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耀本來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相信自己的好友，也相信晏秋的丹藥。
    他們吃了自然會回頭來找他。
    不過這會封太太一提，他才驚覺好像過去好幾天了。
    封耀猶豫了一下道：“可能還沒吃吧。”
    反正他覺得李淳如果真的吃了養顏丹的話，應該不可能忍得住不回來找他。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沒吃。
    封太太也這樣覺得。
    不管是陳漫珠吃的還是李淳吃的，那夫妻倆不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有些心急：“那怎麽辦？他不會不相信你，不打算吃吧。”
    封耀遲疑道：“應該不會吧。”
    封太太覺得她這個猜測很有可能。
    要不然那夫妻倆不可能一直沒動靜。
    她捅了捅封耀的胳膊：“你打個電話問問。”
    封耀有些抗拒：“沒必要吧，這才幾天，等過幾天就好了。”
    封太太根本不聽：“你先想清楚，那些丹藥雖然在我手中，但到底是晏秋的東西，現在你讓李淳白白拿走一顆，到時候怎麽跟晏秋解釋。”
    封耀有些頭大：“你賣給於晴多少一顆？我給補上就好了啊，我不是也吃了一顆嗎，到時候一起算。”
    封太太不滿道：“那你就這樣白送了？他們要是不吃的話，你還不如拿回來呢，我告訴你，今天於晴這麽一走，過兩天買的人可就多了，我手裏那些估計還不夠賣的。”
    封耀被她懟的無話可說，隻好點頭：“行了，我知道了，我打電話問就是了。”
    封太太在邊上坐下：“打吧，我看著。”
    封耀：“……”
    他歎了口氣，摸出手機。
    李淳接到電話的時候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主要是那天他將那什麽養顏丹帶回家以後，夫妻倆一致認為不能隨便亂吃，於是就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後了。
    這會封耀忽然提起，他還有些詫異：“你打電話來就為了這件事？”
    封耀看了一眼邊上虎視眈眈的妻子，歎了口氣道：“是啊，想問問你覺得那丹藥的功效怎麽樣。”
    李淳暗自腹誹。
    吃都沒吃，哪裏知道的什麽功效，不過嘴巴上他還是敷衍地應了一聲：“哦，你說這個啊，功效挺好的。”
    封耀並未發現異常，貼心詢問：“那你們還要不？大師說了一個人可以吃兩顆的，你就算了，你老婆應該會想要吧。”
    李淳：“…？”
    不是。
    騙一次還不夠，還想騙第二次？
    真當他傻子了？
    李淳當即拒絕：“不用了，我們夫妻倆覺得一顆就夠了。”
    封耀有些詫異：“不用了？”
    李淳：“是啊，是藥三分毒，我們還是不太習慣吃這些。”
    “這樣。”這下封耀也沒轍了，“那好吧，我可先提醒你了，這東西我們手裏熟練不多，估計過幾天就沒了，到時候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了。”
    李淳撇撇嘴：“行啊，知道了。”
    真當是什麽寶貝呢，還搞饑餓營銷這一套。
    不過說到這裏，他忽然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對了，我是不是忘給你錢了，你這藥多少錢一顆來這？我讓人給你轉。”
    封耀愣了一下，問一旁的封太太：“你定的多少錢來著？”
    封太太麵無表情：“我賣給於晴的，二十萬一顆，李淳他也這個價吧。”
    封耀聽完，並無太大詫異。
    在他看來，如果懂行的話，這個價還低了。
    但是現在他們是第一次賣嘛，總得先打響知名度。
    到時候如果晏秋還想賣這些丹藥的話，那他就可以考慮提一提價了。
    封總輕聲轉告：“二十萬一顆。”
    李淳手一抖：“多少？”
    封耀以為他沒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二十萬一顆，嗯，這是現在的價格，以後可能還會漲價。”
    李淳嘴角抽搐兩下。
    不是。
    封耀是真的覺得他是個冤大頭還是什麽的？
    一顆藥居然敢宰他這麽多。
    他也不是說缺這二十萬。
    他隻是單純覺得這玩意不值這個價錢。
    李淳有些不高興：“封耀，你這有點過分了吧。”
    如果是幾千幾萬，他都忍了，但是二十萬買一顆不知道哪裏來的，不知道什麽東西做的黑藥丸子，傳出去的話，他怕是會被人笑吧。
    封耀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詫異道：“什麽過分？”
    在封耀看來，如果李淳吃了養顏丹的話，就會認識到那顆藥的價值，也就不會覺得貴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李淳沒吃。
    而封太太也已經從封耀的隻言片語中讀懂了李淳的態度。
    合著人就是不打算出這個錢唄
    她有些不滿：“手機給我。”
    封耀詫異：“怎麽了？”
    封太太催促道：“手機給我。”
    封耀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機遞過去了。
    封太太瞪了他一眼，對著電話那頭沒好氣道：“李總是吧？”
    李淳聽到封太太的聲音，好歹是客氣了一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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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太太扯了扯嘴角：“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李總，主要是那養顏丹其實也不是我的東西，是大師交給我，讓我幫忙出售的，你這樣拿走一顆又不打算給錢，我怎麽給大師交代呢。”
    李淳：“……”
    大師都來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裏鑽出來的真大師假大師。
    姓封的這夫妻倆居然還這麽像模像樣。
    李淳有些勉強：“可是這也太貴了。”
    封太太眉毛一挑：“這哪裏貴了，不瞞你說，我之前每年花在美容院的錢都不止這個數，不對，翻倍都不止，現在一顆丹藥就能解決，多方便，對了，這養顏丹是你吃的還是你老婆吃的？吃了的那個人才有話語權，我是相信養顏丹的品質的，隻要你們吃了，肯定能認識到養顏丹的好處。”
    李淳沉默。
    問題就在於，他和他老婆都沒吃啊。
    算了。
    就當是看在封耀的麵子上，二十萬就二十萬吧，反正下不為例，以後也不會有可能了。
    他對封太太說：“我等會把錢轉給封耀吧。”
    封太太卻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李淳對她的問題居然避而不答？
    她眯了眯眼，果斷開口：“等會，你們兩個都沒吃吧。”
    李淳：“……”
    見那頭不說話，封太太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你要是不相信我和封耀的話，那就算了，我們也無所謂，但你何必裝模作樣，這樣吧，我們也不要你的錢，你把養顏丹還給我們。”
    李淳不高興了：“行了，不就是一顆不知道什麽東西做的藥嗎？至於這麽寶貝？等會我就讓人送回去，你滿意了吧。”
    封太太輕哼一聲：“不識貨是你們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早點讓人送回來。”
    說完她一點機會也不給，直接掛了電話。
    封耀有些遲疑：“你這樣會不會有點太過失禮，李淳他買去就買去了，想要怎麽處置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封太太沒好氣道：“什麽買去了，他給錢了嗎？而且你弄清楚一點，這是晏秋的東西，不是咱倆的東西，還輪不到咱倆做決定呢，更何況反正李淳也不打算吃，留著幹什麽，浪費嗎？這樣還不如還給我，還不用他給錢，你當他是朋友，給他這麽一顆丹藥，你以為他會很感激你嗎？說不準還覺得你在宰他呢，這事情你別管了，讓他送回來就是。”
    封耀被懟的無言以對。
    另一邊，李淳聽著手機那頭傳來的的嘟嘟聲，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
    薑迎芝是什麽意思？
    不就是一顆騙人的藥丸，至於這麽上綱上線？
    他當初會同意帶走這顆所謂的丹藥也是給封耀麵子，現在他們的夫妻倆居然還敢給他臉色看。
    還說什麽讓他把這丹藥送回去。
    當他稀罕是吧！
    送就送！
    誰怕誰！
    李淳當即召來司機，讓他回家將那顆所謂的丹藥送回封家去。
    半個小時後，司機到達封家。
    封太太第一時間來到門口。
    她正要將丹藥收回，卻看到又一輛車停在了門口。
    瞧著好像還有些的眼熟的模樣。
    封太太直覺有事，趕緊將藥瓶收起，對李家司機道：“好了，東西我拿到了，你可以走了。”
    司機點點頭：“好的，封太太再見。”
    說完他直接上車，一腳油門離開封家。
    另一輛車上的人也在這時候走了下來。
    居然是於晴。
    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女人。
    封太太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那人一眼，這才對於晴道：“你怎麽又來了。”
    於晴笑眯眯的：“這不是給你帶生意來了嘛，我這朋友看到我這個模樣，知道是吃了養顏丹的關係，心動的不行，所以我就直接帶過來了，沒關係吧。”
    封太太立刻跟著笑了：“這有什麽關係，本來都是要找買家的，你朋友要是相信我的話，我還求之不得呢。”
    於晴當即介紹道：“這是我朋友文蕾，這是薑迎芝。”
    雙方簡單介紹以後，封太太帶著人往裏走。
    走著走著，於晴還是沒忍住好奇：“剛才那個是？”
    她剛才在車裏的時候，隱約看到那個人給了封太太一個瓷瓶。
    好像和她買養顏丹的時候裝的瓶子是一樣的。
    難不成是給封太太送貨的？
    之前聽封太太說那些養顏丹都是以為大師寄放在她這裏，托她幫忙售賣的。
    難不成補貨了？
    “那個啊。”封太太無所謂地擺擺手，“是李家的司機，來送東西的。”
    於晴詫異：“李家？”
    封太太也不怕她知道，點頭說道：“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有一顆養顏丹被李淳給買去了嗎？”
    於晴恍然大悟：“啊，那個李家啊，他怎麽了嗎？”
    封太太扯扯嘴角：“還能怎麽，他不相信我唄，不敢吃養顏丹，我想著給他也是浪費，就讓他送回來了。”
    於晴：“……”
    行吧，這倒是她未曾設想過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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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晴：“那現在怎麽辦？”
    封太太掏出懷裏的瓶子晃了晃：“還能怎麽辦，拿回來了啊。”
    於晴幹笑兩聲：“那這樣也挺好的。”
    封太太點點頭，又問文蕾：“怎麽樣，你要幾顆？”
    文蕾有些茫然地看向於晴。
    於晴忙替她開口：“是這樣的，我已經跟她說過價格了，她接受，就要兩顆吧，你不是說一個人最多隻能吃兩顆嗎，多了沒效果。”
    封太太點頭：“是啊，大師是這麽說的，那吃了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你告訴她了嗎？”
    “額……”於晴老實回答，“這個還沒有，不過等會我會跟她說的。”
    封太太樂得輕鬆：“那好吧，你們在這裏等會，我去樓上拿。”
    不多時，封太太拿著一個小瓶子下樓：“喏，就在裏麵了，兩顆。”
    文蕾趕忙接過：“我等會就把錢轉過來。”
    封太太擺手：“沒事，你是於晴的朋友，我相信你，慢慢來吧。”
    文蕾點頭。
    話雖這麽說，但她還是第一時間將錢轉了過去，雙方皆大歡喜。
    封太太也沒留人，又寒暄了幾句就把人給送走了。
    接下來幾天，她也沒得空閑。
    這知名度打出去了呀，客戶就不斷了。
    這些人你介紹我我介紹你的，沒幾天的時間，封太太手中的養顏丹就拋售一空。
    甚至有人吃了以後發現功效甚好，還跑來第二趟，表示想要購買。
    奈何封太太手裏就那麽幾顆，早就已經全都賣光。
    她們聽了也不泄氣，又問什麽時候還能有新貨。
    封太太也都沒想過這個事情，隻能敷衍一句：“我先問問大師，到時候有了的話會通知你們的。”
    好不容易才將人成功送走。
    另一邊的陳漫珠也聽到了些許的風聲。
    起因是她一個隻有一些點頭之交的太太在朋友圈發布了幾張自拍，看著比之前她認識的時候要年輕了許多。
    不過陳漫珠並沒有當回事。
    要知道，朋友圈的人和現實中的人是有差別的。
    現在的人在朋友圈發布照片什麽的，誰不會p圖啊。
    就連她自己拍完照都要修圖半小時的。
    所以她一點也沒有將那個人的照片放在心上，隻當是那個人美顏拉滿了。
    她還十分違心地在底下評論恭維了幾句。
    直到後麵一次聚會，她親眼看到了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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