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階？”
    “拿來看看......“
    李玄有些將信將疑，但看看嘛，又不一定要買。
    “破損的四階。”掌事糾正道。
    四階和破損的四階可不一樣，要是完好無損的四防禦陣盤，說什麽也不可能拿出來賣。
    四階及以上的東西，不管是什麽，哪怕是五階蛟龍拉的粑粑，那些大家族大勢力都不會輕易流出來。
    東極修仙界就這麽大，整個東極島的高階靈物產出速度根本趕不上消耗速度。
    那些高階的靈物可以說用一份就少一份，自己都不夠呢，哪能給下麵的這些螻蟻。
    “破損的也看看。”
    “行，前輩稍等。”掌事也不意外，這塊陣盤當初剛放到這玄溟樓的時候可是掀起過軒然大波。想買它的人絡繹不絕，可惜在親眼看過之後又都鼓息聲焉。
    幾十年過去，這陣法閣的掌事都換了好幾個了，也沒見人買走它。
    掌事從櫃子底下拿出一個沾滿灰塵的盒子，一個淨塵術清理幹淨。
    拿起一塊玉符看了好幾遍，接連施展了三四個法印，木盒才打開。
    “我艸，好複雜的防盜措施。”
    “這就是大勢力嗎？”
    就連李玄這樣的抄家老油條都有些小驚訝，這麽一對比他好像是個土鱉。
    別的不說，若是他拿到這個盒子，也不一定能打開......
    掌事將盒子一轉，推給李玄，“前輩，請過目。”
    李玄定眼一看，勉強算是明白為什麽沒人買了。
    隻見木盒的黃絲布裏，躺著一塊勉強能算圓形的金屬羅盤，上麵的陣文已經模糊到看不清了。
    兩大七小，一共九道裂紋，密密麻麻布滿整個羅盤，李玄都懷疑這玩意下一刻是不是會碎掉。
    “這陣盤，還能用嗎？”
    掌事拿出玉符看了看上麵的記載，“原本還能用三次，幾十年前我玄溟樓剛得到它的時候為了測試它的防禦強度，催動了一次，現在隻剩兩次了！”
    說著從木盒裏拿出一塊留影石，一道靈力注入，當年測試這陣盤強度的留影頓時顯現。
    “它能擋下五六名築基修士兩刻鍾。”
    “若是紫府呢？”
    掌事想了想，伸出一個手指頭。
    “一刻鍾？”
    “一息。”
    “我......”李玄噎了一下。
    “沒有陣盤，那你們賣陣法核心嗎？”
    掌事詫異的看了李玄一眼，“前輩有所不知，二階及以下的陣法還可以靠陣法核心自行布置，但三階及以上便需要讓陣法師親自布置了。“
    “而請動三階陣法師，再加上布陣所需的原料，哪怕是差一點的三階木屬性防禦陣，也得六七萬靈石。”
    或許是見李玄的確很想要木屬性陣法，掌櫃又開始推薦起了那塊四階破爛貨。
    “這塊陣盤雖然隻能兩次，但它防禦力強，而且便宜啊！”
    “最重要的是，我月氏的陣法師說，這陣盤是可以修複的，不過材料有點難找，需要清靈子。”
    李玄隨口一問，“清靈子是啥？”
    看得出來，掌事真的很想促成這筆交易，又額外給李玄介紹起了清靈子。
    “型似圓珠，體生微光，尾有細絲，以吸食香火神道修士隕落後的位格為生，有清神蘊意，破除迷障的作用，哦對了，還有微弱的增強神魂的功效，不過效果很微弱。”
    “一般是用來破除心魔用的！”
    聽到這描述，李玄袖子裏的拳頭猛然攥緊，這不就是息石秘境中的小珠子嗎？
    他前不久還吃了不少呢！
    臉上表情不變，李玄略帶疑惑的語氣，”這東西很珍貴嗎？“
    “貴，也不貴！主要是少！現在整個東極的香火神道修士少得可憐，它們沒吃的，自然就少了。”
    “原來如此......”李玄點點頭，隨後歎息一聲。
    “那算了吧，給我來一塊三階聚靈陣的陣盤就好，防禦陣就先不買了，先湊活著用吧。”
    掌事有些急了，好不容易來一個對木屬防禦陣盤有需求的。錯過了這個，這破爛不知道還要砸在手裏多久呢！
    “別呀，前輩，您要不再看看。”
    “這塊陣盤雖然破，但好歹是四階，關鍵時候能保命呢！“
    “隻能用兩次，我不如去買兩張三階防禦符籙呢！算了算了。”
    “哎，前輩，你要是買了這塊破......四階防禦陣盤，再加上那聚靈陣，我給前輩打個折。”
    李玄愣了一下，神色猶豫。
    掌事乘勝追擊，又是一陣勸。
    好半天，李玄才鬆口，“這破爛多少靈石？”
    “二十萬。”
    “滾蛋！你消遣我呢！”李玄滿臉怒色，一揮袖子轉身就要走，連聚靈陣也不要了。
    掌事想攔卻又不敢。
    玄溟樓的規矩：
    說話可以，但千萬不能碰顧客，違者重罰！
    玄溟樓的每一條規矩都是付出了極大代價所得來的！
    “前輩，您開個價。”
    李玄嘴角微微勾起，“兩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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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事眼睛一亮，“成交！”
    李玄：艸！
    “兩萬八加兩萬，總價四萬八......”掌事臉上的笑意怎麽也壓不下去，看到李玄的越來越黑，這才平靜了些。
    “打折。”李玄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兩個字。
    “當然了前輩，九五折，誠惠四萬五千六百靈石。”
    李玄隨手拿出一大堆東西，“拿這些抵。”
    掌事和兩個侍童皺著眉頭，一件件探查、估值。
    這些東西都是李玄所圖滅的家族中一些沒什麽用的東西，唯一有點價值的還是些功法。
    功法這東西能備份......賣價可高可低，全看買家缺不缺。
    “可抵一萬五，算了，給前輩抵一萬五千六，還差三萬。”
    李玄從儲物袋裏拿出靈石，補齊這三萬。
    “錢貨兩訖，前輩慢走。”
    侍童恭恭敬敬將一臉怒色的李玄送出玄溟樓。
    掌事眼見李玄走了，趕緊從三萬靈石裏拿出三千靈石，塞進自己的儲物袋。
    目錄玉符上寫著，那塊四階陣盤的底價是一萬五千靈石，即使他拿走三千，一千七也是超額完成任務。
    “拿主家的貨物，賺客戶的錢，進自己的儲物袋，我真是個天才掌事！”
    等兩個侍童回來，掌事給他們每人扔了一百靈石，這事便算了了。
    離開玄溟樓的李玄並沒有直接離開。
    而是逛起了街。
    “我這運氣，當真好得不太正常！”
    “三階陣盤沒有，有四階！四階陣盤是破碎的，但能修複！修複的材料很稀少，但我偏偏有一堆......”
    有那麽一瞬間，李玄都有了一絲自己就是大氣運者的錯覺。
    “不對，不對，我若是大氣運者，溪兒當初就不會死，我也不會被那白色巨蟒按著錘，數次險象環生。”
    “可惜這世上幾乎沒有檢測氣運的東西，就連奪運珠，也是要奪取了之後才能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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