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虛偽的裕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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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外號外,支那第三集團軍正進攻奉天,梅津美治郎司令官正率領英勇之關東軍抵禦支那人之侵略!”
“號外號外,我國|軍之第三集團軍奉我蔣委員長之命向東北進軍,如今正對奉天展開攻擊,蘇晉將軍表示,此戰不成功便成仁!”
“在如今這個黑暗肆虐的時候,遠東戰場出現了一抹令人無法忽視的亮光,一名勇敢的將軍正率領麾下數十萬將士對納粹法西斯展開了正義的反攻,勝利必將屬於偉大的盟軍!”
蘇晉率領大軍對盤踞在東北的關東軍展開進攻,雖然從規模上來說比起蘇德戰場動輒數百萬大軍的廝殺顯得有些不起眼,但對於戰局來說卻是很重要的。如今的世界格局是,德國人雖然跟另一個時空一樣被蘇聯人那排山倒海般的t34坦克群的攻擊下敗退,被迫狼狽的從莫斯科城下撤退,但是得到了蘇晉暗中支援的德國人再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鐵拳反坦克火箭彈的出現使得蘇聯人的損失遠遠超出了另一個曆史時空。
在擊退了德國人後蘇聯人並沒偶如同另一個時空一般趁勝追擊,雙方都在默默的舔著傷口,等待著下一次的攻擊,而就在這個時候蘇晉出手了,第三集團軍出兵東北的行為不但為蘇聯人減輕了遠東的壓力,使得斯大林得以趁機跟日i本人進行媾和並從遠東抽調了大量的兵力支援歐洲戰場,而且還從另一個方麵有力的支援了美國人在太平洋戰場的壓力,在這樣的情況下歐洲人自然要為蘇晉的行為大唱讚歌。
而反觀重i慶政府,自從七七事變後就一直丟城失地,雖然期間也打過幾次可圈可點的戰役,但總體來說還是出於守勢,現在蘇晉出兵東北這麽漲臉的事情重i慶方麵自然要往死裏吹,畢竟第三集團軍也是國i軍嘛,這樣一來就出現了華夏和歐洲以及美國方麵的報紙在大量的報道著這件事,一時間蘇晉的名字又一次頻頻出現在國人乃至歐洲人們的眼眶裏。
有人高興自然就有人生氣,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日i本人自然不高興了,在得知了奉天竟然也陷入了危險之後,裕仁終於坐不住了,趕緊連夜召開了禦前會議。
日i本的禦前會議一般都是在日本皇宮的東禦苑舉行,這裏也是裕仁會見群臣的場所。
今天,由裕仁親自召開的禦前會議又一次在東禦苑舉行,與會的人不少,包括十多名內閣成員和不少將領,此時坐在裕仁麵前的大臣和元老派的重臣們此時大都是神情極不自然,有些人是麵帶怒色而有些人顯得神色暗淡,當然也有一些人此時不住的唉聲歎氣似乎是在為帝國將的將來憂慮著。
對那些肩負對外開疆辟土、對內守備本土地眾陸海軍將領們此時卻紛紛體現出憤怒、悲哀還有恥辱的複雜情緒,陸軍將領們大都漲紅了臉而陸軍大本營的總參謀長杉山元更是幹脆閉上眼睛,但汗水卻不停地從他的額頭冒出來,鼻間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起來,所有人都可以看出他眉間地擔憂和憤怒之情。
作為剛從閑院宮載仁親王手中接過總參謀長職務不久的杉山元原本還想著在這個月底對中條山發動一次突襲,將已經沒有第三集團軍支援的中條山守軍擊潰再次占領中條山,然後大軍一舉占領西安直逼重i慶,甚至可以逼迫重i慶政府投降,可這一切都隨著第三集團軍兵鋒直指奉天而全都改變了。
奉天是什麽地方,這裏是日i本在華的根本利益所在,它不但是帝國在滿洲的根本所在,同時也是滿洲最重要也是最繁華的地方,日i本每年從滿洲掠奪的大量的煤炭、鐵礦以及各種礦產以及糧食等資源都會匯聚到奉天,然後再從奉天運往日i本,可以說奉天就是帝國在華夏最重要的物資聚集地,更是關東軍的總部,一旦奉天丟失的話,那麽關東軍數十年的威名將會蕩然無存。
自從禦前會議開始後這裏就陷入了一團寂靜之中,帶著一副厚厚近視眼鏡的裕仁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靜靜的跪座在那裏,右手扶膝似乎是在懺悔。天皇不說話,作為首相的東條英機同樣一言不發麵無表情,隻不過他的臉色卻是一會青一會紅,憤怒和不甘的神色在他的臉上不住的徘徊著。
雖然很不想說話,但身為除了裕仁外地位和職務最高的東條英機不說話卻是不行的,既然坐上了這個位子,那麽就要盡到自己的職責。
深吸了口氣,東條英機努力做出沉穩的姿態,“諸君,就在今天早上,梅津美治郎大將發來緊急電報。支那的蘇晉正在猛攻奉天,雖然關東軍數萬將士奮勇殺敵,但在支那人的猛攻下帝國在奉天的外圍陣地已經變得岌岌可危,而援軍一時半會又沒法趕到,梅津美治郎大將很有可能率領剩餘的皇軍撤進城內繼續抵抗,但如果事不可違的話他希望大本營可以允許他暫時撤退,等到援軍趕到後再率領帝國將士重新奪回奉天。”
會議室裏的氣氛依舊十分沉悶,向來總喜歡跟陸軍抬杠的海軍將領們竟然罕見的沒有趁機落井下石,海軍大臣島田繁太郎大將端坐在椅子上隻是閉目養神,仿佛沒聽到東條英機的說話似地。
良久,坐在禦座上的裕仁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東條卿,如果棄守奉天,陸軍有多大的把握能重新奪回來?”
“這……”東條英機這下坐臘了,這種事誰說的準啊,不過他也不能說不知道啊,所以隻能硬著頭皮站了起來說道:“陛下,臣以為蘇晉之所以能對奉天構成威脅不過是趁著關東軍主力正在蒙古跟蘇聯人對峙時取得了一點便宜,雖然暫時取得了上風,但如今我國已經跟蘇聯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這個約為我們至少爭取了跟蘇聯人三年的和平,在這場談判中我們的外務省功不可沒!”
說到這裏,東條英機朝著外務大臣東鄉茂德鞠了一躬,東鄉茂德見狀趕緊也站起來還了一禮。
看到兩人裝模作樣的表演,杉山元暗自撇了撇嘴,都什麽模樣了還這麽惺惺作態。
緊接著東條英機又目露凶光的吼道:“我們的關東軍擁有六十餘萬的兵力,除開要駐守各地的守備部隊外,至少能抽調出四十萬以上的兵力對蘇晉進行圍剿,所以隻要我們下定決心,就一定能將蘇晉和他的第三集團軍全部剿滅在滿洲!”
裕仁依舊沒有說話,此時他的心中除了憤怒之外還有這一絲不為人知的惶恐和不安。自登基以來,裕仁一直希望自己能夠像祖父一樣實現大日本帝國的“八宏一宇四海一體”的夢想,為此他不惜縱容輿論頻頻鼓動日i本民眾,鼓吹大東亞共榮圈,甚至為了打擊那些不同意對華夏進行全麵侵略的元老派重臣,他還縱容下麵的軍官屢屢發動下克上的運動。
在一九三二年的五·一五事變裏,九名陸海軍軍官竟然能輕而易舉的衝進了首相官邸,將上台不到半年的首相犬養毅在辦公室裏殺死,事後這九名軍官竟然沒有一人被判處死刑,這麽匪夷所思的事情若說背後沒有裕仁的慫恿和縱容那簡直是不可能的。
掃平了穩健派後,裕仁終於如願以償的對華發動了全麵進攻。剛開始的時候戰事確實如同裕仁和大本營所預料的那樣進展順利,但是慢慢的戰事的發展開始脫離了他們預設的軌道。因為裕仁卻忘了,戰爭是一部沒有刹車的機器,一旦開啟它就再也不受任何人的左右,雖然裕仁幾次想要駕馭這部已經偏離了軌道的機器,但最後他卻發現自己隻能無力的任由這部機器帶著他朝著未知的方向急馳而去。
裕仁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杉山元。
杉山元還能說什麽呢,他隻能咬著牙同意道:“東條君說得對,隻要關東軍能夠上下一心,就一定可以將蘇晉和他的第三集團軍殲滅在滿洲!”
看到杉山元和東條英機都這麽說了,裕仁點點頭,他正要說話,但坐在東條英機下手的大藏省的藏相賀屋興宣卻說話了,“陛下,滿洲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一旦滿洲丟失,帝國在支那的上百萬大軍將會陷入無以為繼的地步,想要光靠帝國本土支撐在支那百萬大軍的消耗那是絕不可能的。作為藏相,我有必要提醒你們,如果我們不能在兩到三個月之內消滅入侵滿洲的支那部隊,那會對帝國原本就糟糕的經濟產生重大影響,如今的帝國已經不堪重負了啊!”
賀屋興宣的話讓所有人的心情都沉重起來,在座的都是能決定日i本命運的人物,當然知道日本的狀況。戰爭是一匹吞金獸,無論多少金錢投進去都是不夠的,從1937年開始,日本每年的軍費便逐年增加,到了1942年日i本的軍費已經占到了日i本財政總支出的了35%,而大藏省給出的紅線則是50%,參考了一戰德國戰敗的例子,賀屋興宣不止一次警告過眾人,一旦軍費開支達到或是超過50%,日i本的經濟就會崩潰。
賀屋興宣的警告也不是沒有作用,日i本內閣也曾經幾度做出計劃試圖消減在華兵力,可戰爭這部怪獸一旦啟動了又豈能那麽容易停下來。隨著占領的華夏土地越來越多,所需要的兵力自然也越來越多,在華的將領天天嚷著要增加兵力,內置製定的消減兵力的措施最後隻能淪為一紙空文。
麵對賀屋興宣的警告,裕仁沒有說話。他望著滿屋子的大臣們環視了一圈後,閉上了眼睛慢慢的吟誦道:“四海之內皆兄弟,緣何風雨亂人間?”
這是裕仁的祖父明治天皇寫的兩句詩,意思是天下百姓本來都是兄弟親人,為什麽會有征戰殺戮掠奪將這個人間攪得一團亂呢?
一群大臣全都麵麵相窺起來,這句話的意思在座的眾人自然都是明白的,可在這個時候裕仁為什麽要念出這首詩來呢……
沉悶的炮聲不斷從遠處滾滾傳來,空氣四處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隆隆的炮聲中不時隱約可以聽到“斯圖卡”俯衝轟炸機俯衝時發出的警笛聲,相比於猶如催命符般的重炮,空中那些盤旋的黑色禿鷲就象是死神的化身,它們在俯衝時會發出猶如地獄死神的呼嘯,再次爬升時則會在地麵掀起一陣血肉橫飛。
“半載!”
戰場上到處響徹著發動肉彈攻勢的日本士兵的號角聲,這些執行肉彈攻擊的士兵在跳出戰壕的瞬間便會拉響延時二十秒的炸藥包的導火索,拚命朝著正在突擊的坦克集群衝去,嘴裏還發出絕望的嘶嚎聲,這些日i本士兵完全不顧麵前橫飛的彈雨,即便是下一秒他們就會被坦克上的車載機槍或伴隨步兵發出的步槍子彈給擊倒在地,他們也不會停止發動那種令人絕望的攻擊。
許多嚎叫著的肉彈們在距離坦克數十米外被擊倒後的短短幾秒後就會伴著一陣劇烈的爆炸被炸成無數的碎塊,漫天的血肉混雜著泥土四處飛濺甚至於連一些細小的肉塊飛到坦克上堵住了坦克駕駛員的觀察孔。
“這些混賬的小日本!”
看著觀察孔內著的仍帶著些許還冒著青煙的肉塊,雙手握著操縱杆的牛滿莊強行吞了一口唾沫罵了一句,然後用手指用力的把觀察孔裏的肉塊捅了出去,再看了看手上的血汙,這位坦克駕駛員隻覺得胃部有些翻江倒海,他趕緊將手在褲子上擦了擦,然後又繼續駕駛著坦克朝著前麵駛去。
“牛滿莊,全前進!”
這時坦克帽的耳機裏傳出了車長也是連長羅克標的吼聲,牛滿莊連忙換擋加大油門朝著前方推進,他透過觀察孔望著的那些背著炸藥包甚至是挺著步槍衝來的日本人原本已經平穩了一些的尾部又有些痙攣起來,這些日本人明知道他們不會對自己造成多少威脅但依然瘋狂的衝來,真是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