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鸞下意識地退出安撫室，看了一會兒。
    確定是自己的地盤，沒有有錯，這才又走了進去。
    一言難盡地看著鳳曦賀，他的副作用，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嘛？
    那景楓雪的侵入式梳理還要不要繼續？
    要是繼續情況會像鳳曦賀這樣嚴重嘛？
    算了，看在副作用的份上，她就不計較了。誰跟工作計較冒昧，誰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我們開始今天的梳理吧。”。
    林鸞的避而不答，攪得鳳曦賀一陣心疼。順從的走到了安撫床邊，認真而鄭重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林鸞小姐，我是認真的，你娶我吧。不是副作用的影響，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喜歡到在你身上，看到別人留下的痕跡那瞬間就立刻破防，隻想要不管不顧的得到你的垂青。
    更別說你的身上還夾雜著別人的氣息，更是撓得他渾身難受，恨不得取而代之。
    或許是因為有心理準備，又或許是因為鳳曦賀的感情一直濃烈。
    林鸞這下子雖然外表平靜了下來，心裏還是有些不自在。
    “抱歉，我暫時沒辦法考慮這件事。不論是我對我丈夫的承諾，還是我自己的原因，我短時間內都沒辦法接受第二個伴侶，希望你能理解。”
    林鸞隻能盡量客觀表明自己的觀點，處在這樣一個社會，沒辦法處理這種感情或者是社會關係糾葛，是她的問題。
    她不應該指責別人什麽。
    鳳曦賀苦笑不已，意料之中的答案。
    “林鸞小姐，我們可以先結婚，等你能接受了，我們再住在一起，這也不可以嘛？”。
    鳳曦賀語氣可憐，滿是期盼，林鸞不可能沒有一點觸動。
    將目光從他那張漂亮得晃眼，現在楚楚可憐，卻又一下一下戳人心肝的臉上挪開。
    “我有什麽好的，值得你這樣做？”。
    林鸞苦笑連連，她向來不覺得自己多優秀、多漂亮。會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存在。
    要知道，她在療養院工作的這五年，收到的投訴可以排全院前十。
    她以為像她這樣無趣的人，不論是談戀愛，還是交朋友其實都不合適，太沒意思了些。
    除齊夜盞之外，像鳳曦賀這樣熱烈地表達對自己喜歡的人，她沒碰到過也不是很想碰到。
    畢竟感情又不能當飯吃，可有可無不影響什麽。
    現在遇到了，原來拒絕一個喜歡自己，並且自己不討厭，甚至有些好感的人真的很難。
    隻是，鳳曦賀不清醒，她自己很清楚。
    自己對他的這份好感裏，究竟有多少是侵入式安撫帶來的副作用，有多少是見色起意，真的很難說。
    “林鸞小姐，喜歡一個人不需理由。如果你需要理由，我可以找到一百個喜歡的理由，可以預見未來喜歡你的理由隻會越來越多。”。
    鳳曦賀目光誠摯，燙得林鸞目光遊離，有些不知道怎麽接話。
    “我們先做梳理吧。”。
    總不能因為感情問題影響工作，林鸞不想繼這個話題繼續討論下去。
    態度堅定，鳳曦賀失望不已。
    隻是在林鸞嚴肅的神情裏，也明白這個時候他不能拒絕。
    鳳曦賀一臉苦澀的躺到了安撫床上，目光哀怨的看著林鸞。
    林鸞伸出去的手頓了頓，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
    “如果你覺得今天沒辦法做梳理，可以先回去。或者我打開安保係統輔助你。”。
    “可以，我可以。”。
    鳳曦賀想也不想的連忙拒絕，他怎麽舍得他們少得可憐的相處時間？
    至少做安撫的這點時間，她是屬於他的。
    林鸞心裏也是鬆了口氣，要是鳳曦賀真回去了，那她今天這個早起算是白起了。
    “需要我打開安保係統嘛？”。
    林鸞本心上是想打開的，畢竟鳳曦賀的狀態看著有些不好。
    隻是之前都沒有打開，現在忽然打開，除了不信任人，也有些尷尬。
    好像沒有的事情，反而因為多餘的舉動坐實了一樣。
    “林鸞小姐，不用擔心，我絕不會傷害你。”。
    林鸞笑了笑沒說話，既不知道說什麽，也是說什麽都很尷尬。
    雙手伸過去扶住鳳曦賀的腦袋，鳳曦賀順從的閉上眼睛。
    林鸞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兩個人的額頭相觸，就開始今天的梳理。
    鳳曦賀握緊的拳頭，浸出一絲絲的紅色。等林鸞的精神體進到他的精神海，無暇顧及外麵，這才偷偷睜開眼睛。
    指腹小心翼翼地，一遍又一遍的描摹她的唇瓣。
    病態般的將沾染了她氣息的空氣吸入體裏，又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那可能沾染了她氣息的濁氣呼出來。
    視線範圍內，目光貪婪的掃視著她的每一寸身體。不經意間瞥見她衣服沒遮住的紅痕，感覺心痛得有一瞬間都不會跳。
    鳳曦賀痛苦的閉上眼睛，不過是短短幾秒又忍不住睜開，想要窺視那討厭的紅痕究竟有多少。
    隻是他又能做什麽？他又敢做什麽？
    除了卑鄙的將自己的氣息偷偷染到她的衣服上，他什麽也做不了，也不能做。
    林鸞感覺鳳曦賀和他的精神體擬態區別真的好大。
    他可能會破碎感十足，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而他的精神體擬態永遠是熱烈、活潑的，讓人沒辦法狠心拒絕。
    林鸞給熱情的五彩鳥兒織了一個白綠色的花環，把它推開，才開始今天的工作。
    不論什麽事，先完成工作重要。早些把鳳曦賀的精神海重塑完，大家沒有接觸，很多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今天再努力一些，差不多就可以開始重塑工作了。
    無盡夏和雪精靈每一朵小花朵，每一片葉子都在竭盡全力的工作。
    將鳳曦賀的精神海邊際，渲染成一片藍紫色和白綠色交織的彩帶，給這尚未重塑的精神海染上了生機。
    林鸞在鳳曦賀的精神海裏有多努力，鳳曦賀就有多痛苦。
    哪怕她一個字也沒有說，但是她的態度已經用她的行動來踐行。
    她對他避之不及，恨不得立刻遠離。
    鳳曦賀垂著眼眸張開雙臂，虛虛的將林鸞擁入懷中。
    他的妻主隻會是她，不論用什麽的手段，他都會達成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