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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那位現在自身難保，但之前在科研界雄霸二十餘年的頂尖科研大牛勞倫斯。”
    艾博的聲音無比冷靜，同時又帶著無盡的嘲諷。
    “早在江南拿下巔峰物理大賽冠軍，甚至比這更早之前，勞倫斯就看上了他。你知道的，在挖掘人才這一方麵，那家夥的眼神比X光都要精準。”
    “實話告訴你，那個時候勞倫斯遞出過不止一次橄欖枝，而且拋出了很多優厚到能讓資深研究人瘋狂的條件，但結果呢？”
    “鮑勃，我們已經認識十幾年了，你的這套威逼利誘也許降服過很多人，但一定不包括江南。當年他就毫不猶豫得拒絕了勞倫斯，也是因此，勞倫斯才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顧北舟，並且因此記恨江南屢次對他出手。現在後果你也看見了，我敢向你保證，不管是顧北州還是勞倫斯，他們都會被江南這隻年輕得雄獅掀翻。”
    艾博得語速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激動。
    “看了這場發布會你還不明白嗎？江南得性格無比堅韌，天賦無比出眾，同時他對科研又有著幾乎純淨得熱愛。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被任何優厚待遇吸引的，因為在他心中最閃亮的東西是純粹的科研理想和一往無前的愛國決心。他的智慧紮根於那片土地，他的謀略服務於他的國家!你所有的手段在他麵前隻能是個笑話!!!”
    說完，艾博胸口劇烈起伏，冰藍色的眼睛深深看著直播中代表江南的圖標，隨後低下頭，無奈又感慨得說了一句。
    “華國這次……當真是得到了一件‘無價之寶’。”
    那位MDL的負責人沉默了許久許久，最後才喃喃低語了一句，仿佛是說給自己聽，又仿佛是整個旁聽席眾多外邦同行們共同的心聲：“也許……他比光刻機本身還要珍貴。”
    他們都知道，這個“他”和“無價之寶”指得到底是誰。
    也是，光刻機本身就是劃時代的工具。但能創造出工具的永遠是“人”。
    所以，一個能創造出“國之重器”、“科研殺器”，甚至以後還有源源不斷創造出迭代產品的江南，價值或許遠超一台此時最先進的光刻機……
    就在這時，連線畫麵中黎朔院士的情緒似乎已經平複，反而聲音輕快得問出另一個問題，語氣微妙又意味深長。
    “江南同學，這應該是本場最後一個問題。作為這個劃時代項目的核心推動者，你或者整個光刻機團隊對這台光刻機有什麽樣的期待和規劃？我們應該如何運用它？你個人對光刻機在當今世界所應扮演的角色又是如何考量的？”
    這個問題看似是在問光刻機的應用方向和技術發展。
    但是言下之意，在場的政、商、學術代表，尤其旁聽席那些心思各異得西方代表聽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第一時間挺直脊背，目不轉睛甚至有些緊張得看著通訊畫麵。
    黎朔是清大副校長，他得問題背後能透露出不少信息。
    他們瞬間明了，黎朔這個問題分明是在問——華國手握這把已經開封的絕世寶劍打算如何使用？是指向內部安穩發展，還是指向外部參與甚至主導全球半導體產業鏈的重塑？
    他們到底是打算利用技術優勢獨占整個市場吃下所有蛋糕，還是願意在某些條件允許下進行技術交流與合作，允許他人“分一杯羹”？
    前者是他們解讀出的方向，後者則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
    這將直接關係到未來全球科技格局的走向，關係到第四次科技革命分配紅利的規則導向！
    無數道瞳孔各異得眼睛，隔著光纖網絡跨過萬水千山，略過沒聽出言下之意還在嘻嘻哈哈的彈幕，死死鎖定在那個年輕的麵孔上。
    而江南，他出乎意料得鎮定，像是聽懂了這個問題的未盡之言，又像是無數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根本沒聽出這些有關全球市場和政界立場的微妙意思，隻停頓兩秒就直接回答。
    “關於光刻機的應用與發展，我覺得可以從幾個層麵來談。”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當然是服務於我們華國集成電路產業的全麵升級與自主可控。光刻機誕生最直接的應用，就是生產各個領域所需的各種高端芯片，滿足從國家戰略安全、重大科技工程到民用消費等各個領域的需求，建立起健康可持續的半導體產業生態。這是我們的根本目標，也是無數同仁奮鬥的初心。”
    江南首先肯定了光刻機在“自家”得用途，說的清清楚楚毫不含糊。
    接著，他的話風突然一轉，說到了西方代表最關注的地方。
    “不過科技的發展，尤其是像光刻機這樣位於工業體係頂端的複雜係統，從來不是獨立封閉誕生的，這實際上凝結了人類物理學、精密機械、光學、材料學等多學科領域的智慧結晶。華國在攻克這項技術的過程中，同樣借鑒吸收了人類科技文明的眾多優秀成果。因此，我們一定會秉持開放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