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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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並不算遠,但是為了避開各種關節,兩人特意撿了山路去走。
    徐惠雖不嬌氣,身子到底弱些,兩隻腳上的泡起了挑,挑了又磨起泡,隻是勉力支撐著不叫苦,一天下來根本趕不了多少路。
    眼瞧著她體力不支,天又下了小雨,打在身上,冷得人直哆嗦。嶽鷹找了個避風的山洞,把她扶進去,轉身攀上一棵大樹,四處查看了一番,接著縱身一跳,穩穩站在了地麵上。
    “你把火燃了,我出去獵些吃食,順便找些藥把你腳上的傷敷敷,好歹先歇上半日,等到明天早上再說趕路。”
    徐惠半張著嘴,滿臉驚訝。
    “我的說的話你聽到了嗎?你會不會燃火?”嶽鷹皺眉道,“罷了罷了,我來弄吧,你這樣的千金,能會些什麽!”
    “嶽鷹,往日我看小報上說你如何如何神勇,還不相信。今日才算見識了,幾丈高的樹,你說上就上,說下就下。你怎麽這麽厲害!”
    嶽鷹無語道:“這究竟是個多了不起的技能?行了,火已經燃好了,你守著加加柴就好,別四處亂跑,安心等著我回來。”
    “嶽鷹,如果我恩人在這兒,他定然也會像仙子般無所不能,上樹下樹的功法比你還要厲害。”徐惠托起下巴遐想道。
    嶽鷹心中竄起一股無名之火,冷笑道:“還沒睡呢,就做夢了?就是你恩人來了,理不理你還兩說呢。什麽光景了,想這些有的沒的!”
    徐惠的臉色黯然下來:“是啊,我阿娘他們生死不知,我還在這裏想這個,實在該死。”
    一路上,她憂心母親,說得話並不多,更別提有這麽俏皮輕鬆的時刻。嶽鷹看著她被自己斥得幾乎垂下淚來,也有些不忍,背轉了身說:“你愛想就想吧,反正你也見不著他。”
    雨越下越大,兩人分食了一隻野兔和幾個野果,圍著火堆望著洞外的雨幕發呆。
    “再過兩日就能走到武清縣境內了,就算逃過了關節,那城裏你也是進不去的。你想過自己去哪,又怎麽做了嗎?”嶽鷹問道。
    徐惠搖了搖頭,說:“總要先看看情形,以往家父也結交了不少朋友,但常言道人走茶涼,我現下也不知找誰去。”
    她抬起頭,眼眶又蘊出了兩窩淚:“若真是朝廷下的令,我父親那裏是救不了。隻求我母親和我二妹、幼弟還有姨娘她們都能好好活著。”
    “你家到底犯了什麽事?”到底犯了什麽事會被朝廷處罰,連與朝廷為敵的蘇景軒他們也曾緊緊盯著。
    徐惠將頭埋進臂彎,垂淚道:“我祖父年輕時曾在一個貴人府裏為奴,後來貴人施恩,把我們放了出來,替她打理生意。到了我父親這裏,依舊如此。
    我父親最是和善,除了偏心小娘她們,今生就沒做過錯事。如何就淪落到抄家的境地了?
    說來說去,我們不過是貴人們手心裏的螞蟻。橫遭災禍,許是神仙打架,我們跟著遭殃罷了。”
    嶽鷹把手裏的樹枝丟進火裏,說:“我家在青玉山裏還有兩間茅草屋。若是你不害怕,就先在那裏住著。其他的,我也幫不了你了。”
    “嶽鷹,謝謝你。”徐惠感激地望著她說,“隻是,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等朝廷發落了,替我出麵把她們贖出來?錢的事我會想辦法的。”
    徐惠滿眼熱切,嶽鷹猛然轉過身去,背對著她說:“不能!真當我是三清真人呢。我自己的事兒且忙不過來,你休想再拖我下水。”
    徐惠看著她決絕的背影,也憤然轉過身去。兩人背對著火堆,各自睡去。次日一早,天色轉晴,徐惠的腳傷好了不少,兩人誰也懶得理誰,出了山洞繼續趕路。
    沿著山道走到日上三竿,腹中開始咕咕作響。嶽鷹扭頭看了一圈,把包裹放在樹下,開口對徐惠說了今日的第一句話:“這周遭沒什麽野物,我去摘幾個野果對付一下,等翻過這座山,往前的路就會好走些。”
    徐惠靠著樹坐下,把重重的包裹抱在胸前,點了點頭說:“你快去快回,我一個人在這兒害怕。”
    嶽鷹對著她翻了個白眼,邊走邊在心裏嘀咕道:“給你個好臉色,你倒不客氣上了。青天白日的,真不知有什麽好害怕的。就你這樣的,我竟然還疑心過他會喜歡你,果真是腦子壞掉了。”
    嘀咕聲順風飄來,徐惠氣哼哼把手裏的小石子拋在她背後的樹幹上。
    這裏的山道像是經常有人走的,連野果也很是稀少。嶽鷹往前走了很久,勉強摘了一捧青澀的山楂果。
    嚐嚐味道便知徐惠咽不下去,她暗暗歎了口氣,撿了石子從枝頭打下兩隻山雀,拎在手裏慢慢回去。
    還沒走到那棵樹下,就傳來徐惠的哭叫聲。嶽鷹心頭驟縮,把手裏的麻雀往後一丟,摸出腰間的匕首快步挨了過去。
    樹下空地上,兩個粗魯漢子正圍著徐惠。一人抱著她的包裹嬉笑。另一人罵罵咧咧地撕扯她的衣裙。
    嶽鷹抑著怒氣,從地上撿了塊尖銳的石子,在手裏掂了掂,砸在抱包裹的後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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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他娘的是誰?”那人摸著腦袋上的腫包罵了一句,朝嶽鷹這邊走了兩步。嶽鷹握緊了匕首,眼看就能一擊就中,他卻止住了腳步。
    徐惠的哭叫聲越來越尖利,隱約聽到布帛撕碎的聲音。嶽鷹把心一橫,摸出錦袋裏的方牌,丟了過去。
    “唉?這裏竟漏了塊金子。”男子被方牌上的金光晃住眼睛,終於慢慢逼近,低頭撿起了方牌。
    就在他低頭的瞬間,嶽鷹足尖點地疾掠上前,掌緣如刀刃般劈向他後頸。一聲悶哼過後,那人像截枯木般直挺挺栽倒。
    她借勢旋身欺近,匕首狠狠沒入正施暴男子的脖頸。
    血珠一滴滴濺在徐惠蒼白的麵頰上,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半天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嶽鷹一腳將那個還在抽搐的男人踢出老遠,脫下外衣包住她,扶著她坐起身,說:“沒事了,沒事了”。徐惠的眼淚終於後知後覺地淌出了眼眶。
    嶽鷹安撫地擁了擁她的肩頭,回身走到另一人身側,奪過他攥在手裏的方牌擦了又擦,放回貼身的錦袋裏。
    又欺身探了探他的鼻息,把落在匕首上的汙血在他身上蹭幹淨了,狠狠踢了他一腳,她這才拾起散落的珠串,扶起徐惠說:“趕緊走吧,還有個賊人沒有死透。”
    徐惠待要掙紮著起身,卻渾身哆嗦得起站不起來。嶽鷹無奈地蹲下身去:“罷了罷了,我真是欠你的,快爬我背上來,我來背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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