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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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李昂?”
    肖德保站在李昂跟前,雙手背在身後,目光不善看著他。
    “報告!我就是李昂!”
    李昂微微仰著頭,大聲吼道,聲音如驚雷,震得肖德保耳膜生疼,不禁皺起眉頭。
    他知道李昂是故意的。
    他更知道,李昂清楚自己的來意,這小子沒有害怕,也沒有屈服,甚至還主動出擊表示他的反抗。
    看來刀疤說得沒錯,這小子真是愣頭青。
    但在監獄裏,最不怕的就是愣頭青,多少年輕氣盛的家夥進了監獄之後,最後都變得服服帖帖。
    肖德保更靠近一步,四目相對,兩張臉相距不到十公分!
    那雙惡狠狠的眼睛盯著李昂,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活活吞了!
    “在我這裏,你最好老實一些!”
    肖德保警告道,“別讓我抓到什麽把柄,否則——”
    他哼了一聲,沒有把話說完,也不需要說完。
    第八監倉裏還有大貓等人,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給自己惹麻煩的後果是什麽。
    肖德保掃視一圈,背著手離開。
    第八監倉凝固的空氣,緩緩開始流動,直到鐵門再次關上,大貓等人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剛剛真的害怕肖德保會直接動手,狠狠暴打李昂一頓,沒想到他竟然沒這樣做。
    大貓緩緩吐出一口氣,確認肖德保已經走遠,這才拉著李昂坐下。
    “肖德保這人很陰,貪財好色,你有錢他就客氣,但你沒錢,他不會把你當人。”
    他提醒道,“別惹他。”
    李昂還有三個多月就能出去,沒必要再招惹肖德保,也可能是因為這一點,肖德保也沒動手,隻是口頭警告。
    畢竟齊泰的死定性為意外,如果非得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肖德保自己也得跟著倒黴。
    李昂點點頭:“知道了。”
    他進監獄的目的,不是得罪人,更不是招惹肖德保這樣的家夥,但他得弄清楚,肖德保在這幾方關係中,處在什麽位置。
    他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從齊泰的死開始,似乎一張大網就瞬間成型,而他也進入這張網中。
    李昂想著,得盡快把這些事情捋清楚再說。
    肖德保回來,連著值班了幾天,沒事就在辦公室裏玩新手機,或者去倉庫裏打拳擊,折騰了幾天就漸漸覺得沒意思。
    他就不愛上班,尤其是在監獄裏,每天麵對那些人渣。
    “老趙這王八蛋,休息四五天了吧?喊他回來上班!”
    肖德保罵罵咧咧道,“他媽的我們累得半死,他樂得悠哉可不行。”
    他讓人去給趙偉打電話,趙偉回來上班,他才有更多時間出去瀟灑。
    監獄裏一直缺人手,手下那些獄警都是在超負荷工作,平時怨氣可不少,要不是趙偉壓著,時不時開導幾句,肖德保哪裏敢這麽罵。
    辦公室裏,肖德保捧著手機玩貪吃蛇,不亦樂乎,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號碼,臉色微變,立刻起身走到門口拉開房門,探頭見外麵沒人,再次將門關上,然後接通了電話。
    “給我打電話做什麽?”
    “刀疤這幾天有沒有什麽情況?”
    “什麽什麽情況?”
    肖德保不明所以,他皺著眉頭略帶不滿,“你們到底想做什麽?我隻是拿點錢,可不是你們跟班!”
    電話那頭的人,自動忽略肖德保的抱怨。
    “看來這家夥嘴很嚴,”
    他直接吩咐道,“老肖,你上點手段,讓刀疤主動來找我。”
    “我……”
    肖德保還想再說什麽,電話已經掛了。
    “操你媽!”
    他忍不住罵。
    他不喜歡被人使喚,尤其是當狗一樣使喚,甚至,他突然有些後悔拿錢了,一時的貪念,現在倒好,這家夥動不動給自己打電話,一點沒在乎自己的處境。
    這是監獄,要是被其他同事聽到,他還怎麽搞?
    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盯上齊泰的心腹刀疤,之前他關照齊泰,也是因為他們打了招呼,但刀疤沒什麽特別吧。
    而且這王八蛋也不說具體是什麽事情,隻讓自己給刀疤上點手段,讓刀疤主動去找他們。
    可抱怨歸抱怨,拿人錢財就得替人幹活,再不情願也沒得後悔。
    肖德保收起手機,起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喊了兩個獄警,朝著監倉走去。
    這幾天,刀疤都沒有離開監倉,沒有放風,也不用去做工,肖德保用這種方式保護他,可現在,那人又讓自己給他點教訓。
    咯吱——
    鐵門打開,刀疤立刻站了起來,麵色緊張看著走進來的肖德保。
    “監區長!”
    刀疤恭敬喊道,“您找我有事?”
    監倉裏除了他就沒別人,刀疤知道肖德保就是衝自己來的,這幾天肖德保明擺著是在保護自己,不被李昂跟六子等人欺負,他看得出來。
    所以見著是肖德保,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刀疤啊,”
    肖德保依舊背著雙手,走到刀疤跟前,臉上的笑意濃烈,讓人如沐春風,可下一秒,肖德保背後的手突然抬起,一拳猛地砸在刀疤的小腹上。
    “唔——”
    刀疤吃痛要叫,卻被肖德保捂住嘴,旋即抽出警棍,直接朝他身上猛砸過去。
    “啊啊!”
    監倉裏是刀疤淒厲的慘叫聲。
    肖德保揮舞著警棍,不斷砸在刀疤的身上,刀疤在地上掙紮,臉上滿是痛苦,他像隻臭蟲在地上爬,想要爬出監倉,卻被肖德保拉著腳脖子,又拉了回去。
    “啊啊,饒了我!饒了我吧!”
    許久,刀疤趴在地上,嘴裏吐著唾沫星子,鼻青臉腫,眼神都有些渙散,身上也不知道被打斷了幾根骨頭,就像一灘爛泥。
    肖德保氣喘籲籲蹲在那,用警棍戳著刀疤的臉。
    “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
    刀疤沒有反應,他痛得沒力氣說話,可心裏隱隱猜到是什麽原因。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你應該知道的。”
    他拍拍刀疤的臉,“想明白了怎麽回事,你就知道該怎麽做,別給我找事啊,我最煩折騰了。”
    說完肖德保起身,招手將手下喊進來,把傷痕累累的刀疤丟進禁閉室關幾天。
    彼時。
    包皮拿著電話,遠離自己的耳朵,對麵的責罵聲讓他身子一顫。
    “你是蠢貨嗎?誰他媽讓你弄死齊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