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鸞愣了一下，也沒有刨根問底的想法。總歸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況且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言之隱。
    比如她就不太接受得了這個世界三夫四侍的硬性規定，在她看來不論是愛情還是婚姻都是個人自主選擇的結果，不應該被標準化更不應該被強製。
    可惜大環境如此，她改變不了什麽，也不願意改變什麽。
    畢竟除了她自己，她還真是沒遇見過有不能接受這些的人。
    跟她從同一個孤兒院出來又一起進了療養院的同事，除了第一丈夫，有過魚水之歡的男人她知道的都不下十個，這還是林鸞沒有刻意打聽，偶爾飄進耳朵裏的結果。
    “倒也不必特意約我的號，療養院有很多出色的治療師，比我強的比比皆是。”。
    出於職業素養，林鸞下意識地接了這麽句，想到她們如今的關係，又繼續道：
    “不過以後我活著，你倒是也不用考慮去療養院。”。
    或許安靜的夜晚確實很適合回憶過往或者想一些平常沒時間想的事。
    林鸞在療養院裏其實並不怎麽受入院的被安撫者們的喜歡，在人虛弱的時候總是期望溫暖和關心的，甚至於被關注的傷害也行。
    而那些到了林鸞手裏的人除了安靜就是安靜，一場安撫結束別說是人，很大可能連林鸞的聲音都聽不到。相比起來，她就顯得很冰冷不近人情。
    療養院裏甚至在傳她厭惡一切雄性生物，不屑於接觸任何雄性，安撫不過是想要逃避法律的強製婚姻。
    林鸞碰巧聽見過幾次，覺得荒謬又可笑，不過也沒有解釋什麽。她在乎的隻有自己，既然自己不覺得是傷害，那這些語言則半點也掛不到她的身上。
    況且這些話雖然荒謬又好笑，但是不可否認確實為林鸞擋了許多狂蜂浪蝶，省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阿鸞，阿鸞……”。
    林鸞被齊夜盞的擔憂的聲音喚醒，下意識地將他的精神體遞給齊夜盞。
    齊夜盞將精神體放在他的肩上，神情裏都是擔憂。
    “阿鸞，一時半會兒不必急於給我梳理混亂的精神，你的身體重要。要是累了，我們就回去吧！”。
    齊夜盞很想伸手扶住林鸞，不過終究還是隻是虛虛的扶了下。要是林鸞願意，他的懷抱永遠為她敞開，要是她不願意，也不會讓她尷尬。
    “你不是要你的精神體啊？”。
    林鸞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有些可惜地看著齊夜盞肩上的小虎崽，不過也沒有再抱過來的打算。
    比起精神體擬態，林鸞其實更好奇齊夜盞的獸身，不過才剛剛見麵就提出看人家獸身的要求，確實有些太過無理，林鸞也就沒提。
    “倒是不累，關於我們組建的家庭，你有什麽想法，可以說來看看。”。
    齊夜盞自然看見了林鸞神情裏的不舍，隻是林鸞很快就收回了不舍的目光，叫他抱起來的精神體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
    “好，阿鸞，我可以看看你的精神體擬態嘛？在我們結婚之前，我都不知道你的精神體擬態。”。
    事實上除去某些特殊人群，大多數人的精神體擬態都不必強製公開，而像林鸞這種在星網上幾乎找不到一絲半點痕跡的也同樣少之又少。
    即便是林鸞安撫過的那些人，也沒有幾個見過林鸞的精神體擬態，這也是林鸞古怪的名聲越傳越響亮的原因之一。
    林鸞看了齊夜盞一會兒，終究還是將精神體擬態放了出來。
    盛開的無盡夏盡情地在靜謐的花園裏舒展自己的身姿，綻放自己的美麗，比花園裏真正的繡球花還要美麗還要鮮活。而雪精靈則剛剛長出來一點點圓錐形的淺綠色的花球，害羞地躲在林鸞的懷裏。
    林鸞摸摸雪精靈的花球，臉上不由地帶上了些期待。
    “等它盛開的時候，我的精神等級應該還可以再往上提一提。雪精靈很可愛，很漂亮，就是長得慢了些，不過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齊夜盞看著林鸞，神情裏也忍不住帶上了笑。腦子也隨著林鸞的雀躍而更加混亂，比如想起來一些跟林鸞的精神體擬態有關的事。
    比如古老的大花繡球無盡夏，它的香味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花香，而是一種獨特的清新香氣。
    它的香味不通過花朵直接散發，而是通過根莖上的“腐屍細菌”寄生來正常生長和開花，這種細菌會產生一種淡淡的芳香。
    花園裏的無盡夏的香味可能是這樣產生的，齊夜盞不是很懂，畢竟都過去無數歲月了，如今星際時代的花兒有了什麽特殊變化也很正常。
    而林鸞的精神體擬態無盡夏所產生的香味本質上就是她精神力的味道，它一出來那淡淡的芳香好似不起眼，卻又強勢地霸占了整個空間。
    齊夜盞都有些被香迷糊了，目光落在雪精靈的身上……雪精靈和無盡夏就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極端。
    無盡夏熱情、活潑、強勢，竭盡所能的展示著自己的美麗與特別。而雪精靈除了那美得如夢似幻的花球，不論是身姿還是香味都很低調，低調到它的香味完全融入到了無盡夏的香味裏，不仔細分辨根本察覺不出來。但是分辨出來之後，它們是完全不同的極端。
    至於同一個人的精神力為什麽會產生不同的香味，就如同同一個人還會產生多種精神體擬態一樣——本該如此，不必糾結太多。
    “阿鸞，我可以摸摸它們的花球嘛？”。
    齊夜盞期待而羞澀，直接觸摸女性的精神體擬態往往意味著更親密的行為，他不知道林鸞會不會拒絕他。
    林鸞碰了碰無盡夏的葉子，無盡夏就熱情大方的攀上了齊夜盞的胳膊。
    齊夜盞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她果真是特別呢，就連精神體擬態都要更加特別一些。無盡夏站直了腰，揚起的花球都能到他的腰部了。
    不過如果林鸞知道齊夜盞的想法，她會告訴齊夜盞，那不過是她的小花的惡趣味罷了。它真實的身高可以是3米或者更高，站起來比他還要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