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計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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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失敗了。"
計苗苗靜靜地坐在那間略顯簡陋的地下洞府之中。
手裏,緊緊握著一把靈劍,眉頭緊鎖。
劍身之上,符籙的痕跡雜亂無章,相互交織纏繞。
恰似一幅荒誕而不成章法的塗鴉。
又像是失敗那一次次無情且冰冷的印記。
這已經是她第六次失敗了。
"每一次都折戟在符籙刻錄這個至關重要卻又難以攻克的環節上。"
"她緩緩地將目光投向儲物袋。"
"那裏麵為數不多的靈石。"
"在黯淡的光線映照下,失去了往日靈動璀璨的光彩。"
"仿佛也和她一樣,被歲月與挫折抽幹了生命力,變得黯淡無光。"
她的嘴角,在不經意間泛起一絲苦澀。
"無數念頭翻湧。"
"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放棄?"
"她想起自己,身為女子,卻對煉器有著近乎癡迷的喜愛。"
"這份喜愛,曾經是心底裏一團熾熱的火焰,熊熊燃燒。"
照亮了她所有的熱情,給予她在這條艱難道路上勇往直前的勇氣。
然而,天賦卻如同命運給她設下的一道天塹。
普通得就像茫茫大海裏的一粒微不足道的沙。
無論她如何竭盡全力,如何拚死掙紮,都難以發出哪怕一絲微弱的光芒。
在這煉器的世界裏,她,隻是一個孤獨的舞者。
"在無人的角落,獨自演繹著一場無人喝彩的悲劇。"
""唉……"計苗苗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聲,在這寂靜得如同真空的洞府裏回蕩,久久不散。
每一聲歎息,都像是她心底無盡的無奈與沮喪。
隨手將手中這成為"廢品"的飛劍,用力丟到了一邊。
飛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哐當"一聲,重重地砸在地上。
"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靈魂一般。"
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
雙眼無神地瞪著洞頂,如同一尊失去生機雕像。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悠揚的鳴叫聲,如同山間清澈的泉水,叮咚作響。"
"又像是清晨第一縷穿透重重迷霧的陽光,帶著無盡的溫暖與希望。"
"計苗苗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坐起身來。"
"她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扭頭望去,眼睛裏瞬間閃過一絲喜色。"
"隻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不遠處若隱若現。"
"隨著那身影的逐漸清晰,一頭小鹿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裏。"
"那是一頭渾身雪白的小鹿,純潔無瑕,就像一團移動的雪花。"
"輕盈地跳躍在這略顯昏暗的洞府之中。"
"它的身軀看起來不大,圓滾滾的。"
"每一寸毛發都像是精心打磨過的羊絨,渾身毛茸茸的。"
"似乎每一根毛發都在散發著柔軟的氣息。"
"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觸摸。"
"在小鹿的額頭上。"
"三顆綠點格外引人注目,就像三顆鑲嵌在絨毛上的神秘綠色寶石。"
"那寶石仿佛蘊含著無盡的魔力。"
"給小鹿增添了幾分靈動與俏皮。"
"小鹿邁著輕快無比的步伐朝著計苗苗奔來,它的四蹄歡快地跳動著。"
"每一次落下,都像是在地麵上敲響了一串歡快的音符。"
"它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那黑溜溜的大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整個洞府都是它的遊樂園。"
"計苗苗看著小鹿,不禁笑出聲來,那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
"在這寂靜的洞府裏回蕩,驅散了些許陰霾。"
"她伸出手,朝著小鹿招招手,臉上滿是寵溺地說道:"胖懶貪,過來!""
"那模樣。"
"就像是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親密夥伴一般,眼神裏滿是溫柔與喜愛。"
"那小鹿聽到計苗苗的呼喊。"
"興奮地加快了速度,幾個蹦跳就來到了計苗苗的身邊。"
"隻是它那模樣看起來似乎對計苗苗起的名字極其不滿。"
"小耳朵一耷拉,就像兩片小扇子垂了下來,鼻子哼哧哼哧著。"
"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計苗苗。"
仿佛在義憤填膺地說:
""這個名字一點也不好聽,快給我換個好聽點的!""
"計苗苗看著這可愛的小家夥。"
"笑著摸著它的腦袋道:"
""你這個小家夥,又胖又懶就算了,還貪吃,貪玩。"
""給你起這名字有什麽不滿意的。""
"她的手指輕輕穿過小鹿柔軟的毛發。"
"那動作輕柔得像是怕弄疼了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那小鹿靈動的大眼睛如同兩顆璀璨的寶石般閃閃發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俏皮和不滿。"
"它輕輕地白了計苗苗一眼,那白眼就像一個調皮的孩子在耍小脾氣,可愛極了。"
"緊接著,這隻可愛的小鹿像個孩子一樣,蹦蹦跳跳地離開了,朝著洞府的其他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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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步伐輕盈而靈動,仿佛每一步都蘊含著無盡的生機和活力。"
"異靈城。"
"這座位於中域偏西的修士之城。"
"宛如一顆鑲嵌在大地上的璀璨明珠。"
"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最初,這裏不過是連綿起伏的山脈。"
"因地勢靠近一座超級火山,地火資源極為充沛。"
"那熊熊燃燒的地火,如同大自然賦予這片土地的慷慨禮物。"
"又因為地火的充沛導致一些珍貴靈金遍布火山,就像一個天然的寶藏。"
"散發著難以抵擋的誘惑,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煉器師前來定居。"
"那些煉器師們,就像尋到了金窩的鳥兒,帶著滿心的歡喜與憧憬。"
"紛紛在這裏紮根。"
"他們帶來了精湛的技藝和對煉器的無限熱愛。"
"在這片土地上,追逐著自己的夢想。"
"隨著煉器師的不斷聚集,越來越多聞風而來的修士。"
"或慕其精良武器之名,或為尋求合作契機,紛紛踏上了這片土地。"
"他們之中,有人眼神裏滿是渴望,為了求購一把趁手的法寶,在山脈穿梭尋覓。"
"有人臉上帶著期待。"
"漸漸地,修士們以山脈為核心。"
"開山辟石,擴土砌牆。"
"那山石破裂的聲音,如同新征程的號角,在這片土地上奏響。"
"隨著一聲聲震天動地的巨響,一座獨屬於煉器的繁華城池拔地而起。"
"這些煉器師們也逐漸形成了一個獨立的勢力——器盟。"
"他們像是一群守護寶藏的衛士,堅守著這片由地火賦予生機的地方。"
"他們將這片山脈命名為靈寶山脈。"
在異靈城乃至整個中域,器盟都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令人敬畏。"
"計苗苗,正是器盟中的一名外門弟子。"
安撫好小白鹿後。
"計苗苗出了洞府,緩緩地向靈寶山脈的任務大廳走去。"
""今天是每月領修行靈石的日子。"
"一路上,她看到許多同門。"
"或踩著威風凜凜的飛行靈器,那靈器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絢麗多彩的流光。"
"猶如一道道劃破天際的絢麗彩虹,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令人眼花繚亂的光芒。"
"也有幾人一組,悠閑地坐在靈器上麵,歡聲笑語在空氣中肆意回蕩。"
"他們的眼神裏滿是自在滿足,仿佛整個世界都屬於他們。"
"而計苗苗卻像是被世界遺忘的孤兒。"
"被隔離在這個充滿歡樂與希望的世界之外,獨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那些關於煉器的夢想、失敗的痛苦,如同潮水一般,將她緊緊淹沒。"
""嗨!!!""
"突然,一道充滿活力的聲音在計苗苗身後響起。"
"那聲音,如同春天裏破土而出的竹筍,充滿了生機與活力,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計苗苗扭頭去看。
"隻見一個俊朗的少年,穩穩地踩著飛刀,衣袂隨風飄動。"
那衣服飄動的樣子,就像一隻自由自在的鳥兒,在天空中盡情翱翔,無拘無束。
"他顯得極其灑脫,整個人就像是一陣自由的風,不羈而又隨性。"
"他正滿臉笑意地看著計苗苗,那笑容裏,滿是陽光般的溫暖,能驅散人心底的陰霾。"
"計苗苗看到後,也笑著回應:"田毅,你來了。""
"她的笑容裏,雖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勉強。"
"但看到田毅的那一刻,她的表情還是稍微舒緩了一些,仿佛那緊鎖的眉頭,稍稍鬆開了一點。"
"叫田毅的男子輕輕點了點頭。"
"腳下飛刀瀟灑地一轉。"
"輕鬆自如地和計苗苗並列前行道:"計師妹,你煉製的飛劍怎麽樣了?""
"計苗苗的臉微微一紅,有些羞澀地開口:"還是和往常一樣。""
"她不敢看田毅的眼睛,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田毅不甚在意地笑嘻嘻道:"沒事,計師妹,慢慢來,急不得。""
"他的聲音,輕柔而溫暖,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能撫慰人心。"
"雖然很輕,卻像是一股溫暖的春風。"
"吹進了計苗苗的心裏,讓她心裏好受了一些。"
"計苗苗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這點頭的模樣,更像是給自己的一種無力的安慰。"
"讓自己在這無盡的挫折中,能找到一絲繼續前行的勇氣。"
"遠遠地,他們就看見任務大殿。"
"隻見那裏人頭攢動,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洋,人潮湧動。"
"二人急忙走過去,在一個窗口前等待。"
"計苗苗小心翼翼地把身份令牌遞給了裏麵的築基外門長老。"
"那外門長老麵無表情地接過令牌,把它放在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上。"
"水晶球綻放出刺目的紅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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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苗苗看見這紅色光芒的一刹那,心中隻覺得無比難過與不舍。
還沒等她說什麽,外門長老那冰冷的聲音已經響起:
"計苗苗,煉氣五層修士,加入本門已經四年了。
""我說的對吧。""
"計苗苗失落地點點頭。"
"那點頭,如同斷了線的木偶。"
毫無生氣。
像是一種無奈的認輸。
對命運的妥協。
那外門長老接著又道:
""你四年,共煉製低級靈器三件。"
""根據本盟每年上繳一件低級靈器的要求。"
"你已經被開除本盟。"
請你三日內離開本盟,否則直接按內奸處理。
他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劍。
直直地刺進了計苗苗的心裏,撕心裂肺。
"計苗苗神情恍惚地再次點頭,接過令牌。"
"那令牌在她手裏,仿佛有千斤重,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轉頭踉蹌著離開。"
"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綿軟無力,沒有一點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
"器盟不看重修為,隻看重煉器天賦。"
"加入器盟也十分簡單,當眾煉出一件靈器就成。"
"然而,加入器盟後,每年都需繳納一件低級靈器。"
"會有人專門監督。"
"器盟會按照市價購買,隻為保證人人都能拿出真本事,沒人濫竽充數。"
"她不過是一個小家族出來的修士,從小深深喜愛煉器。"
"不顧家族反對。"
"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加入器盟,隻為學習高明的煉器手法。"
"她想起自己最初加入器盟時。"
"眼睛裏滿是希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來的康莊大道。"
"而現在的她,卻隻剩下滿心的絕望,那眼中的光芒。"
"早已被現實無情地熄滅。"
"計苗苗又一次深深地歎了口氣。"
"這歎氣聲裏,有著太多的不甘和無奈。"
""看來自己真的不適合煉器,是該回去了。""
"一想到回去後,家族給她選擇的道侶,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抗拒。"
"她取出飛劍,心灰意冷地飛身離去。"
"她的背影,顯得格外孤獨無助,仿佛被整個世界拋棄。"
"隻是她沒看見,身後一道著急的身影正快速向她追來。"
"剛進入洞府,胖懶貪敏銳地感知到了主人的氣息。"
"欣喜地鳴叫一聲,像是在迎接她。"
"計苗苗笑著蹲下摸著胖懶貪的小腦袋道:"
""小家夥,我們要離開了。"
""和我走了以後,就沒這麽安逸的生活了。"
""你願不願意啊!!""
"胖懶貪用小腦袋親密地蹭了蹭計苗苗的手。"
"那腦袋蹭著的感覺,就像在摸一塊柔軟的綢緞,細膩而舒適。"
"它又鳴叫了幾聲 ,那鳴叫聲,像是在回應計苗苗,表示願意。"
"計苗苗一把緊緊地抱著胖懶貪的身軀。"
"眼淚再也忍不住,一顆顆如同斷了線的珍珠。"
"不停地滾落下來,打在胖懶貪的毛發上。"
"傍晚。"
"太陽漸漸西斜,如同一個巨大的火球,懸掛在西邊的天際。"
"慢慢地下沉,給整座靈寶山脈蒙上了一層金紅色的餘暉。"
"夕陽的餘暉斜斜地灑在器盟入口高大的石階上。"
"將那古老的石階染成了一片金黃,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變遷。"
"計苗苗緊緊握著令牌,指尖傳來絲絲涼意。"
"那涼意順著指縫,慢慢滲透到她的掌心,仿佛連最後一絲與宗門的聯係,也被無情地切斷。"
"這令牌,承載了她太多的希望與夢想,如今卻成了她失敗的無情見證。"
"將令牌遞給開門弟子。"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隨後。"
"緩緩邁出門檻,山風迎麵吹來,帶著初秋的微寒。"
"卷起她散落的發絲,在空中肆意飛舞,就像她此刻那顆漂泊無依的心。"
"就在幾步之外,田毅正坐在石階旁。"
"他嘴裏叼著一根雜草,百無聊賴地晃著腿,那模樣,帶著幾分悠然自得的灑脫。"
"他的衣袍,因為長時間的坐立與晃動,有些皺巴巴的。"
"袖口還沾著幾片草屑,就像是已經在這裏等了很久很久。"
"聽到腳步聲,他猛地抬頭,眼睛一亮,如同夜空中突然綻放的煙火。"
"立刻吐出嘴裏的草莖,像彈簧一般跳了起來。"
""計師妹!""
"他三兩步跑過來,臉上帶著掩不住的欣喜。"
卻又在靠近時放輕了腳步。
像是怕驚擾了此刻沉浸在傷痛中的她,輕聲問道:"今晚就走啊?
"計苗苗怔了怔,眼神還有些恍惚,似乎仍未從先前的打擊中回神。
"她輕輕點了點頭,聲音低低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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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毅看著她,嘴角揚起溫暖的笑容,眼中滿是堅定:"我也離宗了。""
"他頓了頓,語氣輕快,可在這輕快背後,卻藏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聲音低低地傳來:"我們一起走吧?""
"計苗苗緩緩抬眼看他。"
"此時,少年正逆著光,那逆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他的眉眼,在餘暉的映照下。"
"格外清晰,眼底映著夕陽的餘暉,像是盛滿了細碎的光芒。"
"每一道光芒裏,都藏著他複雜的情感與堅定的決心。"
"她忽然鼻子一酸,眼淚毫無征兆地奔湧而出。"
這些淚水,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痛苦與失落。
更是因為在這絕望的時刻,有人願意與她並肩,願意給她繼續前行的勇氣。
她沒有去問少年為什麽離宗她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隻是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釋然又迷茫的笑:"好。
"這一笑。"
包含了太多太多,有對過去的釋懷,有對以後的迷茫。
田毅看著她笑中帶淚的模樣,心頭一軟,心中滿是心疼。
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替她擦去眼淚,可終究還是覺得唐突。
最終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用溫柔的聲音安慰道:"走吧。"
遠處的山巒,在暮色的籠罩下。
被染成深青色,像是一幅濃墨重彩的山水畫卷。"
歸鳥掠過天際,留下一串清脆悅耳的鳴鳴聲,
仿佛在為這對即將踏上未知旅途的人送行。
計苗苗深吸一口氣,仿佛在汲取著這離別的勇氣。
"她邁步跟上少年。"
"兩人的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很快便漸漸融在一起。"
"形成一個模糊的整體,朝著未知的前路,堅定地延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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