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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已經走到直播末尾的江南，還不知道外界因為他又掀起了怎樣的腥風血雨。
    但他知道，雖然自己完成了幾個關鍵性得節點，縮短了光刻機的研究進程。
    但說到底，光刻機並不是他個人的產物，它是屬於整個西北研究基地的，是屬於盡八百名科研人員的!
    而他，不過是幸運至極，被推到台前享受所有榮光的人。
    “隻不過快要進行到最後了。”在介紹完光刻機後，主持人嫻熟得說著解說詞，看向江南得眼中滿是驕傲。
    “我們相信，有了江南先生，一定會有更多如光刻機一般讓我們無比驕傲得科研成果誕生，我們華國一定會擁有更璀璨奪目的未來。江南先生，您說對嗎？”
    他轉頭期待得看著江南——這個以一己之力吸引全世界目光，造成科研界數百年難得一見的狂歡的年輕人。
    而江南，他透過主持人激賞的目光，透過鏡頭，視線穿越人海慢慢落到了人群之後的龍老身上。
    他們的視線緩緩交匯，有說不清的默契和溫情以及類似薪火傳承得東西在一老一少得視線中流淌。
    那一刻，好像周圍所有的喧囂都褪去了。
    江南甚至覺得耳邊主持人的呼吸聲，機器的嗡鳴，都在那沉默又道盡一切的目光中緩緩褪去。
    那甚至不是龍老一個人的目光，在龍老身後，還站著李欣然林逸唐國峰沈國明等一係列深度參與光刻機的研究人員。
    江南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
    他察覺到了眾人眼底閃爍的目光，那不是燈光的倒影，也不是淚水，而是某種更深沉更熾熱的東西。
    也許是他們埋首在實驗室研究的數個不眠之夜，也許是他們背負得重重壓力，也許是一直被國際科研團隊排擠得不甘……而現在，在光刻機誕生之後，他們沒有一個人想要獨吞這誘人至極得科研成果，甚至沒有人想上前一步站在燈光下，就這麽把所有的榮耀和掌聲，坦然得全都送給了江南。
    毫無怨言!
    就是這四個字，一直隱隱飄在江南心頭，讓他心底酸得厲害，卻又遲遲沒形容出來的四個字。
    江南不明白，他們怎麽能就這樣毫無怨言呢？
    分明他認得，李欣然和林逸曾經連續熬了四天三夜，就為了測試光刻機中的一個小小的芯片刻度閾值。
    龍老為了光刻機，把那些陳舊難辨得資料從頭到尾全都整理好，方便江南隨時翻看。
    還有頭發花白得唐國峰，作為研究團隊中年齡最大的一個，有一次他因持續觀察腰疼難忍，寧願支個小床躺在實驗室，都要堅持等待實驗結果出來。
    還有站在人群最後那個默默無聞得中年人，看似平凡普通，可江南知道，他當初是拒絕了國外五次高薪聘請執意回到國內的。為此他的夫人孩子還差點被扣押在國外。
    他們裏麵的每一個，付出的都不比自己少，他們也是共和國的脊梁，是一群將名字藏在自己身後的無名英雄!
    而現在，他們全都走出了實驗室。
    並不是為了聚光燈或者掌聲，而隻是為了給他，給自己這個已經僥幸站在台前的年輕人一個無聲的支持。
    江南控製不住得覺得眼眶有些發熱。
    他衝主持人微笑：“您說的對。”
    “不過，光刻機的成功，靠得遠遠不止我一個人。”
    說著，他衝主持人點了點頭，視線再次看向人群後那無聲站立得一群科學家。
    站在鏡頭後得導演若有所思，隨即下了個手勢，導播當即把鏡頭移開，對準那些站在陰影中的人們。
    呈現在鏡頭中的，就是畫麵突然混亂了一瞬，然後慢慢聚焦在一群有些訝異得科學家們。
    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眼神遙遙看向江南得方向，那裏麵無聲得，關於交付和傳承得東西透過鏡頭傳遞出來，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動容。
    他們身上穿著的與江南一模一樣的白色大褂，也無聲昭示了自己的身份。
    彈幕忽然安靜了一瞬，然後又瘋狂滾動起來：
    “那些人是誰？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後麵那些人......我好像看到了最前麵是傳說中的龍院士？”
    “他們在看江南啊，那種眼神......我居然忍不住哭了。”
    “我也哭了。畢業得時候我導兒就是這麽看著我的，他們看江南就像當初我導兒看我啊。”
    “這是光刻機的製作團隊吧？我看見龍老林逸他們都在裏麵，我要哭了，這些人也是無名英雄啊。”
    “這不是普通的發布會，這是傳承。”
    “誰懂啊，最讓人感動的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想過獨占或者爭奪功勞，就這麽默默看著江南。他們眼底都是托付和信任，分明他們也是光刻機的製造者。”
    “就是因為有無數這樣的人，就是因為有這樣的團隊，所以我們才能彎道超車製作出光刻機這樣的跨時代大殺器吧。”
    “值得褒獎的不隻有江南，還有這些默默無聞得科學家們。”
    “致敬所有站在陰影中的科學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