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真有意思,這女人覬覦她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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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綏綏的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她是真的生氣,薛嬌老師作為人民教師,她不指望她能“燃燒自己,照亮別人”,但至少也不該在背後說這樣的話,而且還讓孩子聽見了。
哪怕是正常家庭的小孩,聽見這種話都會心裏難受,更被提讚讚了。讚讚本就是個心思敏感的孩子,聽見這種話,難免會引發什麽心理問題,影響以後的成長。
而且讚讚從出生起,就被裴九硯和遲東臨、宋雲來三人接到身邊照顧,對他們來說,讚讚和他們的親生孩子沒什麽兩樣。
她雖然不是讚讚的親生母親,但自從她來到這裏,小家夥給了她毫無保留又明目張膽的偏愛,這對如今家庭破碎,孤身一人的秦綏綏來說,無疑是溫暖的,炙熱的。
小孩子的愛意一點也不單薄,小孩子的愛才最是純粹。而她幸運地擁有了這份純粹的愛,自然要千倍、百倍地還回去。
而且她有種感覺,薛嬌對讚讚的“惡意”,或許是源於裴九硯。因為薛嬌說讓讚讚喊她媽媽,又說讚讚是拖油瓶,影響裴九硯找對象。一般的未婚老師是不會說這種話的,在這個年代,女同誌的名聲格外重要,要是真弄出什麽誤會,影響的是一輩子。
最重要的是,在剛才和薛嬌對上的第一眼,她就能明顯感覺到她眼神中的嫉妒和敵意。秦綏綏不是一竅不通的人,她很明白,這種嫉妒和敵意,是來源於對某位異性的別樣心思,她和薛嬌在此之前毫無關聯,她們唯一共同認識的異性,隻有裴九硯了。
真有意思,這女人覬覦她丈夫?
想明白這點,秦綏綏不自覺地雙手抱臂,看向薛嬌的眼神充滿了打量和懷疑。哪怕她心中對裴九硯並沒有什麽深刻的愛情,但既然她們已經結了婚,那他就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別人就不能覬覦。
她自詡從來不是什麽溫柔善良小白花,相反,家裏沒出事之前,她囂張跋扈得很,中學時期的男同桌,為了討好某位女同學,故意當眾跟她表白想要捉弄她,她直接送給他一根中指,還把人當眾臭罵了一頓。
後來跟朋友逛街時遇到混子搭訕,她也是毫不手軟地拿出竄稀粉讓混子當街竄稀,顏麵盡失……
她跟著奶奶也沒規規矩矩學醫術,反而學到了不少“製毒”的本事,誰敢惹她,她一個不爽就會掏出各種藥粉來……因此被奶奶戲稱為“小毒物”。
也就是家裏出事,她從原書中覺醒,又擔心給裴九硯惹麻煩,性子才稍微收斂了些,隻是這並不代表她性子變了。
秦綏綏打量的眼神,薛嬌自然感受到了。她本來還有點心虛,但這種打量的眼神卻莫名讓她憤怒起來,這女人憑什麽這麽看她?她自從四年前,裴九硯調過來後,就跟裴九硯相識了,她嫂子也說,裴九硯是她們軍區頂頂好的男子了,長得好,工作能力強,又認真負責,跟她很相配,就是多了個拖油瓶,他哥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一直沒跟裴九硯提起他們的事情。
結果現在半路被人截胡了,這女人什麽路數?才跟裴九硯認識多久?憑什麽跟他結婚?
而且看這女人穿得花枝招展,長得騷裏騷氣的,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裴九硯的工作性質特殊,這女人能安分守己地為他操持後方嗎?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不需要多說什麽,哪怕隻是通過眼神,就能看懂對方的意思。
秦綏綏自然看見了薛嬌眼中重新燃起的敵意,她毫不在意勾唇一笑,朝著薛嬌擺擺手,留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嬌嬌老師,記得擺正你的立場。”無論是作為老師對待讚讚的立場,還是對待裴九硯的立場。
隻剩下最後一節課了,托兒所也不會正經上課,秦綏綏登記了一下,就讓讚讚跟他的新夥伴們道別,直接帶著他回家了。
讚讚很高興,今天他不僅擁有了好多小夥伴,還第一次被媽媽接送。雖然每次爸爸們不出任務的時候,也會接送他上下學,但那不一樣,別的小朋友都是媽媽接送,他也非常想要媽媽接送,今天他的心願終於達成了!
見秦綏綏皺著眉,讚讚有些不解:“媽媽,你怎麽不開心?是嬌嬌老師欺負你了嗎?”
秦綏綏輕輕捏了捏他的小手:“不是的,媽媽隻是在思考,要給我們讚讚添置什麽東西呢?”
讚讚有些疑惑地指著自己:“啊?我嗎?我什麽都不缺呀?”
秦綏綏今天去了托兒所,看見那些孩子和讚讚的區別,才知道讚讚為什麽會被孩子們排擠。雖然這個年代普遍都穿得樸素、簡潔,但其他小孩子至少頭發修剪幹淨整潔,衣服也是幹淨得體的。
而讚讚呢,幾乎是放養的。裴九硯和宋雲來他們工作忙,而男人不太會注重這些細節,湯嫂子平時也會幫忙照看,但她也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事事周到。
秦綏綏有點自責,她都來好幾天了,要不是今天去了托兒所,自己可能一直都不會注意到這件事。
當天晚上,讚讚是挨著秦綏綏睡的,小家夥軟乎乎一小團,縮在秦綏綏懷裏,兩隻小手還緊緊抱著她的胳膊,格外依戀的模樣,讓她不自覺心軟成一團。心裏暗下決定,一定要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把他前三年缺失的母愛,全都補回來。
而隔壁家屬院的薛嬌,卻有些徹夜難眠。
她今年已經26歲了,她這個年紀的女同誌,大部分都已經結婚了,但她因為家庭條件和個人條件都比較優越,反而剩了下來。後來哥嫂著急,一問才知道,她看上了裴九硯。從四年前裴九硯調到這裏來,她就對他一見鍾情,從此看別的男人都像看蛤蟆。
再說“女大三,抱金磚”,她覺得自己跟裴九硯就是絕配!
她父母早亡,是跟著哥嫂長大的,哥嫂對她極為寵愛,裴九硯優秀是優秀,但他帶了一個孩子,還沒嫁過去就要給人當後媽,他哥嫂有點反對。
但薛嬌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定要嫁給裴九硯,不然就一輩子不結婚!她哥薛山也是無奈,隻能答應慢慢幫她籌謀。雖然裴九硯跟他是同級別,而且比他年輕很多,但裴九硯的性子太過冷傲,而且他們所負責的事務不同,平時也碰不到幾回麵,幾乎沒什麽交情。
思考再三,薛山決定把自家妹子安排到托兒所上班,主要是裴九硯那小子似乎是鐵了心要把讚讚那孩子養大,自家妹子想要嫁過去,從讚讚先入手也不是不行。
隻是沒想到嬌嬌才上班三個月,裴九硯就悄悄結婚了!
薛山也有些氣悶,甚至對裴九硯生出些怨懟。他們職級相同,又是一個師的,自己更是比他年長許多,縱使結婚不大辦,至少把他們這些人都通知一遍啊?說都不說一聲,是不是看不起他們?裴九硯果然還是初來時的樣子,仗著自己有技術和本事,就看不起人!
這倒是他誤解裴九硯了,裴九硯的結婚信息,早在前兩天就通過文件在單位內部小範圍地通報過了,隻是裴九硯又參與到絕密軍艦的保密研究,所以他的個人信息注定不會大範圍公開,包括他配偶的信息。
但如果有心打聽的話,還是能打聽到裴九硯已有未婚妻這件事,畢竟裴九硯不止一次拿這個理由拒絕過別人。隻是薛家人都太過自負。認為整個軍區乃至瓊州島,隻有他薛家妹子配得上顧頌洲。
時間久了,就連自己都相信了,是以薛嬌姑嫂二人開始在家裏挑起裴九硯的不是來,比如他太過清冷,每次去托兒所接讚讚也不知道多關心關心薛嬌,比如裴九硯什麽都好,就是多了給拖油瓶,還不是親生的拖油瓶……
說的多了,就被家裏孩子聽到了,也就有了讚讚在托兒所被孤立被排擠的事情。
裴九硯三個都是大男人,不會去在意這些小孩子之間的爭吵,而且他們工作忙,一出海短則幾天,長則好幾個月,想關心也是鞭長莫及。湯嫂子畢竟不是自家人,讚讚從小就懂事,也不會拿自己的小煩惱去麻煩她。
以至於這麽久了,要不是被秦綏綏碰上,讚讚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讚讚在身邊睡得香甜,秦綏綏卻怎麽也睡不著,她是家裏唯一的孩子,也沒有什麽跟小孩子相處的經驗,不知道要怎麽對小孩子好。腦海中努力回想著小時候父母是怎麽對自己的,才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周末,秦綏綏起了個大早,跑到食堂去打了兩碗海鮮麵回來,才叫小家夥起床。
讚讚迷迷糊糊嗦著麵,看著正在往水壺裏倒涼白開的秦綏綏,有些不解:“媽媽,我們今天要去很遠的地方嗎?為什麽要帶水壺?”
“今天周末,媽媽帶你去鎮上的百貨商場買東西!”
“哇!真的嗎?”讚讚原本還睡眼惺忪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他早就想和媽媽一起去百貨商場啦!
秦綏綏笑著,把兩個軍用水壺灌滿水,她之前隻覺得小溪水好喝,沒覺得有什麽特別。昨天發現小溪水能促進植物生長後,她就開始把家裏的飲用水都換成了小溪水,能促進植物生長的,那對人體多多少少也有點好處吧?
跟湯嫂子說了一聲不用準備他們的午飯,母子兩人就騎著車往鎮上去了,秦綏綏先帶讚讚去剪了頭發,而後直奔百貨大樓去了。
秦綏綏本來想帶讚讚去市裏的百貨商場,那裏東西種類更多更齊全一些,但市裏騎車過去估計要兩個小時,太遠了,鎮上騎半個多小時就能到。她也不想去申請用車,太麻煩了,她現在這種情況,能不麻煩別人最好不麻煩。
兩個人出門早,八點半就到了鎮上。秦綏綏帶著讚讚直奔百貨大樓服裝區。
這個年代的兒童服裝種類其實也不算少,但大約是瓊台島偏遠,鎮上的百貨商場也不算大,裏麵的衣服種類並不多,好在大多是純棉材質,秦綏綏這種見慣了好東西的人,對衣服材質還是很挑剔的。
她看了一下,男孩的小背心大多是條紋和純色,還有小翻領襯衫。於是一樣給讚讚拿了兩件,又買了一條背帶褲,一條長褲,三條短褲,瓊台島夏季長,天氣熱,穿短褲最涼快,而且小孩子容易髒衣服,多買幾件好換洗。
買完衣服,又跑到一旁的童鞋區給讚讚選了兩雙塑料小涼鞋,一雙白球鞋。
路過玩具區的時候,想起那隻斷了腿的小青蛙,又順手把看見的陀螺、積木和七巧板都拿下了,還買了一把橡皮筋槍和一把玻璃彈珠,她看大院裏的孩子玩過。隻是可惜了這裏沒有鐵皮小青蛙,隻能等下次碰到再買了。
讚讚眼睛都看花啦!媽媽不僅帶他來百貨商場,還給他買了這麽多衣服鞋子,還有好多好多玩具,他都玩不過來啦!恨不得多長幾隻手!
秦綏綏猶覺不夠,又帶著讚讚直奔食品區,準備給他買麥乳精和兒童奶粉,她空間裏有十來瓶麥乳精,其中一部分是在楊健康家“抄”的,另一部分是在羊城百貨商場買的,隻是她帶來的包裹裏沒有,得找個借口拿出來才行。
食品區在一樓,秦綏綏帶著讚讚拎著大包小包下樓買麥乳精的時候,正好遇見薛嬌和她嫂子楊如翠進來。
秦綏綏不欲多生事端,禮貌地朝二人點了點頭,哪知經過一晚上思想鬥爭的薛嬌卻不欲輕易放過她。瞧見秦綏綏手上拎的大包小包的衣服,又想起她昨天穿的那條裙子,嘴裏不由得嘲諷出來:“真是小布爾喬亞作風,也不知道裴九硯的工資夠不夠她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