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不要我的！”周慕雲猛地站起來。
    陳韻嬌冷笑一聲。
    “你的委屈算什麽？”
    “林野現在孤立無援。”
    “他的心恐怕早就死了！”
    周慕雲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
    “我不能為了林野毀了爸爸的事業！”
    保險櫃的密碼盤發出“滴“的一聲。
    周慕雲輸入了最後一組數字櫃門彈開。
    裏麵整齊擺放著冰心麥芽蓮的樣本和配方文件。
    陳韻嬌看著這一幕眼神由憤怒轉為失望。
    “周慕雲你會後悔的。”
    周慕雲的手停在半空最終還是拿起了那些文件。
    她的眼淚滴在配方紙上。
    暈開了上麵的字跡。
    陳韻嬌最後看了一眼正在操作轉賬的周慕雲。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就是你愛人的方式？”
    “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她轉身時辦公室門被重重摔上。
    周慕雲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冰釀配方的文件邊緣。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下來。
    她就這樣呆坐了整整三個小時。
    ......
    永盛祥大廈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裏。
    林野蜷縮在沙發角落。
    液晶電視屏幕亮著刺眼的光。
    “本台最新消息。”
    “田野信達公司董事長林玲今日宣布...”
    女主播公式化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
    畫麵切到林玲站在發布會現場的樣子。
    她穿著得體的深藍色套裝語氣平穩。
    “即日起。”
    “田野信達將脫離金穗財團體係...”
    林野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又看到陳啟嶽出現在屏幕上。
    “新元實業決定與永盛祥集團劃清界限...”
    最讓他心寒的是付丹妮的聲明。
    畫麵裏的她站在禾悅生態的綠色背景前神情堅定。
    “我們從未參與永盛祥冰釀的研發...”
    當周慕雲出現在財經頻道上時。
    林野徹底絕望了。
    “經董事會決議。”
    “周氏資本將撤出在永盛祥的全部投資...”
    周慕雲的聲音通過電視傳來冷靜得不像話。
    林野的眼神驟然變得鋒利。
    辦公室裏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幾度。
    樓下抗議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一瞬。
    有人困惑地抬頭看向頂層那扇亮著燈的窗戶。
    ......
    萬象娛樂的會議室裏煙霧繚繞。
    孫錦程的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
    襯衫袖口已經卷到了手肘。
    “林總還是不接電話？”
    他第三次問助理。
    得到否定回答後孫錦程揉了揉太陽穴。
    “讓藝人以個人名義發聲明吧。”
    “別用公司賬號。”
    很快微博熱搜就被萬象藝人集體發聲占據。
    一個個熟悉的頭像接連彈出。
    都是曾經靠著永盛祥資源走紅的明星。
    “作為公眾人物。”
    “我必須表態...”
    “對永盛祥的所作所為深感痛心...”
    “支持徹查林野...”
    化妝間裏王燕妮盯著手機屏幕發呆。
    經紀人萬小菊蹲在她麵前。
    “燕妮。”
    “就發一條好嗎？”
    “林總捧紅了我...”
    王燕妮的聲音很輕。
    “現在全網都在罵他。”
    “你要是不表態。”
    “下一個被抵製的人就是你。”
    萬小菊把已經編輯好的文案遞到她麵前。
    王燕妮的手指懸在發送鍵上方遲遲按不下去。
    “發吧。”
    最終。
    她閉上眼睛按下了發送。
    ......
    林野的辦公室裏。
    電視屏幕不斷切換著各路人士的譴責。
    當王燕妮梨花帶雨的臉出現在畫麵中時。
    他突然笑了。
    笑聲在空蕩的房間裏格外刺耳。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
    樓下的人群還在叫嚷。
    閃光燈此起彼伏。
    他的手機又一次震動起來。
    屏幕上顯示“孫錦程“。
    林野看都沒看直接關機扔進了垃圾桶。
    ……
    另一邊蘇家。
    蘇顏看著屏幕上王燕妮正梨花帶雨地控訴著林野的種種不是。
    “這個賤人！”
    陳韻嬌一把抓起水杯。
    差點就要摔手機。
    蘇顏的手指緊緊掐進掌心。
    “他現在看到這些心理一定很痛苦吧。”
    話說到一半又停住了。
    兩人對視一眼。
    市zf辦公室裏。
    田誌毅的鋼筆在文件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墨跡。
    “二十元？”
    他抬頭盯著秘書。
    “永盛祥冰釀的成本就值二十塊錢？”
    秘書壓低聲音。
    “物價局的估算人員...他們說林野曾經當眾羞辱過物價局張局長。”
    “胡鬧！”田誌毅猛地拍案而起，“告訴他們。”
    “三天之內我要看到真實的成本核算報告。”
    “否則全部給我卷鋪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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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向窗外永盛祥大廈的輪廓在夕陽中格外清晰。
    “給張局長帶句話。”
    “做事要懂得適可而止。”
    京城某處安靜的茶室裏陸承鈞放下茶杯。
    “建元。”
    “你不能回去。”
    蘇建元的手指在桌麵上焦躁地敲擊著：“他現在需要有人站在他身邊！”
    “你是部委的人。”
    “這個敏感時期你不能露頭。”
    陸承鈞按住老友顫抖的手。
    “我們能做的隻有等。”
    永盛祥大廈頂層。
    蘇顏又一次敲響了那扇緊閉的門。
    “林野。”
    “求你了。”
    “至少吃點東西...”
    她的聲音已經嘶啞。
    門內依然一片死寂。
    陳韻嬌靠在牆邊眼底布滿血絲。
    “已經第三天了...”
    第四天清晨。
    鄭山吉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
    他手裏捏著一封泛黃的信件輕輕叩響了房門。
    “野哥。”
    “你父親的信。”
    門鎖“哢噠“一聲輕響。
    當房門緩緩打開時蘇顏的尖叫卡在了喉嚨裏。
    站在門口的林野。
    原本烏黑的短發變成了刺眼的雪白。
    曾經明亮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灰霧。
    最讓蘇顏窒息的是。
    那雙眼睛裏再也找不到看向她時特有的溫柔。
    “林野...”
    她顫抖著伸出手。
    林野微微側身避開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他的目光掃過每個人卻像是看著陌生人。
    陳韻嬌死死咬住嘴唇才沒讓眼淚掉下來——這三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鄭山吉手中的信封。
    “給我。”
    他伸出顫抖的手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當指尖觸到信封的刹那。
    林野的眼淚突然奪眶而出。
    他將信封貼在臉上。
    深深吸了一口氣。
    仿佛能從這薄薄的信紙上聞到家的味道。
    蘇顏剛要上前卻見林野猛地後退一步眼神驟然冷卻。
    “林野...”
    蘇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砰！”
    門在她麵前重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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