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柏元拽拽王瑞衣擺，小聲道：“阿瑞，你這樣連吃帶拿不太好吧？”
    “嗯？你心疼了？”
    “咋可能，我隻怕一會姥爺回來會為難阿瑞。”
    宇文柏元的話沒說完多久，老宅的門再次開啟。
    輪椅上的老人，被保鏢推著，緩緩走向二人。
    宇文柏元明顯有些怕他，悄悄躲到王瑞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
    王瑞與老人互相打量，隨後相視一笑。
    [是同道中人啊。]
    那位老人率先開口道：“真是年輕有為啊，我們家柏元能嫁給你，真是他的福氣，要不這樣，我這個老頭子願意出五個億給這孩子當嫁妝，您看？”話裏話：在問王瑞的意見，花五億能不能平這個事）
    “少了吧？”
    “確實少了，那就十個億。”
    “少了。”
    “那再翻一倍，您看？”
    “不止吧？”話裏話：你漏稅不止這麽多）
    “最多加個零，真的不能再多了。”
    王瑞輕笑一聲，搖搖頭。
    “不止，起碼兩個零。”
    “你可真是獅子大開口，柏元嫁給你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還是要學會留一線的，你覺得呢？”他的稱呼從您換成你，明顯是有些不耐煩）
    王瑞並沒有鬆開，反倒是十分從容道：“沒關係，那就查，想必您這把年紀了，也不需要享什麽福了。”話裏話：您年紀大了，留著錢沒用，又帶不走，還不如破財買個安度晚年。）
    老人盯著王瑞看了一會，隨後爽朗笑道：“好！好！真是找了個好靠山啊！就依你， 加兩個零，都當是衝喜了。”
    老人說完，吩咐傭人：“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來，我要好好陪這個孫婿喝幾杯！”
    王瑞推脫道：“不必了，我們想去拜訪一下阿元的母親，您不會攔我們吧？”
    “不會，去吧。隻不過她不一定會聽你說話，那孩子，隻要有男人靠近就會發瘋，連我都不認了。”老人說著，臉上滿是愁緒。
    “我可以和您進一步說話嗎？”
    老人答應的很爽快：“可以，隨我來吧。”
    “阿瑞！”宇文柏元拽住王瑞，不停搖頭。他害怕老人和王瑞說些什麽以後，王瑞就不要他了）
    王瑞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別怕，我就聊兩句，你在這等我。”
    說完跟著老人離開。
    王瑞剛走，那個女人立馬過來嘲諷宇文柏元：“你倒是山雞變鳳凰了啊！”
    “與你有什麽關係？”宇文柏元瞪著她，話語犀利道：“我母親遇害是你幹的吧？你嫉妒她，因為你是情婦生下的孩子，沒她聰慧，沒她漂亮，所以你恨，你下手毀了她。”
    女人裝傻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可以裝一輩子的傻，沒人會攔你，我也沒時間找你的麻煩，所以你不用擔心。”
    另一邊…
    王瑞跟著老人來到一間封存已久的房間。
    用指紋將其開啟。
    是一間女子的閨房，很小清新的裝潢。
    王瑞一眼注意到擺在床頭的照片，拿起來觀看。
    照片中的少女正值花季，穿著淡藍的裙子，站在滿牆的薔薇前，扶著要被微風吹走的帽子，笑得陽光。
    老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很像吧？”
    “七八分吧。”
    “宇文含初是她的名字，柏元那孩子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知道了，這張照片我拿走了。”
    “拿走吧，拿走吧，都拿走吧…”把我的思念，都拿走吧）
    王瑞臨走時，看了一眼他孤獨的背影，並沒有關上那扇門。
    “阿元，走啦！”
    宇文柏元看到王瑞，立馬跑過去牽住他的手。
    坐上飛機後，宇文柏元才問道：“阿瑞，手裏拿的什麽東西？”
    “照片。”
    王瑞扳過宇文柏元的臉，和照片做對比，誇讚道：“你倒是會遺傳。”
    “什麽東西？”
    王瑞把照片遞給宇文柏元，讓他自己看。
    在宇文柏元有記憶開始，他的母親一直是副瘋癲樣子。
    第一次看到母親這樣的照片，一時竟有些出神。
    “很漂亮吧？”
    宇文柏元撫摸著照片裏的人，點頭道：“我之前隻是聽別人說，她很漂亮。”
    “看看你自己，你母親怎麽會差嘛！”
    “嗯。”
    “其實我有一件事很好奇。”
    “阿瑞你說，什麽事？”
    “你那偶爾蹦出來的口音是怎麽回事？我看宇文老爺子也沒有口音啊？”
    “那個啊？”宇文柏元撓撓臉，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是這樣的，我母親在精神病院生下的我，但是她精神有問題，一直是由護工奶奶將我帶大的，直到我七歲那年，才被宇文家接走。所以我的口音就…”
    宇文柏元試探問道：“阿瑞嫌棄嗎？”
    “不嫌棄，我反而挺喜歡的。”
    “真的嗎？那我以後都…”
    王瑞及時打斷他：“不行！你會把我的口音也帶偏的。”
    “那好吧。”
    兩人到達精神病院，做了登記後，才能進入。
    有護工帶領他們去往宇文含初的病房。
    走在樓道，偶爾可以聽到兩邊房內，病人發瘋的聲音。
    宇文柏元之前就猜測過王瑞有精神方麵的疾病，為了以防萬一，用手捂住他的耳朵。
    “阿瑞，別聽這些亂七八糟的。”
    “我沒事的。”
    到達宇文含初的病房外，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一個頭發淩亂，雙目無神，坐在床邊發呆的中年女人。
    護工提醒道：“你們兩個男人，最好不要靠近她。”
    “我知道了，謝謝您的提醒。”
    護工離開後，王瑞讓宇文柏元在外麵等，自己拿著照片。
    打開門，緩緩走進去。
    隨著他的腳步，周身的蝴蝶越聚越多。
    薄唇輕語：“鬼域展開《蝴蝶迷蹤》。”
    坐在床邊的女人，無神的眼眸中，映出飛向她的蝴蝶。
    周圍的環境瞬間變化，眼眸恢複光澤，臉上的皺紋也消失不見。
    她穿著淡藍色的裙子，看著滿牆的薔薇。
    伴隨著腳步聲，傳來溫柔的男聲：“這滿牆的薔薇，真漂亮。”
    少女回頭看向那個被蝴蝶簇擁的少年，提出童話般的問題：“你是蝴蝶仙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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