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輕咳兩聲，努力壓抑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冰激淩遞給江南，說道：“就知道你想為師想得緊，這不，買到你想吃的東西後，就趕緊回來了嘛。”
    “我昨晚隻是提了一嘴，師尊竟然去買了？”
    “你既然提了想吃的東西，就要盡快買回來，若是慢了不想吃了可就麻煩了。”
    “謝謝師尊。”
    江南抿了口冰激淩，此時心裏比嘴裏還要甜。
    鹿鳴會認真傾聽江南說的每一句話，哪怕那是一句隨口的念叨。
    “嗐！跟為師還說什麽謝謝之類的客氣話啊！若不是有規定，不可變出所在位麵時代背景不存在的東西，昨晚為師就給你變個冰激淩出來！”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不可以？”
    “位麵形成時，會誕生位麵意識，來維持本位麵的平衡。打個比方，若是在還未發現火源的遠古時代，變出一個原子彈，這合理嗎？”
    “不合理。”
    “所以說啊，位麵意識會束縛法力的使用。”
    江南想了想，問道：“像老師這樣從別的位麵帶東西回來是被允許的嗎？”
    “當然不允許了，隻不過是因為冰激淩並不是什麽打緊的東西。我若是帶個大炮回來，肯定會被抵製在外，回都回不來。”
    江南點點頭，算是懂了。
    此時的洛時予也明白了些什麽。
    【這樣想來，當初老師收養我時，急得焦頭也沒有變出奶粉和奶瓶就說得通了。】
    回到屋內，江南跳下鹿背，坐到榻上，伸出腳，任由鹿鳴擦洗。
    聽到一聲“好了。”
    江南趕緊收回腳，雖然已經習慣，還是難免不好意思，別扭道：“癢死了，這次服務隻給您兩分。”
    鹿鳴輕彈一下江南額前的碎發，寵溺道：“你呀，有人伺候還挑上了。”
    江南挑起下巴，撒嬌道：“嗯～就挑！”
    “那為師下次注意，總會讓我的小祖宗滿意。”
    “哈哈哈～”
    聽到乖徒兒的笑聲，鹿鳴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拿出一條紅色綢帶開始縫製。
    “師尊在做什麽？”
    “別人有的我的徒兒也得有，為師這就親手縫製個發帶給你。”
    江南愣了一瞬，看向窗外，口不擇心道：“其實不用那麽麻煩，我也不是很想要，一直散著頭發也是一樣的。”
    “不是很想要就是想要，不用那麽麻煩就是怕我麻煩，一直散著頭發也是一樣的就是嘴強。你呀！在為師麵前不用太過懂事。”
    江南看向鹿鳴手中縫製的針線東倒西歪，密度長短不均，還皺巴巴的，簡直可以說是醜陋極了。
    張了張嘴還是把那句：“師尊您做過針線活嗎？”咽了下去。
    【老師太懂事了，為了不打擊師祖的自尊心，選擇沉默。】
    大概是覺得等待太過無聊，江南拿起桌上的書，繼續翻看。
    鹿鳴縫完最後一針，拽斷線頭。
    興致勃勃展示給江南看時，發現她竟然在看書，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的辛苦。
    從她手中搶過書，丟到一邊，教育道：“為師說過沒有要…”
    江南不耐煩搶過他的話，道：“勞逸結合，這句話我都快聽出繭子了。”
    “你…”
    “哎呀～師尊您縫的發帶真好看，給我戴上吧。”
    鹿鳴教育人的話到了嘴邊，被江南誇讚的話壓下去。
    不由得勾起唇角，給自家徒弟綁頭發。
    【我老師隻需隨意出口，就能把師祖釣成翹嘴。】
    洛時予的餘光瞟到丟在桌角展開的書。
    【這是什麽？】
    出於好奇，走近了觀看。
    【這好像是某種以月亮為媒介的封印法陣。給我這個月神用豈不是剛剛好？賺到了，沒想到還有這種驚喜。】
    接下來的時間，洛時予都在專心研究這個法陣，並沒有看幻境裏的劇情。
    再次抬眼確認時間，庭院的合歡樹已經長了十多米高。
    【臥槽？這是過了多少年啊？】
    江南依舊是那襲白衣，隻不過腦後的發絲上，多了一根做工粗糙的紅色發帶。
    她坐在樹梢，依靠著樹幹休息。
    或許是擔心熟睡的她著涼，飄落的合歡花主動為她蓋上一層“薄被”。
    洛時予站在樹下，不由感歎：“好漂亮。”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棵樹這麽茂盛，在我的記憶裏，它一直都在凋零。】
    隨著一聲：“南南。”
    江南睜開眼，看向站在樹下的鹿鳴，問道：“師尊，有什麽事嗎？”
    鹿鳴招手道：“來。”
    江南跳下樹梢，以正在飄落的合歡花為踏板，輕盈落到鹿背上。轉了一圈後，乖乖坐下。
    鹿鳴帶著江南去和別的學生集合，他的表情嚴肅，似乎要宣布大事。
    “你們跟著我學習已有五十餘載。”
    【臥槽？竟然過了這麽久了？】
    “接下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跟你們說，這是一件關於你們是否能成為一位合格天道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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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鳴說完，揮動袖子。
    十九個卷軸從他的袖口飛出，懸浮在那些學生麵前。
    隻有江南麵前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師尊偏心！”
    “你情況有些特殊，先老實待一會。”
    江南挑眉說了句：“行吧。”靠在鹿鳴背上閉目休息。
    鹿鳴輕咳兩聲，繼續說正事：“咳咳，剛剛是一點小插曲，不要在意。”
    “在你們麵前的就是你們的考核內容，這些是由世界意識，也就是我的主意識體通過你們的各項能力派發的任務，至於任務內容，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
    鹿鳴一個提高分貝的“但是”，嚇了某個走神的徒弟一跳。
    “幹嘛突然提高音量啊？怪嚇人的。”
    鹿鳴塞了顆蜜餞到江南嘴裏，哄道：“乖～老實待一會哈！”
    江南乖乖點頭，不再說話。
    “咳咳，又是插曲，插曲。我剛剛說到哪來著？哦，對。任務…”
    “隻要打開麵前的卷軸就算是同意接取任務，接取的任務不可取消，隻有成功或失敗。成功的獎勵卷軸底部都有寫，個人實力不同，任務評級也不同，獎勵自然也不同。可失敗的結局隻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鹿鳴看向那些學生，叮囑道：“你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切要三思而後行，若是想放棄，我完全可以送你們安全回家。”
    “既然如此，當初幹嘛要把我們拐過來啊？”
    鹿鳴一拍額頭，無奈道：“南南你能不能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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