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暫時還不想提林野，便說道：“這個我還是無可奉告，不過以孫總的能力，應該能知道。”
    孫錦程臉色微變，隨即堆滿笑容：“我今天請劉導來主要是為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道歉。”
    他舉起酒杯。
    “俊輝年輕氣盛得罪了劉導，我這個做父親的難辭其咎。”
    “孫少爺還年輕改過就好。”
    劉銘抿了口酒心裏冷笑。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猛地踹開。
    孫俊輝滿臉通紅地衝進來，指著劉銘就罵：“就是你個王八蛋害老子挨打？！”
    他抄起酒瓶就要砸。
    “一個破導演也敢在這裝人！”
    “畜生！”孫錦程暴起，一記耳光將兒子扇得踉蹌後退。
    “給劉導道歉！”
    孫俊輝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瞪著父親。
    “爸！你為了個外人又打我？上次在醫院還不夠嗎？！”
    “我讓你道歉！”孫錦程額頭青筋暴起，反手又是一個耳光。
    清脆的巴掌聲在包廂回蕩。
    劉銘適時起身：“孫董事長別傷了父子感情。”
    “我先告辭。”他快步走向門口，聽見身後孫錦程壓抑著怒火的挽留。
    “劉導合作的事...”
    “改日再談。”劉銘頭也不回地關上門。
    嘴角勾起勝利的弧度。
    包廂內孫俊輝還在叫囂。
    “爸！咱們孫家什麽時候需要對個導演低聲下氣了？！”
    “閉嘴！”孫錦程一腳踹翻茶幾。
    “你知道現在集團什麽情況嗎？！股價跌了40！銀行都在催債！”
    李秘書慌忙勸阻。
    “少爺這次真的是您過分了。”
    “劉導背後有神秘資本支撐！”
    “啥玩意神秘資本，算個屁！”
    孫俊輝吐掉嘴裏的血沫。
    “咱們孫家幾百億資產還能被個土包子搞垮？”
    孫錦程氣得渾身發抖。
    抓起手機砸向兒子。
    “滾！給我滾出去！”
    豪華的董事長辦公室裏孫錦程癱坐在真皮沙發上。
    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他忽然發出一聲自嘲的冷笑。
    “俊輝，說不定明天你就能在財經版看到你老子宣布破產的新聞了。”
    孫俊輝正在倒酒的手猛地一抖。
    昂貴的紅酒灑在波斯地毯上。
    ”爸你在開什麽玩笑？”
    他聲音發顫。
    “咱們孫家怎麽可能破產？上次金融危機都沒怎的。”
    “上次？”孫錦程突然暴怒地拍案而起，“上次是因為我們沒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李秘書！”孫錦程厲聲喝道，“你來告訴這個蠢貨現在是什麽情況！”
    一直站在角落的李雯推了推眼鏡，聲音沉重。
    “少爺集團股票已經連續五天跌停市值蒸發60。”
    “三家銀行同時催收貸款六個合作項目被緊急叫停。”
    她頓了頓。
    “更可怕的是我們的股票正在被神秘資金瘋狂收購。”
    孫俊輝的嘴唇開始發抖：“誰...誰在收購？”
    “我們查不到。”李雯搖頭，“對方通過十七個離岸賬戶操作每個賬戶金額都不超過監管紅線。”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孫俊輝一眼。
    “董事長懷疑這跟您得罪的人有關。”
    孫俊輝腦中閃過無數麵孔。
    突然抓住父親的手臂。
    “爸！你以前不是總能找到解決辦法嗎？”
    “閉嘴！”孫錦程甩開他的手，“這次不一樣！對方不按常理出牌連我們自己旗下的媒體都反水！”
    他疲憊地揉著太陽穴。
    “今天我好不容易請到劉銘就是想通過他搭上線，結果被你罵跑了。”
    孫俊輝如遭雷擊。
    “劉銘？那個破導演？”
    他突然想起什麽。
    聲音尖利起來。
    “等等...神秘資本...難道是青龍村那個...”
    “現在才想起來？”李雯忍不住插話，“少爺您當初在青龍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不該得罪的人！”
    孫俊輝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沙發上。
    他想起自己這些年做過的事——下y、威脅、暴力...
    那些被他欺負過的人如果知道他失勢...
    “爸！救救我！”
    他突然跪在地上，抱住孫錦程的腿。
    “那些人會殺了我的！我...我以後一定改！”
    孫錦程看著兒子這副窩囊樣。
    氣得渾身發抖。
    “站起來！我孫錦程的兒子就這麽沒骨氣？就算破產又怎樣白手起家的本事你老子還有！”
    “不一樣的！”
    孫俊輝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爸你得罪的都是生意人我...我得罪的都是亡命徒啊！”
    “那個賽車手王猛他弟弟因為我飆車撞成植物人...還有夜店那個駐唱他女朋友...”
    就在這時孫錦程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驟變。
    “是張顧問。”
    電話接通後張顧問驚慌的聲音傳來。
    “董事長大事不好！對方突然對孫氏傳媒發起要約收購，已經拿下30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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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孫錦程猛地站起，“為什麽不啟動毒丸計劃？”
    “資金...資金不夠啊...”
    張顧問都快哭出來了。
    “我們的流動資金全被凍結了...”
    孫錦程的手機滑落在地。
    他緩緩轉頭看向兒子。
    眼中的怒火漸漸被恐懼取代。
    “俊輝...你到底...得罪了什麽樣的怪物...”
    孫錦程的辦公室裏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財經顧問張明滿頭大汗地站在投影屏幕前。
    數據曲線像心電圖一樣劇烈波動。
    ”董事長我們的流動資金已經見底，對方還在瘋狂吃進孫氏傳媒的股份...”
    “廢物！”孫錦程猛地將茶杯摔在地上，瓷片四濺。
    “拋掉耀星集團的股份！現在！立刻！馬上！”
    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不管用什麽辦法今天收盤前必須穩住股價！”
    張明戰戰兢兢地點頭。
    “可是董事長耀星是我們最優質的資產...”
    “聽不懂人話嗎？！”
    孫錦程一把揪住張明的領帶。
    “10！最多10！要是敢多賣一股你就給我滾蛋！”
    說完狠狠推開了他。
    孫俊輝見到自己老爹開始發力了，便踏實起來，心裏又有了底。
    “奶奶的，我爹就是我爹，老將出馬一個頂倆，必須給他們都收拾老實，我先回公司消停呆著吧，這一陣子先低調點。”
    想完，孫俊輝趁著自己老爸在那打電話安排股票的事兒，便偷摸溜了。
    與此同時田野信達公司的辦公室裏卻是另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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