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
    “不礙事不礙事！”張師傅胡亂擦著血，“別耽誤您趕高鐵...”
    看著張師傅卑微討好的樣子，林野胸口發悶。
    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生存之道嗎？
    窮不與富鬥弱不與強爭...他既心疼又憤怒。
    卻不知該氣司機的懦弱還是該恨這世道的不公。
    “你們怎麽開車的？眼睛長在後腦勺上了嗎？”
    中年婦女尖銳的聲音劃破空氣。
    她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幾乎戳到林野鼻尖。
    “知道車裏坐的是誰嗎？張小鹿！她要是傷了一根頭發你們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張小鹿是當紅的影視歌三棲花旦。
    不過對他來說，車裏是誰無所謂。
    林野皺眉後退半步，避開對方飛濺的唾沫星子。
    “麻煩讓讓我要下車。”林野淡定的說道。
    見對方紋絲不動，他低聲說了句“無奈了“直接推開擋路的保鏢。
    駕駛座上的張小鹿臉色煞白。
    手指緊緊攥著方向盤。
    林野敲了敲車窗：“下車說話。”
    “不行！”
    經紀人大姨像護崽的母雞般張開雙臂。
    “小鹿不能露麵！被狗仔拍到還得了？”
    這時張師傅慌慌張張地下車，額頭上的血跡已經凝固。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們不小心...”
    “張師傅！”林野一把拽住他，“明明是她們逆行，你道什麽歉？”
    “喲，還倒打一耙？”
    經紀人大姨叉著腰聲音又拔高八度。
    “信不信我讓你們吃官司？”
    張師傅嚇得連連鞠躬。
    “這位太太消消氣，我們小老百姓...”
    “夠了！”林野忍無可忍，“你流血的是腦袋不是脊梁骨！”
    他掏出手機利落地繞著兩車拍攝。
    “逆行、壓線、未保持安全距離，責任一清二楚。”
    經紀人臉色變了。
    “你、你想幹什麽？”
    “122嗎？”林野已經撥通電話，“xx路段發生交通事故，對方涉嫌危險駕駛...”
    保鏢想搶手機卻被林野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張小鹿終於忍不住搖下車窗。
    “王姨，確實是我的錯...”
    聲音細若蚊蠅，經紀人狠狠瞪了她一眼，“閉嘴！”
    轉頭對林野擠出假笑。
    經紀人王麗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
    “窮鬼就該有窮鬼的覺悟,乖乖滾蛋！”
    林野冷笑一聲目光越過她看向奔馳車。
    “原來現在賣唱的也能開大g了？”
    “你說誰是賣唱的？！”車門猛地被推開,張小鹿再也忍不住，跳下車來。
    她今天穿著價值六位數的限量款連衣裙，此刻卻氣得滿臉通紅叉腰站在林野麵前：“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再說十遍你也是個賣唱的，而且還無證駕駛逆行壓線。”林野不緊不慢地掏出手機，“需要我拿出照片給你看嗎？”
    張小鹿的囂張氣焰頓時矮了半截嘴唇顫抖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她確實還沒考駕照。
    這次是偷偷練車不知道怎麽就被眼前的男人知道了。
    “小鹿別理他！”王麗一把將張小鹿拉到身後。
    從愛馬仕包裏抓出一疊鈔票，劈頭蓋臉朝張師傅砸去。
    “醫藥費夠了吧？撿了錢趕緊滾！”
    紅色鈔票像雪花般飄落。
    張師傅下意識彎腰去撿卻被林野一把拽住胳膊。
    “撿什麽撿？”
    林野聲音冷得像冰。
    “她在用錢抽你的臉，你看不出來？”
    張師傅手足無措地站著，額頭傷口滲出的血已經凝固成暗紅色痂塊。
    “道歉。”
    林野盯著王麗。
    “向張師傅道歉。”
    王麗像是聽到什麽笑話。
    “喲。嫌少？”
    她又抽出幾張鈔票。
    “開個價啊！量你們這些窮鬼也不敢要五位數以上！告你們敲詐！”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林野的怒火。
    他右腳猛地跺地。
    一股無形的氣浪以他為中心炸開。
    地上的鈔票突然像被施了魔法。
    打著旋兒飛到他手中，整整齊齊摞成一疊。
    “這...”
    張小鹿瞪大眼睛不自覺地往前邁了一步。
    兩個保鏢卻如臨大敵立刻架起防護姿勢，將她和王麗護在身後。
    林野捏著那疊鈔票，一步步逼近王麗。
    “現在道歉。”
    “最後的機會。”
    林野的聲音冷得像冰，手指間夾著那疊被揉皺的鈔票。
    “把你們的臭錢收回去，然後向張師傅鞠躬道歉。”
    王姨那張塗著厚厚粉底的臉抽搐了一下。
    高跟鞋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
    張小鹿卻突然摘下墨鏡。
    露出那張價值上億保險的臉。
    “這位先生，何必這麽較真？”
    她嘴角掛著娛樂圈特有的假笑。
    “一萬夠不夠？再給你拿一萬？你開個價。”
    林野突然笑了。
    那笑容讓張小鹿後背發涼，就像被猛獸盯上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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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
    林野從西裝內袋掏出一疊隨身攜帶的現金，隨手在他們眼前晃晃。
    “你爺爺我也不差錢，我就要你的道歉。”
    王姨從保鏢身後探出頭。
    “裝什麽大尾巴狼！我們小鹿...能買你命！”
    “你們以為錢能買到尊嚴？”林野的聲音陡然提高，“張師傅額頭上的血還沒幹呢！”
    王姨徹底慌了扯著嗓子尖叫：“瘋子！這人有精神病！你還特麽的沒完沒了了！”
    她的聲音尖利刺耳，連兩個保鏢都忍不住皺眉。
    張小鹿拽了拽她的袖子：“王姨別這樣...”
    “我偏要說！”
    王姨甩開張小鹿的手。
    “這種鄉巴佬...就是狗屁不是，有幾個臭錢以為自己就是個人了。”
    她的話戛然而止。
    林野的眼神變了。
    漆黑的瞳孔深處泛起一絲詭異的青綠色光芒。
    王姨突然像被無形的手掐住脖子。
    雙眼暴突，雙手拚命抓撓自己的喉嚨。
    發出“嗬嗬“的怪聲。
    “王姨？！”
    張小鹿驚恐地去扶她，卻發現經紀人像中邪一樣原地抽搐。
    “你怎麽了？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兩個保鏢麵麵相覷，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林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有眼神越來越冷。
    王姨的掙紮越來越弱，臉色由紅轉紫。
    最後跪倒在地，像條脫水的魚一樣張大嘴，卻吸不進空氣。
    而林野盯她的眼神，隱隱發出綠的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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