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見不得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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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北堯垂眸望著保姆手中紫色的日記本。
    伸手拿過。
    葉無憂走的是那樣的幹淨利落,有關封家的東西她都沒有拿。
    保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封北堯的臉色,“主臥室裏太太的東西,還要收拾到地下室裏嗎?”
    封北堯緩過神,忙擺手,“暫時不要動,等著她下車回來自己收拾吧。”
    留下這一句之後,他就轉身上樓,在酒櫃前倒了一杯紅酒。
    他拿著高腳杯在手裏搖晃著淺抿了一口。
    看著手裏的日記本,他目光陰沉,若有所思。
    封北堯將玻璃杯放在櫃子上,翻開了葉無憂的日記本。
    這個本子有些年頭,被水浸泡過,又自然風幹,紙張皺皺巴巴的,表麵已經褪色。
    上麵的筆記也有些看不清楚。
    翻了個大概,零零散散記載的,葉無憂一直喜歡一個人。
    封北堯還來不及細想,手機的震動聲打亂了他的思緒。
    他拿過手機查看。
    看見是溫嵐打來的他立馬接通。
    “北堯,我中午做了你喜歡的胡蘿卜燉牛尾骨湯,來我這裏吃飯,下午陪我一起看老中醫治頸椎。”
    封北堯拿著手機,溫聲細語,“你是溫氏集團的定海神針,不必那麽操勞,我過去給你做飯就行。”
    溫嵐:“好。”
    ……
    從封家出來,葉無憂渾身淋得像個落湯雞,漫無目的地走著。
    頭也越發的昏沉。
    她知道這是被雨水淋感冒了,能感受到自己在發燒。
    春雨寒潮真的好涼,不管是心裏還是身上,怎麽暖都暖不過來。
    有光芒由遠及近。
    葉無憂回頭看去。
    那道強烈的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她用手去遮擋。
    車內的沈亦寒看清前是葉無憂,連雨傘都來不及撐,立刻打開車門跑下車。
    急走幾步,他扶著葉無憂,周瑾和司機紛紛為他倆撐起傘。
    沈亦寒的聲音明顯帶著緊張,“天氣那麽涼,怎麽能這樣淋雨,快上車。”
    葉無憂抬頭,剛好對上沈亦寒那雙深邃的雙眸。
    漸漸地,手掌傳來的溫熱,她有些許不適應。
    也並沒有推開他。
    葉無憂的大腦異常冷靜,“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獨自去封家,我不放心,就在這裏等著你。”沈亦寒把她扶上車,吩咐司機去附屬醫科大學第三醫院。
    是沈氏入骨的醫院,葉無憂和葉老太太在三院,他是最放心的。
    封北堯的手伸不進來。
    短短的一句話,葉無憂的鼻子泛起酸澀,忍住發燒帶來的不適,“難為你有心,我沒事。”
    “怎麽會沒事呢?春寒料峭,這般淋雨會落下病根的。”沈亦寒連續抽了幾張紙巾,輕輕擦掉葉無憂臉上的雨水。
    葉無憂並不反抗沈亦寒的貼心照顧。
    連她自己都恍惚,究竟是怎樣的奇妙緣分,讓她和小三的兒子越走越近。
    汽車很快抵達醫院。
    沈亦寒攙扶著葉無憂下車,趕去了急診室。
    助理周瑾去掛號。
    檢查完,醫生開了退燒藥,檢查血常規有異常,醫生讓她去病房先等著。
    沈亦寒一聲不吭地陪著葉無憂回了病房
    葉無憂換下身上的濕衣服穿上了病號服,感覺舒服多了。
    沈亦寒走到床頭櫃前倒了一杯水遞給葉無憂。
    葉無憂接過他手裏的水杯,把手裏的布洛芬退燒藥吃了。
    見她吃下退燒藥,沈亦寒也稍稍放心許多,拉過旁邊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你先休息一會,等到檢查結果出來,燒退了我送你回去。”
    葉無憂點頭答應。
    便靠在床上眯了一會。
    周瑾走進來,看到沈亦寒對葉無憂細致入微的關懷。
    沈三爺可是高貴的代名詞,走到哪裏誰不是人人奉承,何曾見過他這樣關心一個人。
    周瑾輕手輕腳,走到沈亦寒的身邊,生怕打擾葉無憂休息。
    沈亦寒聽著周瑾在自己耳邊說,“三爺,現在封氏集團還不肯放棄蘇繡版權,咱們沈氏要和金縷閣合作,怕是沒那麽容易。”
    沈亦寒的目光始終在葉無憂的身上,淡淡地扯起嘴角,“我知道。”
    封北堯不就是在意公司利益嗎?他有的是辦法讓封北堯主動交出金縷閣的版權。
    讓葉無憂傷心,就等同於和他過意不去,和整個沈氏集團為敵。
    趁著葉無憂在休息,他走出去,聯係大型商場的經理,“送一套女士的衣服到第三醫院急診病房區,身高體重我讓助理發給你。”
    掛斷手機,他站在病房外,隔著半透明的玻璃門,看著葉無憂沉靜的睡顏,心中微涼。
    他喜歡葉無憂。
    葉無憂卻喜歡封北堯。
    隻能暗戀。
    看樣子葉無憂是對封北堯徹底死心。
    雖然知道被枕邊人一直算計,於她而言比較殘酷。
    能主動走出來就已經很好。
    醫生的話拉回他的思緒。
    “葉小姐的血常規化驗已經出來了,就是有點貧血,身體很虛,等醒來燒退了,可以回家休養,平時你要督促她吃點補鐵的。”
    沈亦寒認真傾聽醫生的話,連連點頭,“好,我會和葉小姐說,麻煩醫生了。”
    醫生將化驗單交給他就走開。
    葉無憂身體虛弱,這五年,她在封家受委屈,要不是對封北堯太愛。
    能隱忍五年嗎?
    沈亦寒眼眶有些發酸,收起心中的惆悵,推門重新回到病房。
    葉無憂的頭還是昏昏沉沉,不過燒退了渾身是汗,就感覺舒服許多。
    她坐起來,感到口渴,伸手要拿床頭櫃上的玻璃杯。
    沈亦寒率先走過來,把杯子遞到她的手裏。
    “醒了?”
    葉無憂將玻璃杯中的半杯水一飲而盡,才感覺舒服許多,“我沒睡著,麻煩沈三爺。”
    “不麻煩。”沈亦寒把化驗單放到葉無憂的旁邊,“醫生說你身體虛弱,有些貧血,你餓不餓?我讓人去訂飯。”
    對於自己身體虛弱這件事情,葉無憂並不覺得意外。
    從嫁給封北堯的那一刻起,他都一直在逼她吃避孕藥。
    避孕藥吃多了能不傷身體麽?輕則導致貧血,重則導致終身不孕。
    再加上封家的人都沒有給他好臉色,冷嘲熱諷,一致認為是她為了嫁進豪門,不惜搭上自己的清白,自己下藥和封北堯發生關係。
    自從封北堯出軌溫嵐以後,連封老太太都不向著她。
    指責她這些年沒有為封家生下一男半女,更管不住自己的丈夫。
    葉無憂這樣想著啞然輕笑,想下床。
    沈亦寒彎腰把鞋子拿給她。
    他起來,葉無憂和他臉貼得極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