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聞言猛地抬頭額頭上的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隻能緊張地搓著手中的台本。
    劉冬眼中精光一閃立刻會意：“劉導是吧？”
    “我早就注意到你了！”
    他大步上前握住劉銘的手。
    “把國家級演出帶到田間地頭。”
    “這個想法太有魄力了！”
    “文化事業就需要你這樣敢想敢幹的年輕人！”
    劉銘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謝謝、謝謝署長肯定。”
    “我、我一定繼續努力......”
    周圍的藝人們眼睛都亮了起來。
    張小鹿第一個反應過來輕盈地走到劉銘身邊。
    “劉導。”
    “上次您說的那個新節目創意我特別感興趣......”
    “是啊是啊。”另一位男歌手立刻接話，“劉導的眼光一向獨到。”
    “我們合作特別愉快！”
    萬小菊看著這突如其來的眾星捧月臉色越發難看。
    他悄悄把王燕妮拉到角落聲音壓得極低。
    “燕妮，我剛收到消息。耀星集團換老板了......”
    王燕妮的手指猛地收緊。
    她強迫自己放鬆下來，但眼中的慌亂已經藏不住。
    “什麽時候的事？”
    “就昨天。”
    萬小菊懊惱地抓了抓頭發。
    “本來續約就懸，現在又得罪了林野......”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
    “劉冬一句話就能讓整個行業封殺一個人。”
    “新老板為了討好他肯定會......”
    王燕妮深吸一口氣。
    她望向被眾人環繞的林野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明星......”
    與此同時劉冬正熱情地向林野介紹著文化署的新項目。
    “"一帶一路"文化交流工程正需要林總這樣有國際視野的合作夥伴......”
    陸承鈞拄著手杖站在一旁，眼中閃爍著欣慰的光芒。
    他當然知道劉冬突然的熱情從何而來。
    三天前林野剛剛通過一係列複雜操作悄然掌控了市值千億的孫氏集團。
    這個消息還沒公開但在高層圈子裏已經傳開了。
    “老領導。”
    蘇建元湊到陸承鈞身邊小聲說。
    “您看劉冬這態度變得......”
    陸承鈞輕笑一聲。
    “商場如戰場。”
    “小蘇啊，你這女婿不簡單。”
    他頓了頓。
    “不過他幫劉銘那一下倒是真心實意。”
    蘇建元讚同地點頭，目光掃過角落裏神色黯然的王燕妮和萬小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舞台另一側劉銘已經被藝人們圍得水泄不通。
    他不知所措地看向林野。
    後者對他眨了眨眼。
    這個細微的互動被萬小菊看在眼裏。
    他的臉色更加灰敗。
    “燕妮，我去給林先生道個歉吧......”
    萬小菊咬著牙說。
    “就算要我跪下......”
    王燕妮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別去！”她的聲音有些發抖，“這樣隻會讓事情更糟。”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先看看情況。”
    “也許......也許沒我們想的那麽糟糕。”
    但兩人心裏都清楚。
    在娛樂圈這個名利場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意味著什麽。
    王燕妮望著遠處談笑風生的林野。
    突然意識到這個看似平凡的農場主手中掌握的權力可能遠超她的想象。
    而她苦心經營多年的演藝事業很可能因為萬小菊一時的口無遮攔而毀於一旦。
    後台的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
    冷氣裹挾著香水與化妝品的氣味在密閉空間裏流轉。
    萬小菊的指尖無意識地掐著掌心。
    他第三次看向腕表，秒針移動的聲音在耳邊無限放大。
    仿佛定時炸彈的倒計時。
    “燕妮姐。”
    “你說林總會不會...“
    萬小菊聲音發顫。
    王燕妮正對著化妝鏡補口紅。
    鮮紅的膏體在唇峰劃出淩厲的弧度。
    “慌什麽？”她啪地合上鎏金鏡蓋。
    “林先生要是計較，昨天你當麵嘲諷他時就該發作了。”
    話音未落走廊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萬小菊像受驚的兔子般彈起來，撞翻了化妝台上的香檳杯。
    水晶杯墜地的脆響中。
    孫錦程標誌性的大笑穿透門板。
    “哈哈哈，這麽熱鬧的場合怎麽能少了我？”
    門被保鏢推開時帶起一陣風。
    孫錦程鋥亮的皮鞋踏在香檳漬上，濺起細小的酒液。
    他今天穿了件暗紅色西裝。
    領針上的黑鑽在燈光下像隻窺探的眼睛。
    在場藝人條件反射般站起來問候聲此起彼伏。
    “孫總！”
    “程哥今天氣色真好！”
    “新戲還要請您多關照......”
    王燕妮起身打招呼。
    “程哥。”
    她主動張開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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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孫錦程的擁抱在鏡頭前停留了三秒。
    男人帶著煙草味的氣息噴在她耳畔。
    林野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孫副總來得正好。”
    他不知何時出現在人群外圍，手裏還拿著舞台布置圖。
    “音響調試需要您簽字。”
    “副——總？”劉冬從休息區踱步而來。
    文化署的徽章在製服上閃閃發亮：“孫總什麽時候降職了？”
    孫錦程臉色一沉。
    鬆開王燕妮時故意把她往林野方向推了半步。
    “劉署長說笑了。”
    他抽出鍍金鋼筆簽字時筆尖幾乎劃破紙麵。
    “我們萬象娛樂的董事長大人日理萬機，隻好由我這個副手來跑腿。”
    說完意有所指地看向林野。
    劉冬挑眉：“林總把收購的企業交給原主管理？這倒是新鮮。”
    他轉向陸承鈞：“老領導您說......”
    一直坐在角落的老人輕輕抬手。
    孫錦程這才注意到陰影裏的陸承鈞瞳孔驟然收縮。
    三年前經濟工作會議上這張臉出現在主席台正中央。
    “企業移交講究人盡其才。”陸承鈞聲音不大卻讓嘈雜的後台瞬間安靜。
    “小林當初接手是為肅清行業亂象，又不是真要當娛樂大亨。”
    林野聞言皺眉：“孫總既然不滿意那我就把企業交還回去。”
    “滿意！”
    “當然滿意！”
    孫錦程突然大笑，笑聲在喉結處卡出怪異的顫音。
    一句話給他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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