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有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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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嶽鷹交代了七郎看鋪,自己挎了一個竹簍,不緊不慢逛到徐宅門口。在樹蔭下等了半日,她終於看到了徐大姑娘跟前的玉兒出門。
“玉兒姑娘,玉兒姑娘。”嶽鷹叫住她,一雙眼笑得眯起來,“玉兒姑娘,我還當今個兒等不來你了。”
玉兒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說:“店娘子?你找我什麽事?”
“昨日的賬目算得匆忙,盤賬時才發現,胭脂膏裏混了樣次等貨。這麽一算,竟多收了姑娘半錢銀子,急得我跟什麽似的,趕緊送過來了。”嶽鷹說著,塞了一錢銀子過去。
玉兒看了看手裏的銀子,遲疑地說:“既是半錢銀子,為何還回來一錢?”
“徐大姑娘為人爽快,我很佩服她為人。沒想到一時粗心,竟多收了她銀子。這半錢銀子不多,卻是個歉意,還望玉兒姑娘在她麵前多替我道不是。”嶽鷹笑道。
“你這個店娘子,倒是個實誠的。”玉兒笑道,“老實給你說吧,莫說我們姑娘沒有察覺什麽,就是你果真多收了一星半點兒的,又值什麽?
我們姑娘最是樂善好施的,往日灑出去的善心,又何止這些子。”
嶽鷹繼續恭維:“大姑娘如此良善,又有你這樣的忠仆,我豈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玉兒無比受用,揚了揚手裏的銀角子說:“既如此,我待會兒回來便幫你回了我家姑娘。”說完,她轉身朝街市方向走去。
嶽鷹跟上她,賠笑遞過去兩盒賣相徑直的胭脂,道:“玉兒姑娘,這是小店特製的胭脂。裏麵有潤膚的白芷、雞血藤,還特意用了濃濃的玫瑰汁子著香,用過的客人,麵色紅潤白皙,沒有不滿意的。
隻是製作繁瑣,總是缺貨。昨日連夜做成了兩盒,一盒給姑娘你用著,另一盒還煩勞你送給徐大姑娘試試,若是能得她這個行家些許點撥,我必再謝姑娘。”
玉兒看著那瓷盒的形容,就知道造價不菲,心中的歡喜更甚了些。她笑道:“昨個兒我們姑娘和你談完回來,翻了許久的醫書,想來也是喜歡此道的。
待我去前麵捎個信兒回來,就去稟了她,看她願不願意見你。”
嶽鷹巴不得她這一句,忙不迭跟著她,一路到了徐家在主街上的生藥鋪子。玉兒交代她在外麵等,獨自進了店鋪,和一個留著山羊胡須,掌櫃模樣的人輕聲說著什麽。
嶽鷹四處打量,果然看見不遠處有個賣核桃的,蓄胡戴帽,有客人詢價不理,反緊盯向店裏。她暗暗記下這個人的相貌,瞧見玉兒從裏麵出來,忙笑吟吟迎上去,又一路奉承著跟著她回了徐宅。
徐宅門前不遠處的巷子裏,停了一輛馬車。一個帶著帷帽的女子從車裏下來,站在車窗外對著裏麵說話。
嶽鷹故意問:“玉兒姑娘,那個娘子看上去似是徐大姑娘,莫不是她要出門了?”
玉兒斜了那女子一眼,啐道:“這般浮浪,怎麽會是我們大姑娘?!也是我們姑娘倒黴,偏生和她有幾分相似。”
風吹動帷紗,露出徐二姑娘的側臉。車窗裏有男子的手伸出來,隔著薄紗,輕撚著她的下巴。
“店娘子,你到底在瞧什麽呢?這是不打算跟我回去了?”玉兒氣鼓鼓看著她問。
嶽鷹忙道:“果真是我糊塗了,大姑娘正在後院等著,我反倒在這裏猜疑。也是的,徐大娘子這樣的閨秀,怎麽可能……這樣呢。”
玉兒聽了,更是埋頭快行,恨不能一步將她帶回後院,好證實剛那個輕浮女子不是自家姑娘。
徐家後院建造精美,雖遠比不得翠湖別院和西華山院,但在用料規製上,顯然已超出了朝廷規定的範疇。有玉兒帶著,兩人一路分花拂柳,徑直進了後麵的一處小院。
徐大姑娘正對著書案上的畫像發呆,聽著玉兒的腳步近了,慌忙用賬冊蓋著,嗔道:“你這死丫頭,走路沒有聲的嗎?一天到晚橫衝直撞的。”
玉兒瞥見賬冊下畫像的一角,知道她又犯了舊病,也不敢多辯解,把嶽鷹來訪,以及遇到徐二姑娘的事都回稟了,勸道:“也是小商小戶的愛巴結,遇到姑娘就想順杆爬。
姑娘原是可理可不理的,如今有了那一個的事在先,姑娘要是不見,難保她胡亂猜測,壞了姑娘的名聲。”
徐大姑娘臉上漸漸有了慍色,道:“阿爹如今病著。鋪子裏千絲萬縷的事兒忙著。她不好好守在家裏,又出去胡鬧什麽?你去守在路上,見她回來,就來回我。”
玉兒應了一聲,立馬退了出去,順帶請了嶽鷹進來。
嶽鷹見了徐大姑娘,幾番寒暄打量,就要拿出胭脂來給她試妝。徐大姑娘心裏有事兒,哪有心情應付她,就推說自己今日事忙,等細細研究了,再讓玉兒去回她。
嶽鷹聞言起身告辭,卻慢慢靠近了徐大姑娘的書案。在轉身的那一刻,竹筐帶翻了案上的茶碗,她更是在“搶起”茶碗的途中,把案上的東西叮鈴叮哐地全撫到了地上。
徐大娘子神色大變,嶽鷹一邊致歉,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於她之前撿起那張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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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徐大姑娘果真像她妹妹說的那般,偷偷畫了蘇景軒的畫像。
嶽鷹壓抑著胸中的滔天巨浪,嘴裏嘖嘖稱奇:“嘖嘖,這郎君看著麵善,我倒像是見過的。”
徐大姑娘聞言,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畫像,在她麵前鋪展開了,殷切問道:“你果真見過?何時何地,可知他是哪家的郎君?”
嶽鷹裝作努力回想的模樣,說:“早兩日出門,似是在哪裏匆匆一瞥來著。當時還奇怪呢,這謫仙般的郎君怎的會到我們武清縣了?”
她猛地一拍腦袋說:“我記得了,他當時隔著車窗吩咐下人,讓他去我鋪子裏買胭脂。”
“買胭脂?他家裏有夫人了?”
“……說是要帶回鄉孝敬他阿娘。”
徐大姑娘暗暗鬆了一口氣,因笑道:“店娘子,你可記得,他們是哪裏口音?家住在哪裏?”
嶽鷹沉下眼皮,茫然搖頭說:“聽口音像是離咱們不遠,隻是為人過於挑剔了,看不上我家的胭脂賣相,一盒沒買。那個從人還說,讓我把胭脂膏子製好了,他們再來光顧。”
徐大姑娘瞬間眼泛淚光,捉住嶽鷹的手說:“好娘子,他們可說過什麽時候會來?”
嶽鷹心底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道:“這個倒沒說。不過,那從人說,他家老夫人一到秋冬換季的日子,臉上就愛生疹,尋常藥妝也是治不了的。
好似要什麽什麽草,還要從土裏新挖出來入藥,才能頂用。”
徐大姑娘來回走動了幾步,雙手對握在嶽鷹身前站定說:“雪膚草嗎?”
“對對對。”嶽鷹急忙應和,“徐大姑娘果真博學,我也是聽了個名字,四處找不到,就幹脆忘了。”
“這種藥草產量低,又難以存活。尋常藥鋪裏,的確是買不到的。店娘子若是需要,我令人在各藥圃裏尋尋。”徐大姑娘握住她的手道,“隻有一點兒,若下次遇到他,娘子一定要替我留住他。”
嶽鷹心道:“若能遇到他,我找你作甚?”臉上卻依然帶著笑著說:“原來是徐大姑娘的故交。若是徐大姑娘找人找的急,我這裏倒是有個法子,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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