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勝麵如死灰地走了過去，映入眼簾的，隻有地上的那一團飛灰。
    對於這個妹妹，自己早就愧疚萬分，現在……
    痛，痛徹心扉，林勝捂住頭部，跪在那支離破碎的地麵上放聲哭泣。
    不知道多久，他緩緩抬起頭，步履蹣跚地走了回去。
    他什麽也不想要再想了。
    他的手扶在門框上，手上，好像握住了什麽東西。
    他抓過來一看，是一根黑色的羽毛……
    黑色的羽毛……
    羽毛……
    “？！”林勝忽然想到了什麽，“不息”全麵開啟，天空中無數烏鴉遮天蔽日的出現。
    “我將承受你所有的痛苦。”天空中，柔和的聲音響起，林勝的瞳孔驟然收縮。
    “誓約的權能……”林勝絕望的眼神中亮起了一絲絲光芒：“宇宙之主，誓約之座……”
    突然，一名黑衣男子忽然地出現在林勝麵前，以他根本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揮出一巴掌。
    啪！
    林勝整個人被瞬間抽成碎片，這股力道的傷害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重塑可以解決的，那一擊甚至威脅到了他的本源。
    “林勝你個王八蛋，你活膩了是不是？”那人非常憤怒地說道：“太久沒抽你欠收拾了是不是，啊？！”
    林勝再次出現，目光閃過，看見林瓊居然毫發無損地躺在一女子的懷裏。
    “誓約之座，孫暮晚，季節之座 ，林援。”林勝的心情平複了許多，林瓊還活著，這比什麽都重要。
    “你個王八蛋，如果我沒有感受血脈在燃燒，你是不是要把她給直接殺了？啊？！”那個被林勝稱作林援的男子惡狠狠地說道，然後又是一擊將林勝抽成碎片。
    不同於林瓊對林勝的攻擊的不躲避，那是因為林勝根本覺得沒必要躲避，而這位的攻擊那是沒辦法躲避。
    “唔，小妹，她？”
    “小姑子沒事，唔，這受的傷被我轉移了。”孫暮晚臉色略微蒼白地說道：“沒關係，這點傷對我傷害不大。”
    其實，她剛剛在他沒注意到的情況下，迅速地擦掉了嘴角的一抹鮮紅，她還是受傷了。
    “那就好。”林援說道，然後看向林勝說道：“好了，接下來該收拾收拾你這個該死的東西了。”
    “我……”林勝苦笑著說道：“她沒事就好，我無所謂。”
    “反正你連自殺都成問題，所以，嗬。”林援冷冷地說道，然後再次出現一擊轟出。
    這一擊格外的重，重塑後的林勝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
    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他完全可以擊殺自己。
    但是他不會這麽做，因為他是自己哥哥。
    親哥哥……或許，應該是已經幾千年沒見過的哥哥。
    “你是？”林瓊此時已經醒了過來，她看起來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隻不過有些累的樣子。
    這就是誓約的權能，極度類似於言出法隨的能力，隻不過不能憑空產生效果，必須要有載體，而承受林瓊傷害的載體就是她自己。
    “我，還活著？”她不明所以地問道。
    林援走了過來，說道：“嗯，還好我們趕來的及時，不然你就真的沒命了，小妹，你還認得我嗎？”
    “你是？林援哥？還有，暮晚姐？”林瓊很快想了起來，神級的記憶力是很強的，甚至幾千年前發生的事情的每一個細節都可以記得清清楚楚：“你們救了我？”
    “看來沒事了，我唯一擔心的是精神有些問題，看來是我多慮了。”孫暮晚說道，然後放下林瓊說道：“下次不許這麽傻了，這多讓在乎你的人擔心。”
    “嗯。”林勝終於還是說話了：“小妹，我們聊……，我們，能聊聊嗎？。”
    林瓊想了想，最後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嗯，那，二位，你們也進來吧，我們也說說話。”
    林勝輕輕一揮手，那些破碎的磚瓦瞬間飛向原本的位置開始重新組合。
    等到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這裏已經完全看不出來有過戰鬥的痕跡了。
    進了大廳，他們坐在一個餐桌上，桌子和椅子是實木雕刻的，雕刻得非常精美華麗。
    “閑來無事雕刻的桌椅，沒想到，我這裏還真的會有客人來。”林勝自嘲地笑笑，示意他們坐下：“小妹，那次，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也許，無論如何，我都會後悔。”
    林瓊雖然也隻有幾十年的壽命，但是也不再是那個懵懵懂懂的人了，她也早已經曆了社會生活的洗禮。
    “嗯，從理性的角度來看，怎麽做你都會後悔。”她說道：“我就是生氣，我就是過意不去，哼，你的那個妻子呢？”
    林勝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他的表情非常痛苦，說：“她，和我離婚了。”
    “什？”林瓊記得他們的感情非常好，怎麽會離婚呢？
    那場災難之前，林勝一直都和她在一塊，形影不離，自己也見過她好幾次，怎麽會？
    “是啊，我的孩子們離開了我，一個做了三十二席，兩個去了宇宙遊曆，而我的妻子和我離婚了，因為我的心已經在億萬萬年的歲月中結成了冰，她的心也是，我們再也燃不起愛的火焰，隻能熄滅，為的是不去影響孩子們。”
    是了，他也同樣痛苦。
    “孩子們都長大了，也早就知道我這個父親是什麽樣的人，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和她離婚了。”
    林瓊沒有再說話，她也明白了。
    林援看了看他們，開口說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我嗎？我沒什麽打算，無非就是守護聯盟罷了，這個應該是我心中唯一的牽掛了。”
    “那你為什麽還不突破？你之前有過宇宙之主的修為，你完全可以像那個流時之座一樣擊碎宇宙壁界飛升，那樣不是更好？”林援疑惑地問道。
    林勝歎了口氣，說道：“林援，你還記得之前我們遇到過的那個奇怪的宇宙尊者嗎？”
    “哪個？”
    “就是那個‘我們’權能的擁有者。”
    “‘我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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