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觀戰者無不震驚，寂靜無聲。
    許久之後，才有人倒吸涼氣，打破了這片沉寂。
    “我是不是看錯了？那老者竟一拳擊殺了惡魔族的惡襜褕大人。”
    “太強大了！這必定是天道神魔境十一重的頂尖強者，甚至可能是妖孽級別的存在，能夠輕易碾壓同階對手。”
    “天啊！我還以為老者會倒黴，沒想到反手就幹掉了惡襜褕，簡直不可思議。
    但殺了惡襜褕，惡魔族絕不會善罷甘休。”
    “怕什麽？我聽說惡魔族的老祖正在閉關衝擊天道神魔境十二重的極限，不到突破不會出關。
    目前他們族內最強也就兩個天道神魔境十一重的巔峰強者，即便聯手，也不一定對付得了這位大人。”
    “哈哈，惡魔族這次損失慘重，真是太好了。
    這種霸道的種族就該受打擊。
    希望這位大人能再除掉幾個惡魔族的爪牙。”
    一個曾被惡魔族欺壓的人說道。
    此時，老者冷眼看向一旁的泰淵。
    “你想怎樣？我告訴你，我族的二長老就在聖陵附近，你若敢動我，將麵臨兩位天道神魔境十一重強者的圍攻。”
    泰淵硬著頭皮說，內心卻緊張得要命，生怕老者動手。
    “膽小鬼。”
    老者輕喝一聲，不再理會泰淵。
    此人雖懦弱，話卻沒錯。
    老者察覺到惡魔族的強者正趕來，即使不怕再遇強敵，真要交手也可能引來兩族的天道神魔境十二重強者。
    盡管老者實力卓絕，可麵對新晉的天道神魔境十二重前期生靈，依然有些吃力。
    這兩族在混沌中曆史悠久，老祖更是活了幾近永恒，實力同樣深不可測。
    若能恢複至天尊十二重的境界，老者自認可與之抗衡，可如今他也清楚自己並非那些老祖的對手。
    雖有保命手段，可在如此強者的追擊下，他仍需謹慎行事。
    此次前來是為了助淩天威懾諸族，出售聖陵名額。
    淩天即將踏入泰嶽古皇聖陵，此刻若與兩族結仇太深，驚動兩族的老祖，實屬不智。
    鎮殺那名惡襜褕已足以震懾諸族，想來除惡魔族外，再無其他勢力敢覬覦他的聖陵令牌。
    老者自有考量，不再理會泰淵，後者頓時鬆了口氣，迅速與之拉開距離。
    他剛欲離去，卻覺遠處虛空顫動，似將崩裂，顯有絕頂強者跨越虛空而來。
    “莫非是天道神魔境十一重極限的強者？先觀望，或許是惡魔族的二長老。”
    各族頂級強者皆於聖陵入口駐守，兩地相距不遠，以那人的修為，定能感知此處動靜。
    “定是惡魔族二長老聞訊趕來。
    太好了，即便此老者實力非凡，也難抵擋。”
    泰淵唇間帶笑，雙手抱胸，一副旁觀者姿態。
    盡管他也知老者修為深厚，或許已達天道神魔境十一重極限，但在他心中，惡魔族二長老這類混沌中的老牌強者更為強大。
    “據泰鳴二長老所述，惡墨二長老早在遠古便已晉  道神魔境十一重極限，這些年來始終徘徊在十二重之下。
    據說他在等待萬靈氣運爭奪賽的機會，突破至巔峰領域，如今實力已無限接近天道神魔境十二重，一旦出手，此老者必敗無疑。”
    轟隆巨響，虛空震顫欲塌，所有生靈感受到危機。
    這表明連虛空都無法承載其中穿梭的生靈，可見對手何等強大，速度又何其迅捷。
    許多生靈想起惡襜褕臨終前的呼救，紛紛猜測，隨之議論紛紛。
    “定是坐鎮聖陵的惡墨二長老，這老者怕是要吃大虧了。”
    “聽聞那位存在早年便是境十一重的超級強者，據說還曾與已滅族的神魔揚眉老祖爭奪過氣運榜，僅略遜一籌……”
    有人稱那位大人已接近神魔境十二重，具備半至強領域之力，可輕易碾壓同階對手。
    在道族、惡魔族以及其他諸多大族中，唯有前三長老、大長老等少數幾人能與之抗衡。
    確實如此，惡墨是惡魔族的老牌強者，其深厚底蘊不容小覷。
    如今他遭遇重創，那位大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情況不妙，那名老者怕是要付出慘痛代價，即便僥幸不死，也會元氣大傷。
    聖陵令牌恐將再次落入惡魔族手中。
    周圍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但老者充耳不聞，目光平靜地注視著虛空動蕩的方向。
    他雙手負於身後，銀須隨風飄揚，整個人散發出超然物外的氣息，愈發難以捉摸。
    古兄，你師父究竟是何境界？聽說是惡魔族的二長老，實力非凡。
    要不要提醒他一聲？
    洛依對淩天的安危頗為擔憂。
    她深知惡墨的強大，戰力無雙，可媲美鬥戰殿堂的二殿主，早在遙遠的時代便已名震四方。
    淩天神情自若地說：“無需擔心，如今混沌之中，能達到天道神魔境十一重的生靈，無人能是我的師父之敵。
    若有人心懷惡意，最終受害的隻會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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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老者曾向淩天提及自身實力，稱其在同階之中所向無敵。
    這種無敵並非尋常意義上的無敵，而是真正的絕對優勢。
    即便如此，在浩瀚無垠的混沌中，也不能保證不會遇到天賦異稟的存在。
    然而，老者與眾不同。
    他曾是準至尊，一個時代內的第二強者。
    即便放在今日的混沌時代，也隻有大道主宰能夠壓製他。
    老者戰鬥經驗極其豐富，精通無數神通秘技，自身更是天驕中的翹楚，妖孽中的妖孽。
    昔日修行時，正是武道時代的第一強者。
    如今，他在原有  的基礎上，結合時代變遷，開創了一套專屬於自己的全新法門，潛力無限，未來有望開辟新道，達到武道至尊或大道主宰的高度。
    以老者的實力，放眼當今混沌，同階之內堪稱無敵。
    除非淩天日後突破至這一境界，憑借三法之力，才有可能戰勝他。
    因此，淩天對老者的實力充滿信心。
    “區區惡魔族二長老，縱使你已臻至天道神魔境十一重巔峰，甚至突破到十二重，我武某人又有何懼？”
    淩天心中暗忖。
    聽聞此言，洛依震驚不已。
    她與淩天交往甚密，深知此人絕非妄言輕諾之輩。
    宮裝女子忍不住轉頭打量淩天一眼，又將視線移回那老者身上，她那一雙紅色眸子中滿是好奇：“此人究竟來自何處？實力究竟如何？”
    看著麵前之人，她竟有置身深淵之感，仿若當年麵對殿主時那種難以揣度的壓迫。
    “嘩！”
    刹那間，眾人眼前的空間仿佛裂開一道縫隙，一股震撼天地、令人窒息的氣息從中湧出，向四麵八方擴散而去。
    一位身著墨綠色長袍的老者緩步而出，他蒼老的麵容上寫滿冰冷，目光如霜，直視青石上的武無敵。
    “無論你是誰，竟敢殺害我族長老，罪無可赦！今日必死無疑！”
    老者神情淡然，掃了一眼惡墨，輕蔑一笑：“誰都能大放厥詞，若你真有能力取我性命倒也罷了，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不過是徒增笑柄。”
    “況且，我對你們惡魔族出手，皆因你們覬覦我的聖陵令，死亦無憾。
    我無意多造殺孽，你若肯罷手，此事就此揭過；否則，便做好赴死的覺悟吧。”
    話音落下，如同洪鍾擊響，震徹雲霄，讓無數人心頭一凜。
    墨陽雙眉微蹙，周身氣息起伏不定，宛若幽潭般深邃莫測。
    他正在以秘法試探老者的深淺。
    身為半步至強者，他經曆過無數場生死激戰，也曾親手屠戮諸多敵手。
    然而，麵對眼前之人，他卻隱隱感到如履薄冰般的危機。
    真正的強者總會敏銳察覺潛在威脅。
    惡墨並未貿然動手，唯恐事態失控。
    隨著觀察深入，惡墨愈發驚駭，多年來沉澱的平靜心境亦泛起層層漣漪。
    難以察覺！完全看不透！若非親眼所見，這裏仿佛空無一人。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惡墨倍感震撼。
    自從他突破至天道神魔境十一重巔峰後，便極少有這樣的體驗，僅在麵對諸族老祖及六大勢力至強者時有過類似感受。
    然而，與那些至強者相比，如今的感受又有不同。
    惡墨心中震驚莫名。
    這種感覺很怪異，猶如當年麵對神魔族第一強者盤古時，那股無法參透、難以言喻的氣息——如同渺小的螻蟻試圖窺探深不可測的深淵，隨時可能被吞噬。
    但此刻，這份壓迫感中竟隱約透出一絲生機。
    雖似置身深淵，卻並非毫無希望。
    眼前的深淵似乎不再完全不可逾越，有了裂痕，少了昔日的鼎盛。
    惡墨疑惑：“此人莫非也是至強者？”
    “絕無可能。”
    他立刻否定了這個荒唐的想法。
    混沌廣闊無垠，但所有至強者他幾乎都認識。
    無數歲月以來，但凡有至強者現世，必有天降異象，震動天下。
    而這些年來，混沌中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征兆，因此他確信，眼前的老者絕非近古以來誕生的至強者。
    “難道此人是誕生前的至強者？”
    惡墨搖頭否認，“不可能，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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