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泯光雙手枕在腦後，伸著懶腰笑，打著哈欠，笑盈盈的站起身“連夜趕回來，困死了，我先回去休息，唉—，接下來得成賢關可不好打了。”
    北和離光沒作聲，牽著息石的手回了帳篷，動作輕柔的仔細清洗息石的手，溫柔的抱著息石，下巴放在息石的肩膀，聲音沒了剛才的盛氣淩人“師父，剛才我有沒有嚇到你？”
    “沒有。”
    “那就好”北和離光鬆開手，像是怎麽看也看不夠眼神一直在息石臉上徘徊，語氣帶著不舍“師父，你好好休息，我去處理點事。”
    息石點點頭，北和離光轉身離去，息石坐在床上直到天色漸黑，披上鬥篷剛踏出帳外，守在門外的士兵攔在身前“貴人，要去哪？”
    “陶明月在哪？”
    兩個士兵眼神交換，一個士兵做了請的手勢“貴人，我帶你去。”
    另一個急匆匆的走了。
    先前的雪還沒化，天上又飄下點點雪花，息石壓低鬥篷，寒風瑟瑟，黑色的鐵籠陶明月脖子上，手腕處，腳腕處拴著鐵鏈，臉上的皮肉覆上寒霜，泛著黑紫。
    閉著眼的陶明月看著有些費力的撐開眼皮，聲音黏黏糊糊有氣無力的說“美人，你怎麽來了？”
    “我有些話，需要單獨與陶明月說。”
    士兵聽到後默默退下，息石這才開口說“離光當年不過是個小孩，你為何如此恨他？”
    陶明月因為臉上的傷口，嘴角維持在似笑非笑的詭異弧度，眼底閃過一絲怨毒“恨？我怎麽會恨他？他出生就是天之驕子，集萬千寵愛，天賦異稟，聰慧過人，我怎麽會這麽恨他！我與他師出同門，憑什麽他一個後來者奪走了師父所有的目光！憑什麽我努力這麽多年卻樣樣比不過他！憑什麽他生來受到萬人尊敬而我要像狗一樣點頭哈腰才能換來一點點尊重還要受到萬人恥笑！憑什麽，你說憑什麽！都是因為他，我才落到如此下場！”
    陶明月關狂笑不止，傷口繃開滲出鮮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陶明月聽到後瞬間冷靜下來，漆黑的眼珠直勾勾的看著息石，張開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齒，撲在籠子上“當初我就該殺了他，五馬分屍，挫骨揚灰。”
    息石蹲下身長歎一聲，脫下身上的鬥篷，蓋在籠子上，陶明月眼珠盯著擋雪的雪白的鬥篷，眼神中恨意消失的無影無蹤，捂著眼睛，淚水衝掉汙垢，在臉上一道深深的溝壑“哈哈哈哈，嗬嗬嗬嗬”
    “美人，來找我隻是為了問我為何恨他？”
    “我以為我很了解離光，我不知道哪出了問題，我竟覺得現在的離光讓我有些害怕，我想從你口中知道到我從未見過的離光。”
    “美人，他身上背著血海深仇，美人，離開他吧！待在他身邊你不會有好下場的！”陶明月雙手扒著籠子，亂蓬蓬的頭發中的眼神真誠。
    “離開他，我會傷心，他也會傷心。”
    息石回進帳中，北和離光拍掉息石身上的雪，把息石裹進毯子裏，又抱著息石到床上，將燒好的暖爐塞進毯子裏，握著息石凍紅的手仔仔細細的上藥。
    “離光，你知道我去見陶明月？”
    “嗯”
    “離光，可是生氣了？”
    “嗯”
    “離光，能不能留陶明月全屍？”
    “嗯”
    意識到不對勁的北和離光，臉上帶著氣意“師父，你……”
    “離光既答應我，就要做到。”
    “師父，剛才我，不是，唉，師父，莫要再出去凍著了。”
    息石湊近北和離光的臉，吻上額頭“好。”
    北和離光放下藥罐，抱著息石臉埋進息石的胸膛聲音悶悶的說“師父，我想吃桂花糕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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