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顧昭寧一頭栽倒在床上。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田雯嚇得手忙腳亂。
    “怎麽了。”
    “校長欺負你了。”
    “他要我找林野要一千萬建圖書館...”顧昭寧把臉埋進枕頭。
    田雯手裏的信封撒了一地。
    “多、多少。”
    “一千萬。”
    “我上哪去弄一千萬。”顧昭寧抬起頭眼睛通紅。
    “我說了我和林野沒關係。”
    “他根本不信。”
    田雯跌坐在椅子上臉色煞白。
    “完了完了。”
    “這下闖大禍了...”
    兩人沉默了很久。
    田雯突然拍案而起。
    “有辦法了。”
    “下周我爸要來學校視察。”
    “他在省政府工作。”
    “說不定認識林野。”
    “你爸。”
    “對！”田雯信心滿滿。
    “雖然平時總罵我不靠譜。”
    “但這種大事他一定會幫忙的。”
    顧昭寧將信將疑地看著她。
    “真的能行。”
    “包在我身上！”
    田雯拍著胸脯。
    “現在我們先去吃飯。”
    “我都餓死了。”
    食堂裏顧昭寧食不知味地戳著飯菜。
    耳邊全是同學們關於林野和金穗財團的議論。
    她看著對麵狼吞虎咽的田雯突然覺得很荒謬。
    一個隨口說出的謊言怎麽就演變成了千萬級別的麻煩？
    ……
    金穗大廈頂層的會議室裏。
    王曉燕和劉曦正端著香檳向林野走去。
    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燈火盡收眼底。
    “林總。”王曉燕將碎發別到耳後。
    “今天的發布會真是太精彩了。”
    劉曦立刻接話。
    “是啊。”
    “我們財經頻道準備做一期專題報道。”
    “您看...”
    林野輕輕碰了碰她們的酒杯。
    “你們永遠是我的朋友。”
    他抿了一口香檳。
    “永盛祥現在需要正名。”
    “希望兩位能幫忙。”
    “包在我們身上！”兩人異口同聲眼睛發亮。
    等她們離開周慕雲快步走來。
    “林總。”
    “經銷商們都在會議室等著了。”
    林野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
    “讓他們等著。”
    會議室裏彌漫著不安的煙味。
    二十多個經銷商或站或坐不時看向門口。
    當林野推門而入時所有人立刻圍了上來。
    “林總！恭喜金穗成立！”
    “永盛祥這次化險為夷真是雙喜臨門啊！”
    林野在長桌盡頭坐下手指輕敲桌麵。
    “喜從何來。”空氣瞬間凝固。
    精瘦的劉希擠出笑容。
    “一是永盛祥洗清冤屈。”
    “二是金穗成立。”
    “這難道不是雙喜...”
    “確實值得恭喜。”
    林野打斷他。
    “恭喜各位可以立即退貨。”
    “貨款三天內結清。”
    會議室炸開了鍋。
    一個胖商人差點跪下來。
    “林總！我們知錯了！”
    “當時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求您再給次機會！”
    林野抬手壓下嘈雜。
    “賣完這批貨。”
    “好聚好散。”
    劉希突然深深鞠躬。
    “謝謝林總寬宏大量。”
    他抬起頭時眼圈發紅。
    “是我們辜負了您的信任。”
    林野多看了他一眼。
    “你叫什麽名字。”
    “劉希。”
    “臨江市的。”
    等最後一個經銷商垂頭喪氣地離開。
    周慕雲忍不住問。
    “林總真要全部開除？”
    “查查那個劉希。”林野站起身。
    “準備小會議室。”
    “徐長河他們到了。”
    小會議室的牆上掛著巨幅華夏地圖。
    徐長河等八個經銷商拘謹地站著。
    看到林野進來都挺直了腰板。
    “知道為什麽找你們來嗎。”
    林野拿起激光筆。
    徐長河搓著手。
    “林總有什麽吩咐。”
    紅點落在地圖上。
    “圈出你們想要負責的區域。”
    徐長河手裏的茶杯“咣當“掉在地上。
    “這...這...”
    “怎麽。”
    林野挑眉。
    “不想要。”
    徐長河第一個衝上去。
    顫抖著手指圈出三個相鄰的市。
    “這些就行...”
    “就這點膽量。”
    林野把筆塞給他。
    “重來。”
    當紅點最終圈定整個華東地區時。
    徐長河的後背已經濕透。
    “嫌少。”
    林野終於轉過身。
    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不不不！”
    徐長河連連擺手。
    “我是怕自己能力不夠...”
    “當初永盛祥出事。”
    “你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我的。”
    林野把激光筆放在桌上。
    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份情誼值這個價。”
    其他經銷商聞言紛紛挺直了腰板。
    老胡搓著手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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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總。”
    “那我們...”
    “華北歸你。”
    “華南給老劉。”
    林野的手指在地圖上輕點。
    “至於西北。”
    “王老板熟悉那邊的情況。”
    會議室裏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老劉更是在聽到自己將負責整個北方大區時腿一軟扶住了牆。
    “記住。”林野的聲音在會議室回蕩，“金穗不會虧待真正的夥伴。”
    當最後一位經銷商千恩萬謝地離開。
    周慕雲看著地圖上被分割完畢的疆域輕聲道。
    “林總這樣會不會太誇張了。”
    “商場如戰場。”
    林野關上燈。
    “忠誠就該有與之相配的獎賞。”
    “更要讓那些牆頭草看看什麽叫良善經商之道。”
    周慕雲正要說話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屏幕。
    “華夏銀行的田明東又來了。”
    “在樓下等了兩個小時。”
    林野冷笑一聲。
    “當初永盛祥資金鏈緊張。”
    “他連電話都不接。”
    “要不我回絕他。”
    “不。”林野轉著鋼筆，“送上門的錢為什麽不收。”
    “正好給集團多備些現金流。”
    他看了眼手表。
    “讓他再等半小時。”
    周慕雲忍不住笑出聲。
    “心眼真小。”
    “這叫恩怨分明。”
    林野突然皺眉。
    “不知道為什麽。”
    “總覺得還有什麽隱患...”
    “連質檢風波都挺過來了。”
    “還能有什麽。”周慕雲寬慰道。
    會客室裏。
    田明東不停地看表。
    當林野終於推門而入時。
    他立刻站起身臉上堆滿笑容。
    “林總！久仰久仰！”
    “田經理。”林野故作驚訝，“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田明東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當然聽得出這話裏的諷刺。
    前一陣子林野親自去銀行求見。
    被他以“開會“為由晾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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