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如出膛炮彈，撕裂空氣，精準無比地轟在無人機的螺旋槳上！
    “哢嚓！”
    無人機瞬間失控，螺旋槳折斷，機身劇烈晃動，隨即冒出一股黑煙，歪歪斜斜地朝著訓練場旁邊的人工湖栽去！
    “噗通！”
    水花飛濺，無人機沉入湖底。
    短暫的寂靜後——
    “臥槽！”
    “真他媽打下來了？！”
    “陸子野！你丫是不是開掛了？！”
    隊員們瞠目結舌，唐獅嘴巴張大得能塞進一個足球，張修為盯著湖麵，愣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牛逼！”
    陸子野甩了甩手腕，唇角微揚，眼睛裏卻閃爍著某種近乎野獸般的凶狠戰意。
    “再來一輪。”他抬起下巴，目光緩緩掃過眾人——“五十球為限。”
    “——誰慫誰孫子！”
    ......
    夕陽已經沉到了訓練場的邊緣，遠處食堂的燈光亮起，隊友們的說笑聲漸漸遠去。
    “最後一個……”
    陸子野站在大禁區外，雙腳微微發顫，汗水順著下巴滴在草皮上。
    他已經踢了499個任意球。
    雙臂發沉，小腿肌肉微微抽搐，右腳腳弓已經磨出了一小片紅腫——但他不能停。
    【任務剩餘時間：29秒】
    還有一球。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後退了幾步，目光鎖定了球門左上死角。
    “——轟！”
    最後一次助跑，最後一次擺腿，最後一次全力抽射！
    足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微妙的弧線——
    經過數百次練習的肌肉記憶，賦予了它精準的終結感。
    ——“唰！”
    球網微微顫動。
    【喀喀喀！任務完成！】
    【500500任意球命中！】
    【獎勵：黃金級技能——“陸式弧線球”初級精通】
    【解析：融合張修為的內旋+唐獅的低平暴力，混合變向，守門員預判難度加大】
    砰。
    陸子野終於徹底脫力，直挺挺地倒在了草皮上，大口喘著氣，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上來的一樣。
    他緩緩閉上眼睛，嘴角卻勾起了一絲笑意——今天的進步，他很滿意。
    這種通過不斷地練習帶來的滿足感，很踏實。
    就在這時——
    “噠、噠、噠。”
    輕輕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你丫挺狠啊。”
    ——張修為了的聲音。
    陸子野睜開眼，偏頭看去，發現張修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旁邊，手裏還拎著一瓶運動飲料。
    “你咋回來了？”陸子野啞著嗓子問。
    張修為聳聳肩，把飲料丟給他：“猜到你肯定沒去吃飯。”
    陸子野勉強撐起身子，擰開瓶蓋灌了一口：“……謝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張修為忽然盯著遠處的球門，突然說道：“你最後那一腳……有點像我的弧線，但又不完全一樣。”
    “偷學的。”陸子野直言不諱。
    “嗬。”張修為輕哼一聲，“學習速度跟特麽複印機似的，這合理嗎？”
    陸子野笑而不語。
    張修為雙手插兜，站在夕陽餘暉裏，沉默了幾秒。
    球場燈光尚未亮起，訓練場的輪廓在暮色裏模糊成一片暗影。
    微風拂過，掀起他額前被汗水浸濕的發絲，但他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張修為突然低聲道：
    “你是真的想要留在歐洲踢球，對吧？”
    陸子野仰頭看著天空，夕陽的最後一絲光芒恰好消失，仿佛被誰掐滅了一般。
    天邊的餘燼被暮色吞沒，整個世界一下子沉入了某種深邃的寂靜裏。
    他輕輕笑了，聲音像是被夜風吹散的歎息：
    “難道你不想嗎？”
    張修為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
    他的腳尖無意識地碾碎了一顆被踢飛的草皮，過了良久，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想啊。”他說，“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麽瘋。”
    陸子野轉過頭看他：“瘋？”
    “是啊，”張修為搖頭笑了，“明知道歐洲那幫孫子看我們的眼神就跟看廉價勞動力似的，但你還能咬著牙往死裏練……這不是瘋是什麽？”
    陸子野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腳踢了下身旁的足球，它滾動了幾米，停在張修為腳邊。
    “瘋不瘋我不知道，”他說，“但我很清楚一件事——如果我們自己不爭，就永遠沒資格讓他們正眼看我們。”
    張修為盯著腳下的球，眼神漸漸銳利，像是被那句話刺中了某根神經。
    他猛地抬頭，一腳將球踢回——“嘭！”
    足球如炮彈般呼嘯而過，狠狠砸中球門橫梁，發出一聲脆響。
    陸子野笑了。
    張修為大步走過去，伸手一拽他肩膀，兩人的臉幾乎逼近到呼吸相聞的距離。
    “你要爭，那就別光練球。”
    他一字一頓道。
    “你得比所有人狠，不隻是技術，還有腦子、體力……甚至他們最看不起的‘亞洲人的耐力’，你都得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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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子野凝視著他燃著火的眼睛，忽然重重一點頭。
    “行。”他說。
    “我盡力！”
    ——兩人的手狠狠握在了一起。
    ……
    2014年10月20日，19點30分。
    翡翠國，仰光國家體育場外。
    大馬路上人山人海，仿佛整個國家的球迷都湧到了這條主幹道上。
    人群揮舞著翡翠隊的綠白條紋旗幟，嘴裏喊著充滿挑釁的口號，把整條路堵得水泄不通。
    龍國國青隊的大巴車，已經在路上被整整困了四個小時。
    車上的空調早已停止了運轉，悶熱的空氣中彌漫著焦躁與汗水的味道。球員們倚靠在座椅上，神色疲憊，不少人閉目養神，但眉頭仍然緊鎖。
    此時距離球場還有兩公裏。
    而距離比賽開始，隻剩最後一個小時。
    “賽前發布會是別想了。”助理教練低頭看著表，臉色陰沉，“再這麽堵下去，我們連熱身時間都沒有。”
    陸子野盯著窗外喧鬧的人群，忽然站起身，走到領隊身旁，壓低聲音道：
    “要不……直接下車跑過去吧？”
    隊員們的目光一下子聚焦過來。
    有人猶豫，有人皺眉，但更多的人點頭讚同。
    翟濤——這支國青隊的領隊，揉了揉布滿血絲的雙眼，思索片刻，冷聲道：“行，就按子野說的辦。”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不是意外，對方就是故意的！
    昨晚，酒店外的鞭炮聲從午夜炸到淩晨三點，吵得幾乎所有隊員都沒睡好。
    而就在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之後，整個客房的樓上和樓下，突然又傳來各種各樣的噪音——敲牆聲、拖動家具聲、歇斯底裏的叫喊聲，甚至還有肆無忌憚的男女喘息聲。
    擺明了就是要讓龍國國青隊睡不好！
    而現在……他們又要剝奪最後的熱身時間！
    陸子野轉頭看了教練一眼，發現鄧雄臉色鐵青，拳頭攥得指節發白。
    “走吧！”
    鄧雄猛地站起身，一拳砸在座椅靠背上。
    “兄弟們，跑進去！”
    車門打開，球員們齊齊衝下車，踏著滾燙的瀝青路麵向體育場狂奔。
    路邊的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哄笑，有人甚至故意伸出腿擋路，有人扔出飲料瓶砸向隊伍。
    張修為一個側身躲開飛來的易拉罐，眼中怒火燃燒。
    ——這就是東道主的“歡迎”！
    ——這就是對手的“戰術”！
    而身後，陸子野跑在隊伍最後，突然聽到人群中傳來一聲尖銳的嘲諷：
    “跑快點啊，龍國人！再慢點，比賽都結束了！”
    他猛地轉頭，正好與那個喊話的球迷四目相對。
    下一秒，陸子野嘴角微微揚起，用口型無聲地回了一句：
    “等著看。”
    ……
    龍國國青隊終於衝進了體育場。
    球員們大口喘息著奔向草坪，立刻開始踩場訓練。
    他們隻有不到三十分鍾的時間適應場地——而且，剛一踏上草皮，所有人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球場……有問題！
    陸子野皺了皺眉，低頭用腳尖撥了撥草皮——太短了！
    一般的比賽草皮會留一定長度來增加球的緩衝，使得傳球和控球更穩定。
    但眼下這塊場地，草皮剪得極短，球在地麵滾動時幾乎不帶緩衝，速度快得離譜。
    這種場地更適應“小快靈”打法的翡翠國隊——他們擅長快速短傳，而龍國隊的長傳轉移和邊路突破，將因為球速過快而更加難以控製。
    故意的！
    再抬頭環視整個球場，陸子野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看台布置更是赤裸裸的偏向！
    龍國球迷被安排在最北側的角落，距離球場最遠的位置，區區幾百人的呐喊聲幾乎傳不到場上。
    而主隊球迷黑壓壓地占據了其餘所有看台，揮舞著綠白色旗幟，鼓噪聲震耳欲聾。
    他們甚至已經開始集體用本地語言高唱挑釁歌曲，有些球迷甚至衝龍國球員做出侮辱性手勢。
    真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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