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小劉拉住柳沁雪。
    “柳隊。”
    “真沒問題嗎？”
    “要不要叫支援？”
    “保持手機暢通。”
    柳沁雪拍拍她的肩。
    “有情況我立刻聯係你。”
    昏暗的樓道裏。
    柳沁雪攙扶著顫顫巍巍的司長春。
    老人枯瘦的手指緊抓著她的胳膊力道大得驚人。
    “就在前麵...”
    老人喘息著指向走廊盡頭那扇斑駁的木門。
    推開門的瞬間濃鬱的書香撲麵而來。
    柳沁雪驚訝地看著滿屋子的古籍醫書。
    它們整齊地碼放在自製的書架上。
    有些甚至堆到了天花板。
    “這些...”
    柳沁雪剛開口。
    “都是祖上傳下來的。”
    老頭摸索著打開一盞老式台燈。
    昏黃的燈光下。
    他臉上的皺紋顯得更深了。
    “等我死了。”
    “這些都要捐給國家...”
    老人說著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柳沁雪連忙扶他坐下。
    趁機從包裏取出那張折疊整齊的藥方。
    “許老。”
    “能幫我看看這個嗎？”
    老中醫接過藥方戴上老花鏡仔細查看。
    突然他手指劇烈顫抖起來。
    藥方差點掉落在地。
    “這... 這是...”
    “這是我父親中的毒。”
    柳沁雪聲音低沉。
    “下毒的人喪盡天良。”
    “用的毒連省醫院的專家都束手無策。”
    她直視著老人驚恐的眼睛。
    “這張方子是您配的吧？”
    許平波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他嘴唇哆嗦著。
    突然老淚縱橫。
    “我不是故意的...”
    “他們裝成病人來找我看病。”
    “趁我不備搶走了配方... 還抓了我孫子...”
    老人抓住柳沁雪的手腕。
    “他們威脅我。”
    “要是敢解毒就殺光我全家啊！”
    柳沁雪正要追問。
    大門突然被踹開。
    三個黑衣人闖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艾府的管家。
    “六扇門辦案！”
    柳沁雪一把將許平波護在身後亮出證件。
    “立刻放下武器！”
    管家冷笑一聲。
    “柳警官。”
    “多管閑事可是會送命的。”
    他使了個眼色。
    兩個打手立刻撲了上來。
    “住手！”
    出乎意料的是。
    許平波竟然掙脫柳沁雪的保護。
    顫巍巍地擋在她前麵。
    “要殺就殺我。”
    “放過這姑娘！”
    管家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老東西。”
    “你以為你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刀刃劃破空氣的瞬間。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都別動！”
    鄭山吉帶著五個兄弟衝了進來。
    三下五除二就將管家一夥製服。
    管家的手臂被反剪在身後疼得齜牙咧嘴。
    “柳警官。”
    “沒事吧？”
    鄭山吉收起甩棍關切地問道。
    柳沁雪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鄭山吉？”
    “你怎麽...”
    “我們盯這夥人好幾天了。”
    鄭山吉踢了踢地上的管家。
    “果然不出所料。”
    “來找許老的麻煩。”
    柳沁雪長舒一口氣。
    “謝謝。”
    “幸虧你們及時趕到。”
    鄭山吉擺擺手。
    “客氣啥。”
    “都是自己人。”
    他轉頭對手下說。
    “搜。”
    “搜他們身上看有什麽線索。”
    “給我按住他！”
    鄭山吉一聲令下。
    兩個壯碩手下立刻將管家死死按在滿是古籍的地板上。
    刺啦一聲。
    價值上萬的定製西服被撕開一個大口子。
    “輕點！”
    “這可是阿瑪尼的！”
    鄭山吉假意訓斥。
    眼角卻帶著笑意。
    “你們這幫粗人。”
    “就不能文明點？”
    柳沁雪噗嗤一聲笑出來。
    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些。
    角落裏許平波顫巍巍地探出頭。
    “柳、柳警官...”
    “現在安全了嗎？”
    “放心許老。”
    柳沁雪蹲下身。
    輕輕握住老人發抖的手。
    “壞人已經被抓住了。”
    “我... 我願意去六扇門。”
    許平波渾濁的眼中泛起淚光。
    “我要把毒藥配方被搶的事都說清楚。”
    “那些人... 用我的方子害人啊！”
    就在這時。
    鄭山吉的手下突然喊起來。
    “老大！”
    “有發現！”
    他從管家內袋搜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銀行賬號。
    鄭山吉眯起眼睛。
    “說說吧。”
    “這些是什麽？”
    管家梗著脖子。
    “商業往來而已！”
    “哦？”
    鄭山吉抬腳就是兩下。
    管家頓時蜷成蝦米。
    “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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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
    管家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這些都是全國各地負責投毒的人...”
    “李先生給每人一百萬...”
    “就為了整垮永盛祥...”
    鄭山吉和柳沁雪震驚地對視一眼。
    “一百萬一個？”
    鄭山吉咂舌。
    “艾軍可真舍得下血本。”
    柳沁雪立刻掏出手機。
    撥通了六扇門的內線。
    “陳局。”
    “重大突破...”
    十分鍾後。
    鄭山吉將捆成粽子的管家和那張至關重要的紙條交給柳沁雪。
    “謝了。”
    柳沁雪真誠地說。
    “這次多虧你們。”
    “應該的。”
    鄭山吉擺擺手。
    帶著手下消失在夜色中。
    幾乎同時。
    值班室的小劉盯著手機上突然掛斷的來電心頭一緊。
    “集合！”
    “快！”
    她帶著全副武裝的警隊衝進許平波家。
    看到安然無恙的柳沁雪才長舒一口氣。
    “柳隊。”
    “這是... 誰擺平的？”
    小劉看著地上三個昏迷的歹徒滿臉疑惑。
    柳沁雪神秘地眨眨眼。
    “一個朋友。”
    當晚濟北市警笛聲響徹夜空。
    根據紙條上的名單。
    全國各地六扇門同時展開抓捕行動。
    而在城郊別墅區。
    艾軍正手忙腳亂地將成捆的鈔票塞進兩個黑色行李箱。
    “老板。”
    “該走了！”
    司機催促道。
    艾軍最後環顧這棟價值千萬的豪宅。
    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他匆忙鑽進車裏。
    “快開！”
    不遠處王祥放下望遠鏡。
    “目標要跑！”
    “追！”
    夜色如墨。
    艾軍拖著兩個沉重的鈔票箱在鄉間小路上狂奔。
    他早已棄車逃跑。
    昂貴的皮鞋沾滿泥濘。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分散目標才安全...”
    他喘著粗氣自言自語。
    卻不知這反倒給追蹤者提供了便利。
    遠處突然警笛大作。
    紅藍警燈照亮了通往他別墅的道路。
    艾軍躲在灌木叢後。
    看著警車呼嘯而過。
    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
    “六扇門也不過如此！”
    “是嗎？”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艾軍猛地轉身。
    隻見王祥帶著一個同伴從樹後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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