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長生真人暗暗慶幸之際，虛空中，一道雷光一閃而過。
    如同天降雷霆，當雷光來到山穀之際，乾元真人緩緩走出。
    身上道道紫色雷霆不斷翻湧而出，呲啦呲啦的電流順著大地朝著整個山穀蔓延。
    本來就被築基境界戰鬥餘波震的發暈的那些赤練蛇群此刻更是被大地湧來的雷霆化作飛灰！
    看著這一幕，哪怕虛空中的長生真人都有些頭皮發麻。
    雷法神通就是如此霸道！
    他是築基後期的境界，按理來說和乾元真人相比也就差了一點點而已，可長生真人很清楚，真要和自家乾元師兄對上，他的銀甲屍王恐怕瞬間就能被天雷融化。
    戰鬥力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大地上，當被銀甲屍王重創的長鱗蛇將見到這一幕的時候，那股內心深處的絕望已經到了頂點。
    乾元真人隻需要站在這裏，那股排山倒海的威壓就讓他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何況此刻已被銀甲屍王重創？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雷霆彌漫山穀，他的子子孫孫通通被雷霆化作灰燼，就連他都被湧來的雷霆震得發麻。
    想開口求饒，可話到嘴邊，赤練蛇將又憋了回去。
    說求饒的話有用嗎？
    不會有用的，他好歹修煉兩百餘年，還是清楚茅山對於他們妖的態度如何，哪怕自己不曾傷人都機會渺茫，何況這些年他吞噬的行人何止過百？
    又有斬殺對方晚輩的心思。
    思及此，長鱗蛇將虛弱的將頭重重砸在地上，打算體麵的迎接死亡的到來……
    而此刻的乾元真人就連眼神都沒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看向無形屏障中盤腿正恢複真元的鍾白。
    剛來到無形屏障外，整個無形屏障瞬間消失，看著立在中央的牌位，乾元真人有些錯愕，不過很快就雙手過頂行禮道：“執法殿乾元，叩見清河祖師！”
    這位清河祖師他可是聽說過一些的，幾百年前可是一位金丹真君啊！
    哪怕最後選擇前往地府任職，也終究是自己的祖師級別，乾元真人可不能怠慢。
    “嘖嘖，你們師徒二人果然是一個性子，築基巔峰，可惜了，現如今大環境下想要成就金丹真君幾乎成了奢望，換做幾百年前，你恐怕早就踏入了金丹境界……”
    牌位中，清河祖師神念浮現而出，看著乾元真人有些感慨。
    對此，乾元真人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波動，天地靈氣日漸稀少又不是一天兩天的問題了，天下人都被其困擾，他才不覺得有啥。
    “弟子鍾白，叩見師尊！”
    “弟子四目，叩見乾元師伯！”
    原本恢複真元的鍾白和四目聽到清河祖師開口的瞬間就醒來。
    對於自家師尊的到來，鍾白有些錯愕，不過還是嘴角帶著笑容。
    但……內心深處卻有些緊張。
    為何緊張呢？
    因為修為！
    下山一個月，練氣第五層，這可不是一句天賦異稟能掩飾過去。
    很顯然，此刻的乾元真人也發現了鍾白的異樣，那眸光中帶著幾分審視，直勾勾的眼神讓鍾白不自覺低下頭不敢對視。
    不過很快，乾元真人就笑了起來。
    “徒兒，可以啊！
    一個月就能修煉到練氣五層，你不必擔心為師有何想法。
    每個人都有秘密，這很正常，你能如此快速修煉到這個境界，沒有秘密在身是不可能的。
    但你也不用過於緊張，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的機緣隻會是你的，為師不會覬覦，在場的也沒人會覬覦！”
    這話乾元說的很重，一旁的四目明顯察覺到這是衝他說的。
    準確來說是衝他們趕屍殿來的。
    額……四目就覺得無語。
    他也知道千鶴師弟修煉速度有些異常，可真沒什麽壞心思。
    別問，問就是他有自知之明。
    聽到自家師尊直接挑明此事，鍾白微微鬆口氣的同時，也是耳根有些發燙，是自己過於小心謹慎了，不過鍾白不後悔，小心這才是正常的……
    “師尊，弟子我……”
    “你不用說，還是那句話，隻要徒兒你不是屠殺凡人提升自身修為，那就沒事，不僅師尊會站在你的身後，整個茅山都是你的底氣！”
    說到這兒，乾元真人看向看戲不言的清河祖師道：“清河祖師，您覺得乾元說的是不是這個理？”
    “噗，你個小輩，扯大旗呢？
    你們執法殿在陰司中的老家夥多如牛毛，一個個於陰司都快成茅山扛把子了，還來打趣老頭子我。
    罷了罷了，千鶴小子，你師尊說的這些你就放心吧。
    茅山還是茅山，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你隻要不殘害凡人，啥事兒都不會有！”
    額，鍾白有些尷尬和無奈，這說的都是些啥呀。
    不過好像也是正常的，一般人除非殺戮修煉禁術，不然怎麽能提升如此快速？
    這是對自己的忠告嗎？
    “清河祖師，師尊，弟子絕不會對修煉邪術殘害普通人，隻不過弟子的變化弟子也無法說出。”
    “停！”
    乾元眸光深邃，叫停了鍾白。
    “你有什麽秘密，我們沒興趣知道，現在還是先處理那條築基境界的蛇妖吧……”
    對於乾元真人轉移話題，鍾白有些放下心的同時，一旁豎起耳朵打算聽聽的四目頓時蔫吧。
    “既然你們已來，老頭子我可就不繼續逗留陽間了。”
    這時，清河祖師淡淡笑道。
    “乾元恭送清河祖師……！”
    乾元真人錯愕一下後就快速反應過來恭送清河祖師的離開。
    “四目，千鶴，恭送祖師！”
    來的快，離開也很瀟灑。
    清河祖師甚至都不願意和虛空中看守蛇妖的長生真人說句話就離開了。
    見清河祖師離開後，四目快速將清河祖師的牌位裝進乾坤袋。
    乾元真人看著這一幕，笑容變得有些詫異。
    不過很快就不再多看，嗯，帶出祖師牌位這種事，是四目的風格。
    虛空中，見清河祖師消失的長生真人同樣有些無奈，他清楚清河祖師為何不願見他，咳咳，這幾十年裏他也求助過清河祖師幾次。
    有些話，清河祖師見他隻能更冷更煩……嗯，師徒一個德性。
    “乾元師兄，這頭蛇妖如何處置？”
    見乾元師兄過來，長生真人打算將蛇妖的處置權交給乾元真人。
    “長生師弟，一條妖將中期的赤練蛇妖也算是個好東西，哪怕對於你我二人而言已經沒什麽用處，可對於茅山弟子而言卻是難得。
    將其帶回茅山吧，血肉筋骨也好，妖丹內髒也罷，都能用以煉藥給各殿弟子使用。”
    這個決定長生真人同樣讚成，而跟在身後的四目隻覺得有些天旋地轉，原本覺得能大發一筆橫財，現在看來，隻能收集一些殘羹了。
    聽著對方當著自己的麵討論自己的處置方案，長鱗蛇將最後的尊嚴都被踩在腳底摩擦。
    即便如此，他也隻能靜靜等候自己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