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剛滅了兩個混園大羅金仙，其中一個還是位列十大混沌魔神之一的五行老祖。
    更別說，他剛才施展了宇宙法則的力量，震撼了整個混沌。
    而這個人，毫無畏懼地出現在他麵前。
    除了魔祖羅睺，混沌之中再無第二人敢如此狂妄。
    狂妄之人必有其過人之處。
    羅睺既狂妄又實力強勁。
    陸園感知到，天道鴻鈞勉強達到混園無極金仙之境。
    而此人就在他幾丈之外。
    陸園無法探知此人的境界。
    魔祖羅睺的境界顯然遠超天道鴻鈞。
    這種強烈的危險感讓陸園難以平靜。
    他全身法則之力高度集中，隻待對方稍有動作，便立刻發起雷霆一擊。
    “宇宙法則雖令人生厭，
    但我卻要感謝你。
    若非它的存在，我怎能隨意使用黑暗法則之力！”
    魔祖羅睺靜靜注視著陸園的動作，完全沒有出手之意。
    直到陸園身上多種法則之力交織融合，散發出柔和白光時，他才再次開口。
    他的話語揭示了一些事實。
    羅睺不喜歡宇宙法則，卻因它現身。
    魔羅睺掌控的暗法則之力，絲毫不遜於宇宙法則。
    宇宙法則若不現世，魔祖羅睺便無法自由運用黑暗法則之力。
    在宇宙中，必定存在比現今的魔祖羅睺更為強大的存在或勢力。
    否則，以中年男子的狂妄性格，絕不會甘於屈居人下，更不可能掌握與宇宙法則相當的黑暗法則卻無法施展。
    這一事實間接表明，魔祖羅睺可能並非來自混沌或洪荒之地。
    陸園始終保持警覺，迅速從魔祖羅睺的話語中洞察到隱藏的信息。
    當他徹底想明白一切後，不僅沒有放鬆警惕，反而提出一個令魔祖羅睺極為震驚的問題：“混沌之上有何物？”
    “混沌之上有何物”看似簡單，實則可以引發無數疑問。
    混沌是否真的無邊無際？是否有界限和範圍？洪荒是否是唯一的大千世界？盡管表麵看來此問題與今日所發生之事毫無關聯，但或許二者之間存在著緊密聯係。
    即便再驕傲的魔祖，在聽到陸園的問題後，原本帶著傲慢神色的臉龐也平靜下來，雙眼緩緩閉合，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
    陸園似乎早已料到這種情況，他仔細觀察著魔祖的動作，試圖通過肢體語言和麵部表情獲取線索。
    遺憾的是，當時的魔祖表現得異常平靜。
    陸園無法從他的行為中推斷出任何信息，隻感受到一股悲傷的情緒。
    在陸園的感覺中，魔祖內心的痛苦如同淚水般流淌。
    於是，在這片混沌之中，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麵：
    魔祖羅睺靜靜佇立於虛空，宛如熟睡一般。
    陸園則悄然注視著這位魔祖，仿佛伺機而動。
    本應在二人之間爆發的激烈戰鬥，卻遲遲未發生。
    兩人似乎都在猶豫，沒有人主動出手，又似乎都在等待對方先行動。
    也許在他們心中，都對擊敗對方缺乏十足的把握。
    就這樣，時間悄然流逝，不知過了多久。
    魔羅睺終於睜開眼睛，似乎完成了某種思考。
    就在他睜開雙眼的瞬間，原本就深邃的眼眸，散發出一道更加幽暗的光芒。
    幽微的光芒雖暗，卻照亮了整片混沌。
    原本微光點點的混沌，在這幽光映照下驟然陷入漆黑。
    無論何人何物，都在這片黑暗中無所遁形。
    “這是黑暗法則。”
    無需驗證，也無需質疑。
    陸園斷定，眼前這抹黑暗之光，必是黑暗法則無疑。
    隨著他的宣告，一縷柔和的白光從他體內逸出。
    但一如往常，這溫和的白光完全無法靠近那黑暗分毫。
    它最終隻退至陸園周身附近，光芒反而更顯明亮。
    與此同時，黑暗之光雖籠罩了整個混沌，卻始終無法觸及陸園身旁。
    宇宙法則的力量，終究護住了陸園。
    “果然如此，即便隻是雛形，也有真意顯現。”
    魔祖並未因黑暗法則阻擋在陸園身邊而憤怒，反而對此表示欣賞，仿佛之前挑釁的並非是他自己。
    “敢問魔祖，混沌之上有何物？”
    陸園同樣未因魔祖的認可而稍露得意，而是再次提出了先前的問題。
    同樣的疑問，同樣的提問者。
    這次，看似與上次無異，實則大相徑庭。
    因為這一次，魔祖不僅不會深陷回憶無法自拔，甚至可能因兩次被觸碰傷處而動怒。
    從同一個人口中，連續兩次聽到相同的問題。
    而這一次，魔祖正如陸園預料般，沒有再度沉湎於回憶。
    但他也並未發怒。
    他隻是瞥了陸園一眼，重新恢複狂傲神情，緩緩答道：
    “宇宙未成，時空未生。”
    “混沌之上，名為鴻蒙。”
    終於，魔祖給出了答案。
    隻是，這個答案完全不是陸園期待中的。
    得知此答案的陸園，臉上浮現出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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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蒙不正是宇宙初開前的狀態嗎？陸園當然清楚這一答案。
    魔祖並未因話語中斷而止住言辭。
    "宇宙分化，時空俱全。
    "
    "混沌之內，洪荒人界。
    "
    "混沌之下，無間地界。
    "
    "混沌之上，鴻蒙天界。
    "
    "鴻蒙超脫。
    "
    "混沌毀滅。
    "
    "無間主宰。
    "
    "宇宙創生。
    "
    "光明黑暗。
    "
    魔祖接下來的話語每句都深深震撼著陸園內心。
    即便陸園已大致猜到這些，但親耳證實仍令他難以平靜。
    "你很幸運，竟掌握世間未現的宇宙法則。
    "
    "但你也很不幸，法則現世，鴻蒙神約隨之失效。
    "
    "神約失效，天地數紀輪回的平衡將被打破。
    "
    "上一次鴻蒙天界派兵入混沌，是在何時？"
    看到陸園掩飾不住的震驚，魔祖頗為滿意。
    於是他繼續訴說更多宇宙奧秘。
    這次，魔祖依舊沒有辜負陸園的期待。
    "對了，我想起來，是派戰族瘋子盤古來清除三千魔神，阻止毀滅性混沌法則降臨。
    "
    "隻是他們沒料到，混沌法則雖被製止，卻引來了更棘手的宇宙法則。
    魔祖提到"戰盤古"、"混沌法則"、"宇宙法則"時，語氣似鄙視又似痛恨。
    陸園雖不明魔祖與混沌的關係，但可確定魔祖與鴻蒙天界必然關聯密切。
    無情者才會如此深恨。
    從語氣中可知，魔祖羅睺對鴻蒙天界感情複雜。
    此刻陸園急於了解鴻蒙天界更多信息。
    他從魔祖那裏得知了一些重要信息。
    鴻蒙天界實力非凡，其中最強的力之魔神盤古不僅是洪荒世界的始祖，也是鴻蒙天界的一員。
    鴻蒙天界派遣盤古進入混沌的目的，是為了消滅源自混沌的三千混沌魔神，以避免混沌法則的形成。
    如今，盤古已圓滿完成了這一使命。
    混沌中的三千魔神幾乎全部覆滅，僅剩少數憑借大毅力和大機遇得以轉世重生，重新修煉至混園大羅金仙境界。
    混沌法則因此再無可能出現。
    然而，鴻蒙天界或許未曾料到，這個時代洪荒世界竟出現了異變。
    這位異數不僅掌握了從未現世的宇宙法則，其對鴻蒙天界的威脅甚至可能超過混沌法則。
    陸園深知，若自己身處鴻蒙天界，也無法接受這樣的局麵。
    解決之道唯有再次借助外力來改變結果。
    想到這裏，他的心猛然提了起來，意識到未來的對手或許遠超混園無極大羅金仙境界的魔祖。
    盡管陸園並未完全信任魔祖所說的一切，但當想到揚眉的離去時，他又不得不承認其可能性。
    畢竟，空之魔神揚眉在第一時間確認了自己掌握了宇宙法則，並隨即離開混沌前往混沌之上——即魔祖提到的鴻蒙天界。
    陸園心中頓時湧起諸多疑問：揚眉與混沌上層有何關聯？他為何知曉宇宙法則的存在？為何確定法則現世後便直奔混沌之上？似乎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還未等陸園發問，魔祖便給出了他渴望了解的答案：
    “空之魔神揚眉屬於鴻蒙天界的空間神族。
    除了精通空間大道的族群，又有誰能夠監控戰神盤古？”
    “嘿嘿，領悟宇宙大道，必須先通曉空間大道。”
    “光明神族掌控光明大道，定會不惜代價淨化你們這些違背宇宙法則的存在。”
    “而空神族掌握空間大道，同樣會將你視為大道之敵。”
    “同時觸怒兩大神族，你的結局已經注定。”
    同樣的重要信息，同樣的戲謔神情。
    今日的魔祖羅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健談。
    也許，他一直想找個人傾訴心中所有的喜怒哀樂。
    隻是，今天站在他麵前的是陸園。
    或許，在魔祖心中，隻有了解宇宙法則的陸園，才有資格知曉這些秘密。
    在這個世界裏，弱者通常沒有資格知道任何事情。
    強者應該主宰一切。
    那麽，鴻蒙天界的揚眉是否也以這種方式看待陸園？
    “敢問魔祖，您與光明神族到底有何關聯？”
    盡管對麵的中年人努力克製情緒，陸園仍察覺到一絲微妙的變化。
    提到光明神族時，羅睺的語速不自覺加快了些許。
    他並不願提及這四個字。
    但為了某些事情，不得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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