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準她用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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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兒,我恐怕幫不了你。”嶽鷹說,“這院子不像表麵那般平靜,你年齡還小,與其回到那風口浪尖處被人利用,還不如在這無人處洗衣。”
    “鷹兒姐姐,你這是怎麽了?”彩兒不解道,“我也是為了念禾姐姐才鋌而走險,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嶽鷹說:“彩兒,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無能為力。不過我能幫你想想法子,去治治那些欺負你的,讓你能在這裏過得稍微舒適些。”
    彩兒垂頭說:“你怎麽會無能為力呢?郎君眼前,你向來說一不二。當初我進清風苑,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嗎?”
    嶽鷹說:“那些不過假相,我來別院的天數還不如你,郎君怎可能聽我的?鷹兒,你聽我的,你就從這裏好好做起,
    將來長大了,求了身契出去,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以後更不能隨意聽人指派,亂傳東西。”
    彩兒倏然變色說:“嶽娘子說得輕巧,在這樣的地方,我能過好日子嗎?說到底你是不想我回去罷了,誰都知道,你巴不得天天圍在郎君身邊,讓他隻親近你!
    既然不想幫忙,你就不要再假惺惺的了。我還要省些功夫,好好洗衣。”
    嶽鷹愣了半晌,直到彩兒劈手從她手裏奪過髒衣,才訕訕起身,站在一旁沉默。
    良久,嶽鷹開口說:“彩兒,我今日本就是來同你告別的。臨行前,我有一句話囑托你。
    你還年幼,做人行事要朝寬處去想,要向大處去計較。千萬不可把鑽機當成計謀,歪了自己的根基。”
    彩兒不耐煩的擰身背對她,邊搓洗衣服邊道:“你一個才吃過幾天飽飯的人,自己還活不明白呢,拿什麽教訓我?要走就趕快走,這些話害死留著自己消受吧!”
    嶽鷹走出浣洗院,回看彩兒依舊賭著氣的背影,隻覺得無限諷刺。
    自己跟這個世界,終究還是融不進去。
    清風苑裏一片寂靜,嶽鷹瞧了書房無人,走到小幾前展開一頁紙寫信。這些日子,被蘇景軒逼著,倒是多學了幾個字,隻是離寫成一封措辭懇切的信,還是差著不少距離。
    寫壞了一頁紙後,嶽鷹幹脆放下筆思索了一會兒,提筆道:“所托之事已成,不必再給獎勵,我走了……”
    寫到這裏,她忽然覺得貿然提起獎勵不太妥當,隻好又將它攥成紙團。抽紙的時候,不小心打翻硯台,正手忙腳亂,忽聽見院子裏有人在說話。
    嶽鷹以為是蘇景軒回來了,急忙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還沒有來得及出門,就聽見那些聲音拐去了西側院。
    “你們都給我悄聲些。”靜禾的聲音一出,先前的談笑聲戛然而止,“梨兒,把這些用具都給我歸置好了。你們幾個,隨我去前麵安置。”
    嶽鷹走出門查看,但見一溜廚具家私從西側院排出來,直排到正院門口。
    靜禾帶著幾個小丫頭出來,看見嶽鷹立馬上前說:“嶽娘子在呢。不知令管事同你講了沒有,郎君嫌院裏冷清,想在設個小廚房熱鬧熱鬧,就把我們幾個調過來了。
    令管事的意思是,她們四個就在前院的矮房住。我呢,就搬過來和嶽娘子擠擠。不知道妥當不?”
    嶽鷹說:“那自然是好的。我那裏有兩張床,鋪蓋都是有的,你若是東西多,隨時招呼我去幫忙。”
    靜禾笑道:“沒多少東西,就不麻煩嶽娘子了。”
    嶽鷹也不強求,又返回書房,重新取了一張紙,忖度著寫:“承蒙宋大娘子看顧,救嶽鷹及兄於危難。現下,嶽鷹家中有事未了……”
    剛寫到此處,又聽到吉令高聲喝問丫頭們為何亂擺東西,嶽鷹正準備起身,書房的門“吱扭”一聲打開,蘇景軒含笑望著她說:“躲到我這裏來做什麽了?”
    明明也不是什麽避人的事,經他一說,還真像極了做賊。嶽鷹局促道:“隻是借用一下紙筆。”
    “拿來我瞧瞧。”蘇景軒頤指氣使,仿佛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嶽鷹低著頭沒有說話。蘇景軒說:“也罷,荒廢了這麽多日,你能寫出什麽好的來?明日起就不要再亂逛了,還像以前那樣到這書房裏好好練字。”
    嶽鷹拎著字紙準備出門。蘇景軒喊住她:“嶽鷹,清風苑又進了幾個人你可知道?”
    嶽鷹點頭:“剛才見過了。”
    “人多起來了,以後行事就不同以往了,”蘇景軒輕聲道,“書房裏的字紙,盡量不要往外帶,你知道嗎?”
    嶽鷹怔了一瞬,把字紙遞過去說:“今日是想給宋大娘子留個便筏,才進了書房。
    是嶽鷹魯莽了,還請郎君緩我一時三刻,讓我把剩餘的寫好。從今以後,我再不會踏入書房半步。”
    蘇景軒的眼神停留在字紙上,臉上的冷意也越來越重。
    “阿令!”蘇景軒對著門高聲道。
    吉令應聲答到,哧溜一聲進來,賠笑看著他說:“郎君有何吩咐?”
    蘇景軒把那張字紙刷地甩在地上:“今後,誰再敢妄動我的筆墨,我就砍掉你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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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令撿過字紙,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嶽鷹,忙說:“是是是,小的知道了。”蘇景軒又道:“不光我的筆墨,別處的也是一樣。”
    吉令附和道:“整個翠湖別院都是郎君的,自然是哪裏的筆墨都動不得。嶽娘子,你說是不是?”
    嶽鷹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吉令看著她走遠,挨到蘇景軒旁邊說:“我的郎君啊,就是不用筆墨,人家不能咬破指頭寫嗎?
    就是她怕疼,一字不寫就走,也不是不可以啊!難不成郎君還真要把人軟禁了不成?”
    蘇景軒憤憤然覷了一眼吉令,吉令忙說:“郎君放心,有小的在呢。隻有一個請求,之前的板子能給免了嗎,小人最近身子實在是發虛……”
    蘇景軒哼了一聲道:“要是她就這般走了,我直接打你100板子!”
    吉令知道他這是答應了,施施然找了個腳榻坐下,說:“我瞧著嶽娘子對您這態度,從您與袁郎君會麵那天就開始了。郎君不妨想想為什麽,咱也好根治。”
    蘇景軒還真的又從頭到尾認真回憶了一遍說:“當日隨我去的時候,她還是高興的,後來除了她突然衝進來護著別人,也沒有發生什麽事。”
    吉令摸著下巴不說話。
    蘇景軒掩飾地扇了一會兒扇子說:“興許是我犯病那會兒嚇到了她,但後來也同她解釋了。她自己說沒事。”
    吉令清了清嗓子說:“既然沒事,那小人就知道因為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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