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痞三想起三年前噬天佬也是這樣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話。
    第二天那個辦事不利的手下就永遠消失了。
    他轉過身三角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他叫什麽名字？”
    蕭痞三咽了口唾沫。
    “林...林野...”
    噬天佬眯起眼睛。
    在記憶中搜索這個名字卻一無所獲。
    他走回沙發邊坐下突然問道。
    “東城那邊情況怎麽樣？”
    蕭痞三一愣，不明白老大為何突然轉移話題。
    “狂浪幫，哦，就是紫竹集團最近被我打壓的不敢出來了，他們現在總想洗白上岸，就剩一個場子還活躍...”
    噬天佬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沙發扶手陷入沉思。
    蕭痞三曾經是他手下最能打的幹將。
    一個人能放倒十幾個混混。
    如今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栽了跟頭，這事透著蹊蹺。
    “痞三。”
    噬天佬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蕭痞三如蒙大赦連連磕頭。
    “謝謝老大！謝謝老大！”
    “別高興太早。”
    噬天佬冷冷地說。
    “東城和狂狼的決戰就在這幾天。”
    “你帶人去東城關鍵時刻給我幹掉狂狼。”
    蕭痞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狂狼是東城霸主。
    手下都是亡命之徒。
    這個任務比收拾一個小公司危險百倍。
    “怎麽不願意？”
    噬天佬的聲音輕飄飄的卻讓蕭痞三如墜冰窟。
    “願...願意...”
    蕭痞三硬著頭皮答應。
    “我一定...”
    “記住。”
    噬天佬打斷他。
    “如果再辦砸你就自行了斷吧。”
    “省得我動手。”
    蕭痞三渾身一顫低著頭不敢說話。
    他本想轉達林野的警告。
    此刻卻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激怒噬天佬的下場比死還可怕。
    “滾吧。”
    噬天佬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
    “明天一早就去東城。”
    蕭痞三踉蹌著退出包廂後背已經完全被冷汗浸透。
    走廊裏幾個手下迎上來卻被他粗暴地推開。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叫林野的年輕人。
    還有那雙泛著金光的眼睛。
    或許...或許他應該逃？
    逃得遠遠的遠離噬天佬，也遠離那個可怕的林野...
    ……
    瀾水雲閣的霓虹燈在夜色中孤獨地閃爍著。
    往日車水馬龍的停車場此刻空蕩蕩的。
    隻有幾片落葉被夜風卷著打轉。
    三樓vip包廂裏煙霧繚繞。
    <是零蛋！”
    趙正擎一拳砸在茶幾上震得酒杯跳了起來。
    “這個月第三周了。”
    “營業額連水電費都不夠！”
    曾經的狂浪幫頭把交椅狂狼，現在的東城紫竹集團董事長張紫。
    此刻靠在真皮沙發上，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
    他四十出頭寸頭。
    右臉有一道從眉骨延伸到嘴角的疤痕，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雖然穿著考究的西裝但那股子鐵血軍人的氣質怎麽也掩蓋不住。
    “老趙冷靜點。”
    張紫的聲音低沉有力。
    “發火解決不了問題。”
    “冷靜？怎麽冷靜？”趙正擎猛地灌了一口酒眼睛通紅。
    “噬天佬那個王八蛋派人天天在門口堵客人。”
    “誰還敢來？”
    “再這樣下去下個月工資都發不出來了！”
    坐在角落的山雞放下酒杯歎了口氣。
    “趙哥。”
    “紫哥說得對。”
    “咱們得想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趙正擎冷笑一聲。
    “要我說直接跟噬天佬拚了！”
    “咱們紫竹保安隊兩百多號兄弟還怕他不成？”
    “胡鬧！”張紫突然提高音量，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我們好不容易洗白。”
    “你想讓兄弟們再走回頭路？”
    包廂裏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空調運轉的嗡嗡聲。
    趙正擎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臉。
    “紫哥...我對不起兄弟們...是我經營不善...”
    張紫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東城的夜景。
    “不是你的錯。”
    “噬天佬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他轉過身疤痕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他想要東城的地盤。”
    “想要我們的洗浴中心。”
    “更想要...麵粉渠道。”山雞接話道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趙正擎猛地抬頭。
    “紫哥要不我們...”
    “不行！”
    張紫斬釘截鐵地打斷他。
    “我張紫這輩子有三不碰——不碰毒、不碰賭、不碰無辜百姓。”
    他走到趙正擎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趙你得為兄弟們想想，為家人想想。”
    “真要火拚起來多少人得進去？多少人得躺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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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雞也走過來給趙正擎倒了杯茶。
    “趙哥咱們一起扛過去。”
    “紫哥當年在部隊救過我的命，我這條命就是他的。”
    “他說不能碰的打死我也不碰。”
    趙正擎接過茶杯手微微發抖。
    “可是...兄弟們跟著我們連飯都快吃不上了...”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緊接著是玻璃碎裂的巨響。
    三人臉色一變同時衝向窗口。
    瀾水雲閣大門口。
    十幾輛摩托車呼嘯而至。
    車燈將整個前廣場照得如同白晝。
    蕭痞三從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
    手裏揮舞著棒球棍。
    身後跟著二十多個手持鋼管、棒球棍的打手。
    “狂狼！哦不！現在該叫你張董了吧？”
    蕭痞三扯著嗓子喊道。
    聲音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怎麽穿上西裝就真當自己是正經商人了？”
    他身後的打手們哄笑起來。
    有人用鋼管敲打著地麵，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噬天佬讓我帶句話——”
    蕭痞三一腳踹翻門口的迎賓台。
    “東城這塊肥肉他吃定了！”
    洗浴中心裏。
    紫竹集團的保安們迅速集結。
    這些大多是從狂狼幫時期就跟著張紫的老兄弟。
    雖然穿著統一的保安製服但眼中的凶光絲毫未減。
    有人已經抄起了防暴棍。
    有人悄悄摸出了甩棍，隻等一聲令下。
    “都別動！”張紫的聲音通過內部廣播傳遍整個洗浴中心。
    “所有人堅守崗位不許出擊！違者軍法處置！”
    保安們麵麵相覷。
    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但沒人敢違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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