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這一晚睡得很沉。
    在監獄裏他時刻緊繃著神經，昨夜半真半假放縱酒醉，讓他毫無防備地一覺睡到天亮。
    門外有人敲門。
    李昂坐起身子，搓了搓臉蛋，旋即喊道：“誰啊？”
    “哥，是我，皮哥找你。”
    是昨天的小姐。
    李昂起身走下床開門，昨夜的小姐一臉笑意站在門口：“皮哥在樓下等你呢。”
    說完，她帶著李昂下樓。
    早上夜總會沒有營業，空空蕩蕩有些冷清，但空氣裏依舊散發著各種煙酒氣味，讓人作嘔。
    看到李昂從樓上下來，包皮正翹著腿靠在沙發上抽煙。
    “昨晚爽嗎？”
    他故意壞笑著問道。
    李昂伸手攬著那個小姐，故意在她胸口摸了一把，裝模作樣點頭：“那當然了。”
    “哈哈哈，”
    包皮笑嘻嘻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小鳳，你伺候好我兄弟，我得獎勵你。”
    說完，包皮從口袋裏掏出幾張鈔票丟在桌上，那個叫做小鳳的女孩立刻上前，故意彎腰撿起錢，眯著眼睛感謝道：“哎喲，謝謝包皮哥！”
    旋即又轉頭看向李昂：“謝謝哥，有需要隨時找我哦！”
    說完扭著腰跑了。
    剛子坐在一邊，麵無表情，李昂昨晚醉得跟條狗，哪裏有跟小鳳做什麽，但他明顯是好麵子，怕包皮嘲笑他，故意說做了。
    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嘴硬好麵這一塊，無可避免。
    “這麽早叫我起來做什麽。”
    李昂坐下沙發，轉頭看向包皮跟剛子。
    “當然有事了。”
    包皮掐滅煙，起身道，“走，帶你消費，花錢去！”
    不給李昂問的機會，包皮跟剛子帶著李昂離開夜總會，上了他那輛老舊桑塔納飛馳而去。
    剛子開車，包皮跟李昂坐在後頭。
    “先給你買幾套衣服，你這穿的都什麽啊，跟在我身後，那丟的是我包皮的臉！”
    “再給你買個手機，有事方便聯係。”
    包皮十分大方，帶著李昂到商場，買了幾套像樣的衣服，花了幾百塊，又上手機店裏，拿了一台兩千多的手機，看得李昂一陣瞠目結舌。
    他的反應，包皮很滿意。
    “這隻是開始，”
    包皮笑道，“你就記住，跟著我混，以後吃香喝辣，不會為錢發愁就對了！”
    李昂點頭。
    他穿著花襯衫，休閑褲，站在鏡子前，包皮嘴裏還叼著煙，立刻上前幫他將胸口的扣子解開。
    “要露一點胸肌，這樣看著才像大哥嘛。”
    這一趟下來，包皮就花了三千多塊錢，中午帶著李昂找了家館子，大魚大肉吃了一頓，然後打道回府。
    “我哥現在是夜總會的總經理，平時比較忙，等有機會了我再帶你見他，”
    行頭置辦完了，包皮說正事，“你現在就暫時跟著我看場子。”
    “工作內容很簡單，就是維護夜總會裏的秩序，別讓人搞事情，誰他媽的鬧事，就把誰丟出去，耽誤咱們做生意，那就是在耽誤咱們賺錢。”
    “有不懂的，你就問剛子，清楚沒？”
    李昂點頭。
    “開夜總會這麽賺錢嗎？”
    他好奇問道，“你這車得幾萬塊吧？”
    不說包皮今天給自己買這幾身衣服跟手機，就花了三千多，這可是肖德保一個月的工資啊。
    “車不值錢，淘來的二手貨，不過很快咱們就能換新的，換大奔！”
    包皮得意笑著，“開夜總會確實賺錢，但賺大頭的是老板，我們頂多算打工仔。”
    “不過呢，有場子在，就有其他賺錢的門路。”
    他神秘地看著李昂，見李昂一臉好奇，包皮卻故意繞著彎子，“你先別急，先在這行熟悉了，慢慢就知道了。”
    “行。”
    李昂似乎被包皮的財大氣粗給征服了，摸著剛買的手機，愛不釋手。
    接下來兩天，李昂就跟著剛子，看起夜總會的場子。
    哪裏有人鬧事，剛子就讓李昂去處理，剛子點頭了，李昂該動手就動手。
    他下手狠，也果斷，處理問題又快又穩，就像包皮說的，李昂天生就是幹這一塊的料。
    而下班時間，李昂也沒閑著，包皮都是開個包廂，拉著李昂醉生夢死，喝酒喝到吐，昏昏沉沉後，再各自領著個小姐上三樓睡覺。
    “嘔——”
    李昂再次趴在馬桶前，吐得不成人形。
    身後的小鳳半蹲著，一邊給他拍背，一邊拿紙巾給他擦嘴。
    “昂哥，好點沒？”
    她關心道，“怎麽喝這麽多呀，連著喝三天，你也醉三天，咱們可什麽都沒來得及辦呢。”
    李昂回頭看了她一眼。
    “滾！”
    他厲聲喝道。
    小鳳一怔，忙道：“昂哥，我哪說錯話了？你可別生氣呀！”
    “要不你躺著，我坐上去？”
    “我讓你滾！”
    李昂怒吼，一腳將小鳳踢了出去，“髒逼玩意兒，別碰我！”
    小鳳被罵了一句，麵紅耳赤，張嘴想回擊，卻見李昂的眼神滿是殺氣，嚇得身子一顫，急忙跑出了房間。
    她跑到走廊樓梯口，剛子正摟著個女人上來。
    “跑什麽？”
    小鳳抬頭見是剛子，憤憤不平道：“他媽的，這王八蛋嫌我髒！”
    “剛哥，你換人伺候他吧，老娘不伺候了！”
    說完噔噔噔踩著高跟鞋跑下樓。
    剛子一怔，心說難怪兩三天了，李昂每次都喝醉睡覺，連小鳳短裙都沒扒掉，敢情是嫌棄她是小姐太髒啊。
    看來這小子還挺挑食。
    在剛子看來，李昂算是個靠譜的人，做事認真負責，自己怎麽安排他就怎麽做，讓他給客人敬酒李昂也從沒拒絕，該處理問題的時候，又狠辣果決。
    而他不碰小姐，也能看得出李昂有自己的原則，這種人在江湖上混，的確很適合。
    “剛哥，這小兄弟什麽意思嘛？在夜總會上班，還嫌棄咱們家小姐不幹淨呀？”
    “他還小，不知道你們的好，”
    剛子伸手在女人屁股上用力抓了一把，“不管他，我喜歡就行。”
    說完，他迫不及待帶著小姐進了房間。
    與此同時。
    三樓的其中一個房間。
    阿狗早早就點了小姐帶上樓，窩在房間裏好一會兒。
    他靠在床頭點了根事後煙，抓起褲子摟了摟檔，從口袋裏掏出幾張鈔票丟在床上，道：“你他媽的這舌頭還挺活，要吸幹我啊？先滾吧，老子要休息一下。”
    小姐穿起裙子捏著錢說完謝謝老板就跑了，而阿狗這才拿起手機。
    “你們都完事了嗎？那就準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