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絕境反擊破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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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的積雪還在簌簌往下落,混著血魔殿主的笑聲砸在陸醉川肩頭。
他抹了把臉,酒液順著指縫滲進傷口,火辣辣的疼。
城隍印在掌心發燙,金光卻比方才暗了三分——方才硬接那血食鬼王的骨爪,他體內的城隍之力幾乎要被抽幹。
"陸兄弟,你這城隍印再亮些,倒能給老子當火把使!"趙霸天甩著袖中淬毒的柳葉鏢,後背抵著斑駁的泥塑城隍像,肩頭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往外冒血。
他身旁,小九的盲眼蒙著層金紋,判官筆懸在半空,筆鋒所指處,幾個試圖偷襲的陰兵剛湊近便被符文燒成灰燼。
可那血食鬼王的黑影越壓越低,遮得破廟內暗如深夜,唯有沈墨寒的桃木劍還泛著幽綠的光。
"寒兒!"陸醉川突然踉蹌一步,左肩被黑影掃出道血痕。
他借勢滾到沈墨寒腳邊,低聲道:"那鬼王的黑霧裏有血魔殿的咒文。"
沈墨寒的指尖正掐著陰陽訣,聞言瞳孔驟縮。
她早注意到血魔殿主手中那截染血的斷劍——林大俠的鐵劍本應帶著至陽之氣,此刻卻泛著暗紅,分明被血魔秘法汙染過。
再看那黑影的輪廓,雖似鬼王,脖頸處卻纏著細如蛛絲的血線,正源源不斷往血魔殿主掌心鑽。"他們在借鬼王的怨氣養魔胎!"她咬著牙,指甲幾乎掐進掌心,"那黑袍使者的傷是裝的,他在給血魔殿主輸送陰力!"
陸醉川的眼睛亮了。
他扯下腰間酒葫蘆猛灌一口,燒刀子順著喉嚨往下淌,燙得他胸腔發顫。"趙爺,你那"天女散花"的火藥雷還剩幾枚?"他抹了抹嘴角的酒漬,衝趙霸天擠眼。
趙霸天立刻咧嘴笑,從懷裏摸出個布包——裏麵是七枚裹著黃紙的小竹筒,正是青幫用來炸鴉片棧的土火藥。
"小九,等會你畫個困魂陣,把那倆老東西圈住。"陸醉川轉向盲女,聲音放軟,"別心疼力氣,哥哥的燒刀子分你半壺。"小九的金紋眼睛彎了彎,判官筆在虛空中劃出銀亮的弧線。
沈墨寒握緊桃木劍,劍尖點地畫出三道雷紋:"我引開黑袍使者的注意力,林大俠,等雷紋起時你砍他下盤!"林大俠雖斷了鐵劍,卻從腰間抽出軟劍,傷口滲血的手把劍柄攥得發白。
破廟外的北風突然尖嘯起來。
陸醉川踉蹌著後退,故意讓黑影掃中右腿——他悶哼一聲單膝跪地,城隍印的金光幾乎要熄滅。
血魔殿主見狀大笑,踩著滿地陰兵的殘骸逼近:"陸醉川,你這城隍當得可真慘,連酒都喝不周全......"
"喝不周全?"陸醉川突然仰頭灌完最後半葫蘆酒,酒液順著下巴滴在城隍印上。
金光"轟"地炸開,他借著酒勁撲向血魔殿主,"那便讓你看看,老子喝飽了的樣子!"
血魔殿主沒料到這招,慌忙揮劍抵擋。
可他的劍剛碰到城隍印,便"嗤"地冒起青煙——那是至陽之氣在灼燒魔紋。
與此同時,趙霸天的布包"唰"地拋向半空,七枚火藥雷"砰"地炸成一片火海!
"老東西,嚐嚐青幫的"煙花"!"趙霸天扯著嗓子吼,袖中柳葉鏢如暴雨般射出。
黑袍使者想躲,卻被小九的困魂陣纏住——銀白符文在他腳下綻開,像無形的鎖鏈捆住他的雙腿。
沈墨寒的桃木劍緊跟著刺來,劍身上躍動著青色雷蛇,正劈在黑袍使者後頸的死穴上。
林大俠的軟劍擦著血魔殿主的耳際劃過,在他臉上留下道血痕:"當年你屠我師門時,可曾想到有今日?"血魔殿主臉色驟變,這才發現那斷劍上的紅光不知何時淡了——原來方才小九的符文早把他與鬼王的血線切斷了。
陸醉川趁機攥緊城隍印,金光裹著酒氣直貫頭頂。
他能聽見體內城隍傳承的聲音在轟鳴,那些被封印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如何以酒祭魂,如何借月引光,如何用城隍印鎮住百邪......
"孽障!"他大喝一聲,城隍印重重砸在血食鬼王的頭頂。
金光如利劍穿透黑霧,鬼王發出刺耳的尖叫,黑影開始片片碎裂。
小九的判官筆補上最後一道符,直接戳進鬼王的眉心——那是無眼判官專克陰魂的"斷魄筆"。
血魔殿主見勢不妙,抓起黑袍使者便往廟外逃。
陸醉川想追,卻被沈墨寒拉住:"他們傷得不輕,跑不遠。"她指著地上的血線,"但這血魔秘法......"
"真正的麻煩不在這。"
眾人回頭,一直沉默的神秘老者不知何時站在破廟門口。
他的白須被寒風吹得亂顫,眼神卻比雪更冷:"方才那鬼王的怨氣裏,有我當年在幽冥見過的印記。"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滿地狼藉,"血魔殿不過是棋子,你們要防的......"
"是?"陸醉川握緊城隍印,酒意未消的眼底多了分嚴肅。
神秘老者搖頭,轉身走進風雪裏:"時候未到。
但記住,當月亮變成血色那天,莫要輕易動用城隍印。"
破廟外的雪越下越大,遮住了老者的背影。
陸醉川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突然覺得後頸發涼——那是他覺醒城隍傳承以來,第一次對未知感到忌憚。
沈墨寒遞來傷藥,指尖還帶著桃木劍的餘溫:"你說他說的"血色月亮",會不會和......"
"先處理傷口。"陸醉川打斷她,卻在接過藥瓶時瞥見廟外雪地上,有一串不屬於任何人的腳印。
那腳印很小,像是孩童留下的,卻在雪地裏燙出個焦黑的窟窿。
他突然想起方才戰鬥最激烈時,耳邊閃過的細語。
那聲音像從極遠的地方飄來,帶著股說不出的陰柔:"城隍印......終於要現世了。"
小九的盲眼突然劇烈顫動,金紋幾乎要凝成實質。
她抓起判官筆指向廟外,啞著嗓子發出"咿呀"的驚呼——可除了漫天風雪,什麽都沒有。
陸醉川灌了口新掏出的燒刀子,酒氣嗆得他眼眶發酸。
他望著掌心的城隍印,金光裏仿佛映出張模糊的臉。
那臉在笑,又像是在哭,嘴唇開合間,分明在說:"遊戲,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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