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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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鷹推門進屋,看見幾個護衛已將蘇景軒團團圍住。
    袁英積則正和幾個黑衣人纏鬥。吉安護著他,亦步亦趨地後退。看見嶽鷹進來,吉安神色微怔,繼而大聲道:“嶽娘子不必擔心,我護著袁郎君呢。”
    幾個殺手一起朝他兩人逼過來,嶽鷹搶身過去幫他們擋了一刀回去,袁英積嘴角浮出得意的笑容,高聲說:“嶽鷹,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我!”
    這些殺手來勢凶猛,卻遠比不上趙弘嘉身邊的護衛武功高強。好幾次嶽鷹隻是輕輕用刀一挑,他們就倒成一片。袁英積牽著她的胳膊說:“阿鷹,走,我帶你先離開這裏。”
    嶽鷹回頭望去,蘇景軒正撥開眼前的護衛朝她看來,眼神中藏著意蘊不明的怒氣。嶽鷹扭過頭,又同刺客拆了幾招,和吉安一起且戰且退地護著袁英積先行離開。
    就要退到門口的刹那,一道藍色的影子如箭般從窗口竄入,一刀劃破了一個侍衛的喉頭。
    幾步之外就是蘇景軒,徐風驚叫了一聲朝前,而嶽鷹幾乎未做反應,就一把抱住了侍衛倒下的身子。
    噴湧的鮮血全擋在她的前襟,她扭頭衝著徐風大喊:“還不帶他走!”
    說時遲那時快,刺客人借刀勢已到了屋子中間,與蘇景軒帶來的護衛打鬥成一團。
    徐風扯住蘇景軒要走,他卻執意轉身過去,隻見那些黑衣人已經“追著”吉安和袁英積出了門。藍衣刺客則踢飛了他的一個侍衛,朝袁英積逃走的門口追過去。
    不料,刺客剛追到一半,嶽鷹忽然上前阻攔,被她一刀捅在腹間,推摔在蘇景軒腳下。
    刹那間,時間仿佛定住了般,蘇景軒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雨夜。
    外麵的廝殺,徐風的呼喊,以及按壓在自己內關穴位止暈的手指悉數不見了。在他眼前隻有無邊的黑暗,刺鼻的血腥,以及即將被血淹沒的嶽鷹。
    他仿佛又變回了當年的那個幼童,顫抖著聲音去推她:“你醒醒,你醒醒啊。”
    嶽鷹捂著腹間,血從指縫滲出,而前胸還有頸肩處還殘留著那個侍衛的鮮血。
    她看著蘇景軒眼神空洞地盯住自己,情知他又犯了舊病,手下用力猛地將他推遠,背身過去喝道:“徐風,快帶他回去!”
    蘇景軒被重重推坐在地,臉上卻露出狂喜的神情,突然張開雙臂從背後把她緊緊摟住,喃喃自語道:“你沒死,你沒死!”
    此時,吉令帶人趕到,女刺客寡不敵眾,跳窗逃走。眾人一起上前,硬是無法將蘇景軒從地上拉起來。而嶽鷹也因被他死死箍住,如“築球”一般在地上被摜來摜去地摔打。
    嶽鷹被折騰得不耐煩,翻轉身體,一手刀落在蘇景軒的後腦處。蘇景軒的眼神一陣發虛,緊跟著往後一倒,被徐風接住。
    嶽鷹摳開他死死箍在她腰間的手指,捂著傷口,對著驚呆了的徐風喊:“不趕緊帶走醫治,還等什麽!”
    眾人這才一起醒悟過來,抬起蘇景軒就走。
    蘇景軒醒過來的時候,吉安已經在床前等候多時。
    見蘇景軒起身,立馬上前請罪:“屬下原想著做一場戲,套出他的證據。再讓他在恐慌之下,把送信的任務托付給他信任的人。
    咱們想加上的那句話也就神不知鬼不覺到了禦前,在聖上心裏埋一顆種子。實在沒想到事到臨頭,會憑空冒出一個刺客,差點傷了郎君。”
    “可查清刺客的來曆?是郡主的老婦跟前的?”
    “屬下瞧著她雖一進門就刺向郎君,真正的目標卻是袁郎君,刀法招式也不像中原路數,猜測是雲州派來的。”
    “雲州!”蘇景軒手指在桌麵輕敲,“看來,他是真拿到了有用的東西。現下,他又怎麽說啊?”
    吉安低頭說:“給了他幾次和嶽娘子單獨相處的機會,沒說出什麽來。屬下覺著……”
    “覺著什麽?”
    “他似乎疑心郎君和嶽娘子走得親近,遲遲不敢交托於她。不如,屬下再去囑托幾句嶽娘子?”
    蘇景軒冷哼一聲說:“不必了,他既不是個情種,又生了疑,還一味吹噓他二人的交情,恰巧說明玉佩與證據無關。當日也不過拿這塊她和這塊玉佩這塊作伐,故意掩人耳目罷了。”
    “那證據……”
    “不必費心找了。你直接去同袁英積擺明了態度,你告訴他,要麽死,要麽配合!”蘇景軒起身,眼神閃過一抹狠厲,“我沒時間再同他玩下去。”
    吉安忽的鄭重跪地,一揖到地道:“郎君慎思,宋大娘子苦心謀劃多年,俞妃入宮至今還未完全站穩腳跟。
    郡主的親姨娘、如今的怡太妃扶持今上即位有功,扳倒雲州平王後勢頭隻會更盛。
    袁英積首鼠兩端,機謀甚深,眼下一定是想拿此做投名狀,依附怡太妃一脈,好在雲州啃下一塊肥肉。
    若此時讓他知道郎君用心,即便當麵答應,怎保他回京後不反咬一口?我知郎君自苦多年,卻萬不可為爭一時之氣,授人以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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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言辭切切,句句入裏。蘇景軒怔然坐下說:“難不成,我要任他回京,坐失此次良機?”
    “郎君,有道是事緩則圓。宋大娘子已經被宣召入京為俞妃養胎,朝廷也不會在此時輕易對雲州動手。旁的不好說,雲州海貿的商線咱們還是能爭一爭的。”
    蘇景軒的手在膝頭一支,起身走到吉安身前,彎腰扶他起身,在他的手上重重拍了幾下,說:“吉安,這半年來你從南至北的奔波,身子可好?下雨時腿還疼嗎?”
    吉安笑著回應道:“多謝郎君惦記。宋大娘子派人多方幫我調養,如今已經好多了。”
    兩人一時沉默,蘇景軒忽的歎道:“你一向謹慎,卻偏偏上了她的當,傷了這條腿……吉安,我把念禾送到莊子裏去了,你不會怪我吧?”
    吉安一怔,忙揖身說:“郎君言重了,我等皆是郎君的奴仆,自然甘願聽從郎君調配。”
    蘇景軒拍著他的上臂迫著他站直:“吉安,你知道的,我最敬重你。
    但凡她收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我還是會看在咱們自小一起長大的份上,寬免她一二。若是她回心轉意,你們……”
    “郎君,”吉安揖道,“郎君厚情,吉安感念於心。如今安已入道清修,除了為郎君效力,心中再無其他。郎君不必再多為安傷懷。”
    蘇景軒又拍了拍他的肩頭,走到書桌前坐下:“事既如此,京城那裏我再去也是枉然。你親自走一遭罷,吉令跳脫,吉成不在,也隻有你和吉敏配合,我才能放心。
    他如今在趙弘嘉跟前,你們一起回京也是容易。隻是路上,要多做些安排。”
    蘇景軒的笑容變得淡薄:“他不是懷疑郡主想要吞了他的證據搶功嗎?讓他們相信下去吧。”
    吉安點頭應道:“郎君放心,屬下明白。”
    話已說完,吉安卻猶豫著不走。終於,他開口說:“郎君,安有一句肺腑之言今日必須要講。”
    蘇景軒從桌子後抬頭。
    吉安道:“情字纏綿卻也傷神,有道是智者不涉愛河,安的今時今日就是例證。
    嶽娘子為郎君治療心疾一事,我也有所耳聞。隻求郎君以大局為念,萬不可為一時心悸而分心傷神呐。”
    吉安說完,直接屈身退了出去。
    蘇景軒瞧著晃動的艙門發了一會兒怔,提高了聲音喊:“徐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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