵硬地接過手帕。
    上麵殘留的香水味讓他打了個噴嚏。
    “付、付小姐。”
    “這麽早來有什麽事嗎？”
    付丹妮歪著頭，紅唇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
    她突然湊近，近到林野能看清她睫毛上細小的水珠。
    “林野。”
    “我昨天發給你的消息你看了嗎？”
    林野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不自覺地後退半步。
    昨晚那條“我想你了”的微信讓他輾轉反側到淩晨三點。
    “我...我...”
    “嗯？”
    付丹妮從包裏掏出一個紅豔豔的蘋果，輕輕咬了一口，發出清脆的聲響。
    “林野。”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哦。”
    她晃了晃蘋果。
    “就像這個蘋果。”
    “再不吃可就要爛掉了。”
    林野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
    他想起了蘇顏。
    那個總是安靜地站在梨園邊等他一起看夕陽的姑娘。
    可眼前這個都市妖精般的付丹妮，卻讓他心跳加速到呼吸困難。
    “丹妮！”
    一個渾厚的男聲打破了這曖昧的氣氛。
    付立慶大步走來，西裝革履，皮鞋鋥亮，與周圍的田園風光格格不入。
    “我說怎麽找不到你。”
    “原來跑這兒來了。”
    付丹妮撇撇嘴。
    “爸你怎麽跟個跟蹤狂似的。”
    付立慶的目光在女兒和林野之間來回掃視。
    驚訝地發現平日裏懟天懟地的女兒此刻竟像個溫順的小貓。
    “小林。”
    付立慶伸出手，臉上掛著商業化的微笑。
    “果樹嫁接的事兒先放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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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好有事想和你談談。”
    林野如蒙大赦，趕緊握住付立慶的手。
    “付總客氣了。”
    “我們去辦公室聊吧。”
    付丹妮一把拽住林野的衣角。
    “等等！”
    她轉向父親眼神淩厲。
    “爸，林野中午要請我吃飯賠罪。”
    “你可別耽誤太久。”
    付立慶眉毛一挑：“賠什麽罪？”
    “他昨晚沒回我消息。”
    付丹妮理直氣壯地說，順手又咬了一口蘋果，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林野。
    “十二點我在停車場等你。”
    “遲到的話...”
    她晃了晃隻剩一半的蘋果。
    “後果自負哦。”
    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
    付立慶搖頭苦笑。
    “這丫頭從小就被我慣壞了。”
    他轉向林野眼中閃過一絲探究。
    “林總。”
    “我們去你辦公室詳談？”
    辦公室裏，付立慶接過林野遞來的茶，開門見山。
    “林總。”
    “黃金梨的市場反響非常好。”
    “我建議擴大種植規模。”
    林野輕輕搖頭。
    “付總。”
    “物以稀為貴。”
    “盲目擴產隻會拉低價格。”
    付立慶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但以現在的產量，我們至少損失了上千萬的利潤。”
    “短期的利益不如長期的品牌價值。”
    林野的語氣平靜而堅定。
    “黃金梨隻是起點，不是終點。”
    付立慶放下茶杯重新打量這個年輕人。
    陽光透過窗戶在林野粗糙的雙手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這雙手既能在泥土中勞作，又能在商海中運籌帷幄。
    “小林果然有遠見。”
    付立慶意味深長地說。
    “丹妮最近總提起你。”
    “說你是她見過最特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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