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雜役弟子?不,是嘴炮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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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雲山脈,綿延萬裏,雲霧繚繞,靈氣氤氳。一座座奇峰峻嶺如同利劍般刺破雲海,仙鶴清唳,靈猿長嘯,一派仙家氣象。
    青雲劍宗,便坐落在這片靈脈匯聚的福地洞天深處。
    巨大的山門由整塊白玉雕琢而成,高聳入雲,上書“青雲劍宗”四個古篆大字,筆走龍蛇,劍氣森然,透著一股直衝霄漢的磅礴劍意。山門之後,雲霧掩映間,可見無數亭台樓閣、飛簷鬥拱,依山而建,星羅棋布,氣勢恢宏。
    當淩清雪帶著傷痕累累、狼狽不堪的一行人,禦劍(陳皮皮等人是被陳林、陳鋒輪流背著飛,蘇婉兒由淩清雪親自用一股柔和劍氣托著)落在山門前時,陳皮皮差點以為自己闖進了神話故事裏。
    山門兩側,肅立著數名穿著青色勁裝、氣息沉凝的守山弟子。看到淩清雪,他們眼中都流露出敬畏之色,躬身行禮:“淩師姐!”
    淩清雪微微頷首,清冷的眸子掃過陳皮皮幾人,言簡意賅:“新收雜役弟子三人,傷者一名。我帶他們去雜役峰登記。”
    “是!淩師姐請!”守山弟子不敢多問,連忙放行。
    雜役峰?陳皮皮心裏咯噔一下。雖然知道以自己這點修為(偽)不可能直接當外門弟子,但“雜役”二字還是讓他有點小失落。不過轉念一想,能進青雲劍宗已經是天大的機緣,雜役就雜役!總比在陳家當“邪門廢物”強!更何況,婉兒姐的傷需要這裏的環境和丹藥!
    穿過氣勢恢宏的山門,踏上寬闊平整、由青玉石鋪就的盤山道。濃鬱的天地靈氣撲麵而來,比陳家濃鬱了何止十倍!每一次呼吸都感覺胸口的悶痛和靈魂的刺痛似乎都緩解了一絲絲!連昏迷中的蘇婉兒,蒼白的臉色在靈氣滋養下也仿佛紅潤了一分。
    陳皮皮貪婪地吸收著靈氣,運轉著精修版的《基礎吐納術》,感覺體內那股微弱的熱流都活躍了不少。
    一路行來,遇到的青雲弟子,無論外門內門,看到淩清雪,無不恭敬行禮,眼神中帶著仰慕和敬畏。陳皮皮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的強大氣息,遠非陳家的土鱉可比!這讓他對青雲劍宗的底蘊有了更深的認知。
    雜役峰位於主峰群的外圍,靈氣相對稀薄,但依舊遠勝凡俗。峰上房舍眾多,人來人往,大多是穿著灰色短褂、行色匆匆的雜役弟子。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火氣和靈穀靈蔬的清香。
    淩清雪帶著他們來到一座相對寬敞的大院前,院門上掛著“雜役司”的牌匾。
    “李管事。”淩清雪對著院內一個正躺在搖椅上曬太陽、身材微胖、眯縫著眼的中年人喚道。
    那李管事聞聲,一個激靈從搖椅上彈了起來,看清是淩清雪,臉上瞬間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小跑著迎了上來:“哎喲!是淩師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您這是…”他目光掃過狼狽的陳皮皮等人,尤其在昏迷的蘇婉兒身上停留了一下。
    “新收雜役三人,陳皮皮,蘇婉兒,陳林。”淩清雪指了指,“蘇婉兒身中劇毒,重傷未愈,需靜養。安排個清淨點的住處,配些基礎的療傷丹藥。陳皮皮和陳林,按規矩分配活計。記在我名下。”
    “是是是!淩師姐放心!包在我老李身上!”李管事拍著胸脯保證,看向陳皮皮幾人的眼神立刻帶上了幾分重視。能被淩清雪親自送來,還特意交代照顧的雜役,背景肯定不簡單!怠慢不得!
    他麻利地拿出名冊登記,又取來幾套灰色的雜役服飾和身份木牌。然後親自帶著他們來到雜役峰後山一處相對僻靜的小院。
    小院不大,隻有三間簡陋的茅屋,但勝在幹淨整潔,推開窗戶就能看到一片青翠的竹林,環境清幽,靈氣也還算可以。
    “這裏原先是給病休的雜役住的,剛騰出來,還算清淨。”李管事殷勤地介紹,“蘇姑娘就住這間最大的,采光好。皮皮小哥和陳林小哥就委屈一下,住旁邊這兩間。我待會兒就讓人送被褥和基礎的療傷藥過來!”
    “有勞李管事了。”淩清雪點點頭,語氣緩和了一絲。
    “應該的!應該的!”李管事受寵若驚,連忙告退去安排。
    淩清雪將依舊昏迷的蘇婉兒小心地安置在屋內唯一的木床上,替她掖好被角。看著少女蒼白但呼吸平穩的睡顏,她沉默了片刻,轉身對陳皮皮道:“她體內的蛇毒已清,但心脈受損,元氣大傷。需每日服用固本培元的丹藥,靜養至少三月。我會定期送丹藥過來。”
    “謝謝淩師姐!”陳皮皮看著蘇婉兒,又看看淩清雪,心中感激無以言表。他知道,若非淩清雪,他和婉兒姐絕不可能踏進青雲劍宗的大門,更不可能得到如此妥善的安置。
    “不必謝我。”淩清雪的目光落在陳皮皮身上,清冷的眸子帶著審視,“入了青雲劍宗,便是宗門弟子。雜役雖是最底層,亦有規矩。你…”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收斂些。宗門不比陳家,強者如雲,水深難測。鋒芒太露,易惹禍端。”
    她這是在提醒自己別太“賤”了?陳皮皮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淩師姐放心!小弟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保證低調做人,悶聲發大財!”
    淩清雪看著他臉上那副“我很乖”的表情,嘴角似乎又極其細微地抽動了一下。她不再多言,轉身禦劍而起,化作一道白色流光,消失在雲霧繚繞的主峰方向。
    送走淩清雪,陳皮皮和陳林對視一眼,都長長舒了口氣。陳林是劫後餘生的放鬆,陳皮皮則是興奮和壓力並存。
    “陳林兄弟,這次多謝了!”陳皮皮對著陳林鄭重道謝。這一路若非陳林幫忙背人、警戒,他一個人帶著昏迷的婉兒姐,絕不可能順利到達。
    “皮皮哥客氣了!”陳林連忙擺手,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和一絲敬畏,“要不是你和淩師姐,我們早就死在毒蛇穀了!以後在雜役峰,咱們互相照應!”
    “好!互相照應!”陳皮皮拍了拍陳林的肩膀。患難見真情,這個陳林,值得一交。
    很快,李管事派人送來了被褥、衣物和一個小瓷瓶,裏麵裝著三顆散發著微弱藥香的褐色丹藥——【益氣丹】,雜役弟子能領到的最基礎的療傷補氣丹藥。
    陳皮皮小心翼翼地將其中一顆【益氣丹】化水,一點點喂給蘇婉兒服下。丹藥下肚,蘇婉兒蒼白的臉上似乎又多了一絲血色,呼吸也更加悠長平穩。
    安頓好婉兒姐,陳皮皮才回到自己那間簡陋得隻有一床一桌一凳的茅屋。他關上門,迫不及待地盤膝坐在冰冷的土炕上。
    意識沉入腦海。
    **【叮!宿主成功完成支線任務:‘毒蛇穀求生’!】**
    **【任務目標:1、在毒蛇穀內存活七日(完成)。2、成功采集至少三株十年份蛇涎草(完成)。3、保護隊友蘇婉兒安全(完成)。】**
    **【任務獎勵:作死值+300!隨機道具:【斂息術(入門)】!《基礎吐納術》熟練度提升!】**係統的提示音響起。
    300點作死值入賬!陳皮皮精神一振!還有隨機道具!
    **【斂息術(入門)】:被動技能。微弱收斂自身氣息,降低存在感(對修為高於自身一個大境界以上者效果微弱)。評語:扮豬吃老虎,悶聲發大財的必備良品!】**
    好東西!陳皮皮眼睛一亮!這玩意兒簡直是保命陰人的神器!配合自己的嘴炮,效果絕對翻倍!他立刻選擇學習,一股關於如何調整呼吸、收斂氣血、融入環境的信息湧入腦海。
    同時,《基礎吐納術(精修版)》的熟練度提升,讓他感覺引動靈氣的速度又快了一絲絲。
    加上之前剩餘的0點,總作死值:300點!
    終於不是赤貧了!
    “係統,有沒有辦法快速治好我的靈魂反噬?”他急切地問道。靈魂的刺痛如同跗骨之蛆,嚴重影響他的狀態。
    **【推薦兌換:】**
    **【養魂液(稀釋版)】:50作死值。效果:微弱滋養靈魂,緩解靈魂刺痛。】**
    **【清心符(一次性)】:30作死值。效果:寧神靜氣,輔助抵禦靈魂反噬痛苦。】**
    **【警告:靈魂傷勢需靜養或特殊天材地寶方可根治。】**係統再次強調。
    “兌換一瓶【養魂液(稀釋版)】!”陳皮皮咬牙道。50點就50點!緩解痛苦也好!
    **【消耗50點作死值!兌換【養魂液(稀釋版)】!已發放至係統空間。】**係統提示。
    一個拇指大小、裝著淡藍色粘稠液體的小玉瓶出現在物品欄。陳皮皮立刻取出,拔開瓶塞,一股清涼的氣息彌漫開來。他仰頭將液體倒入口中。
    液體入喉,如同冰線滑落,瞬間化作一股清涼的氣流,直衝腦海!那股如同無數鋼針穿刺靈魂的劇痛,如同被冰水澆滅的火焰,瞬間減輕了大半!雖然並未根除,依舊有隱隱的刺痛,但比之前那種讓人抓狂的痛楚好太多了!
    “呼…舒服…”陳皮皮長長舒了口氣,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他看著剩下的250點作死值,心思活絡起來。
    《嘴炮無敵心經·卷二·言出法隨(殘)》!這可是神級功法!之前強行催動,差點把自己玩死,但威力也看到了!如果能正式修煉…
    “係統,我現在能修煉卷二嗎?需要多少作死值?”他滿懷期待地問。
    **【《嘴炮無敵心經·卷二·言出法隨(殘)》修煉資格:】**
    **【要求:1、宿主修為達到煉氣期。2、靈魂強度達標(當前狀態:反噬未愈,強度不足)。3、支付1000點作死值開啟修煉權限。】**係統冰冷的提示如同冷水澆頭。
    煉氣期?他現在還是煉體一重(偽)!靈魂強度不足?還反噬呢!1000點作死值?!搶錢啊!
    陳皮皮瞬間蔫了。路漫漫其修遠兮…
    “算了,飯要一口一口吃。”他很快調整心態,“先把基礎打好!這青雲劍宗靈氣濃鬱,正是修煉的好地方!還有婉兒姐要照顧,得想辦法搞點貢獻點或者靈石換丹藥…”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喧鬧聲和嗬斥聲。
    “新來的!死哪去了?!”
    “李管事吩咐了!今天你們負責清掃‘百草園’東區的落葉!一個時辰內掃不完,晚飯就別吃了!”
    “磨蹭什麽呢?!真當自己是來享福的大爺了?!”
    陳皮皮眉頭一皺,推開房門。
    隻見院子裏站著三個穿著灰色雜役服飾的青年,為首一人身材高大,一臉橫肉,抱著雙臂,鼻孔朝天,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另外兩人也是斜眉歪眼,跟著起哄。
    陳林正一臉局促地站在一旁,想要解釋:“幾位師兄…我們剛來,蘇師妹還昏迷著…”
    “昏迷?關老子屁事!”那橫肉雜役不耐煩地打斷,“李管事的話就是規矩!新來的就得幹活!還想偷懶?做夢!”他指著牆角兩把破舊的竹掃帚和幾個大籮筐,“工具在那兒!趕緊的!要是耽誤了百草園的活計,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另外兩個雜役也跟著幫腔:
    “就是!一看就是走後門進來的廢物!”
    “還以為攀上淩師姐就了不起了?到了雜役峰,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趕緊幹活!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陳林氣得臉色發紅,拳頭緊握,卻又不敢發作。他知道,這些人是雜役峰的地頭蛇,專門欺負新來的。
    陳皮皮看著那三個囂張跋扈的雜役,又看看角落裏那堆積如山的落葉和破舊的工具,嘴角緩緩勾起那抹熟悉的、極度欠揍的弧度。
    他慢悠悠地走過去,撿起一把竹掃帚,在手裏掂量了一下,然後抬頭,對著那橫肉雜役,露出了一個極其“真誠”的笑容:
    “這位師兄…貴姓?”
    “小弟初來乍到,不懂規矩。”
    “請教一下…”
    “咱們雜役峰…”
    “掃地的掃帚…”
    “是不是都這麽…別致啊?”
    他一邊說,一邊用掃帚柄戳了戳旁邊一個破籮筐,發出“哐當”的聲響。
    “這破洞…比篩子眼還大!”
    “這竹條…都快散架了!”
    “嘖嘖嘖…這做工…”
    “是哪個挨千刀的匠人…”
    “用腳丫子編的吧?”
    “還是說…”
    陳皮皮話鋒一轉,眼神變得極其“無辜”和“疑惑”,指著那橫肉雜役手裏的掃帚(明顯比他們的新很多),“…咱們雜役峰的規矩…”
    “是新人用破的…”
    “老人用好的?”
    “師兄您這掃帚…油光水亮…”
    “一看就是…用心保養過的!”
    “佩服!佩服!”
    他一番話說完,院子裏瞬間安靜了。
    那橫肉雜役臉上的橫肉抽搐著,看看自己手裏半新的掃帚,又看看陳皮皮手裏那把快散架的破玩意兒,再看看陳皮皮臉上那副“求知若渴”的表情…一股邪火混合著被當眾戳穿的羞惱,蹭地竄上腦門!
    “你…你放屁!”橫肉雜役氣得臉色發紫,“老子這掃帚…是…是老子自己帶的!”
    “哦?自己帶的?”陳皮皮恍然大悟狀,隨即又露出更加“困惑”的表情,“那不對啊師兄!”
    “咱們雜役峰…不是統一發工具嗎?”
    “難道…李管事克扣了我們的新掃帚?”
    “還是說…”
    他拖長了音調,眼神瞟向另外兩個雜役手裏的工具(也半新不舊),“…隻有我們幾個新來的…才配用這種…古董級別的…寶貝?”
    “噗!”陳林沒忍住,笑出了聲。
    另外兩個雜役臉色也瞬間漲紅,下意識地把手裏的掃帚往身後藏了藏。
    “小畜生!你找死!”橫肉雜役徹底被激怒了!他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他怒吼一聲,蒲扇般的大手帶著一股勁風,就朝著陳皮皮的臉扇了過來!煉體三重的修為展露無遺!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陳林臉色大變:“皮皮哥小心!”
    然而,麵對這呼嘯而來的巴掌,陳皮皮卻像是嚇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嘴角那抹弧度,咧得更大了!
    就在巴掌即將觸及他臉頰的瞬間!
    陳皮皮的嘴唇,極其輕微地、無聲地翕動了一下!
    言出法隨(初級)!發動!目標:橫肉雜役!效果:平地摔詛咒(微效版)!發動代價:10點作死值!當前餘額:240點!
    **【警告!靈魂反噬未愈,強行催動言靈,反噬加劇!】**係統提示帶著一絲急促。
    靈魂刺痛瞬間加劇!但陳皮皮咬牙忍住!
    下一秒!
    氣勢洶洶撲來的橫肉雜役,左腳絆右腳!
    “哎喲!”
    一聲驚呼!
    在陳林和另外兩個雜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
    橫肉雜役以一個極其標準的、五體投地的姿勢,狠狠拍在了院子裏堅硬的地麵上!
    鼻子瞬間飆血!門牙磕在青石板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嘣”聲!
    “噗通!”
    “哎喲!我的牙!”
    世界,再次安靜了。
    隻剩下橫肉雜役痛苦的呻吟和另外兩個雜役倒吸冷氣的聲音。
    陳皮皮捂著胸口(靈魂刺痛和舊傷一起發作),一臉“痛心疾首”地走上前,對著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橫肉雜役,發出了靈魂關懷:
    “哎呀!師兄!”
    “您老…這是…”
    “行此大禮…折煞小弟了!”
    “快起來!快起來!”
    “地不平…”
    “都怪地不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