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的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刺進林野的心髒。
    他從未見過蘇顏這樣絕望的眼神，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她麵前崩塌。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林野臉上。
    付丹妮的手掌火辣辣地疼。
    但她的心更疼。
    她死死盯著林野聲音裏帶著壓抑的哭腔：“林野！”
    “你拒絕我的時候說得那麽冠冕堂皇。”
    “結果轉頭就跟這個女人鬼混？！”
    “你把我當什麽？！”
    林野的臉頰火辣辣的，但他根本沒心思理會付丹妮，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蘇顏身上：“蘇顏你相信我。”
    “我是被算計的！”
    “我……”
    “夠了！”蘇顏終於崩潰眼淚決堤般湧出。
    “林野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周慕雲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來，攏了攏淩亂的長發，笑得風情萬種：“哎呀看來我打擾到你們了呢。”
    “不過……”
    她故意瞥了一眼蘇顏語氣挑釁。
    “林野剛才可是很享受呢對吧？”
    “你閉嘴！”林野怒喝，恨不得立刻掐死這個女人。
    付丹妮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恨意：“林野你真讓我惡心！”
    陳韻嬌終於開口語氣輕蔑：“蘇顏現在你總該看清他的真麵目了吧？”
    “這種男人不值得你傷心。”
    蘇顏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她轉身衝出房間的瞬間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可顫抖的肩膀還是暴露了崩潰的情緒。
    “蘇顏！”
    林野猛地站起身。
    椅子在地麵刮出刺耳的聲響。
    他臉色慘白伸手就要去追，卻被陳韻嬌和付丹妮一左一右攔住。
    林野聲音嘶啞眼底血絲猙獰。
    “讓我去解釋！”
    “解釋什麽？解釋你怎麽下藥把這個京城來的女人弄到手？”
    付丹妮冷笑一聲，手指狠狠戳在他胸口。
    “林野你真讓人惡心！”
    陳韻嬌攥住林野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他皮肉裏：“捕快馬上就到，你哪兒都別想去！”
    她聲音尖銳可眼神卻閃爍不定。
    林野突然笑了笑得眼眶發紅：“陳韻嬌……是你通知的他們倆來吧？你贏了。”
    他猛地甩開兩人。
    付丹妮被這力道帶得踉蹌幾步，下意識用力推了他一把：“你發什麽瘋！”
    “砰！”
    林野後腰重重撞上大理石桌角。
    悶響聽得人牙酸，鮮血瞬間浸透白襯衫。
    在腰間洇開刺目的紅。
    可他隻是晃了晃像感覺不到疼似的，抬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就要繼續往外衝。
    “你流血了……”
    付丹妮盯著他衣擺滴落的血珠，聲音突然發顫。
    林野充耳不聞掌心死死壓住傷口。
    指縫裏滲出的血順著褲管流到鞋麵上。
    他踉蹌著往門口走，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暗紅腳印：
    “蘇顏……”
    “蘇顏你等等我……”
    陳韻嬌突然衝過去拽住他胳膊，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你瘋了嗎！”
    “傷口需要處理——“
    “處理什麽？”林野轉頭看她，眼神空洞得嚇人。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看著她恨我。”
    “看著我生不如死……”
    他喉嚨裏滾出哽咽。
    “可就算我死在這兒也得先追上她……”
    “求你讓我去……”
    付丹妮看著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
    此刻佝僂著背，血和汗混在一起往下淌卻還魔怔般念叨著蘇顏的名字。
    心髒像被鐵鉗狠狠擰住。
    林野掙紮著爬起來。
    跌跌撞撞撲向門口時，房間的門被猛地推開。
    兩名六扇門捕快衝進來的瞬間。
    整個房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林野的襯衫領口大敞著。
    露出鎖骨上曖昧的紅痕；
    周慕雲裹著淩亂的被單坐在床邊。
    發絲間還沾著未幹的香汗。
    “不許動！”
    年輕捕快一個箭步上前，鐵鉗般的手掌扣住林野肩膀。
    冰涼的手銬“哢嗒“鎖住手腕時。
    林野竟然笑了。
    他望著付丹妮讓出的那條縫隙。
    那裏還殘留著蘇顏轉身時揚起的發梢香氣。
    “蘇顏......對不起......”
    這聲呢喃輕得像片雪花。
    卻讓周慕雲突然從床上彈起來：“不是的！我們隻是在玩遊戲！”
    她裹著被單撲到捕快麵前。
    “林野你快解釋啊！”
    “不用了。”林野平靜地抬起手腕，任由鐐銬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我認罪。”
    付丹妮手裏的手機“啪“地掉在地毯上。
    她看著林野嘴角那抹解脫般的微笑，突然意識到什麽似的撲上去：“你瘋了嗎？”
    “真要為了蘇顏連前程都不要？”
    “前程？”林野轉頭看向落地窗，玻璃上倒映著他支離破碎的影子。
    “從遇見她那天起。”
    “我的前程就叫蘇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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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淚砸在手銬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周慕雲突然發出歇斯底裏的尖叫：“為什麽！寧願坐牢也不肯接受我？”
    她抓起水晶煙灰缸砸向鏡子。
    爆裂聲裏混著哭喊：“我哪點比不上那個裝清高的賤人！”
    “你當然比不上。”林野的聲音突然鋒利如刀。
    “真愛是看著她幸福就夠，不是像你這樣！”
    他盯著周慕雲扭曲的妝容。
    房間裏驟然死寂。
    年長的捕快突然咳嗽一聲：“時辰不早......”
    “走吧。”
    林野主動走向門口。
    鐐銬碰撞聲裏突然回頭對呆立的三個人露出訣別的微笑：“這出鬧劇該散場了。”
    看著林野坐著閃燈的警車離開，三女算是徹底傻眼了。
    陳韻嬌也沒想到事情都是周慕雲做的局。
    她看著周慕雲瞬間慘白的臉色，突然衝過去揪住對方頭發：“你給林野下藥？”
    “閉嘴！”周慕雲反手就是一耳光，“要不是你報警也不至於無法收拾！”
    “夠了！”付丹妮突然踹翻茶幾，水晶果盤在長毛地毯上滾出悶響，“你們幾個，包括林野，沒一個好東西！”
    撂下這句話，付丹妮轉身離開了酒店房間。
    蘇顏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家的。
    眼淚模糊了視線。
    她機械地邁著步子。
    高跟鞋踩在柏油路上發出空洞的聲響。
    等待她的，到底是什麽？該如何麵對這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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