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是不是也跟你們一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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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過後,南橋枝獨自一人坐在昏暗的房間裏,借著微弱的燭光,用顫抖的手在紙上勾勒出一個個複雜而又神秘的符號和線條。
這些符號和線條仿佛有著某種魔力,將她心中的計劃一點點地呈現出來。
經過數個時辰的苦思冥想,南橋枝終於在黎明破曉前,暗中敲定好了詳細的計劃以及最終的去處。
然而,當她放下手中的筆,長舒一口氣的時候,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個人的身影。
如今,對南橋枝來說,阿時成了她心頭最大的牽掛,這個與她命運交織在一起的人,此刻正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生死未卜。
傍晚,天空突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眨眼間,傾盆大雨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猛烈地敲打著窗戶,窗外的世界瞬間被雨水淹沒,變得模糊不清。
伴隨著陣陣驚雷,雨滴急速地砸落在印有精美花紋的紙窗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透過那薄薄的窗紙,隱約可以看到雨水在上麵留下一片片斑駁的痕跡,就像是一幅抽象派的畫作。
淡藍色的床帳也未能幸免,被偷偷溜進來的狂風肆意擺弄著,它時而高高揚起,時而又緩緩落下,如同一個翩翩起舞的精靈,在空中舞動著婀娜多姿的舞步。
“阿時!阿時!阿時你別走!”
一陣驚恐的尖叫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隻見南橋枝像觸電一般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瞪大雙眼,滿臉惶恐之色。
額頭上早已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浸濕了身下的被褥。
此時的南橋枝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顯然,剛才那場可怕的噩夢讓她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近幾日來,這樣的噩夢頻頻光顧,每一次都讓她從睡夢中驚醒,渾身顫抖不已。
未知的恐懼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南橋枝的咽喉,令她幾乎無法喘息。
而阿時的長久昏迷更是讓這種恐懼不斷加劇,也許再過不了多久,這兩件事就會成為她心底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痛和陰影。
“青霜。”一聲輕柔卻又帶著一絲威嚴的呼喚響起。
隻見那隱藏於黑暗之中的身影微微一動,如鬼魅般迅速地出現在發出呼喊之人的麵前。來者正是青霜,她恭敬地單膝跪地,低頭應道:“但憑公主吩咐。”
此時,南橋枝正坐在床邊,手中拿著一塊精致的手帕輕輕擦拭著額頭上滲出的細汗。
她微微低著頭,美麗的眼眸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沉默片刻之後,終於緩緩開口問道:“幾年前的那個赤麻餘孽……他可還活著?”
青霜連忙回答道:“回公主,按照您的指示,那人活得好好的,一直被囚禁在地牢之中。”
聽到這個答案,南橋枝稍稍鬆了一口氣。
她隨即站起身來,動作優雅地從床上拿起一件淡藍色的外袍披在了身上,然後抬起腳,向著門外走去。
屋外,天空中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不斷交織在一起,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撕裂開來。碩大的雨點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傾盆而下,狠狠地砸在屋簷之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雨水沿著屋簷的凹處流淌下來,形成了一道道水簾。
南橋枝就這樣冒著風雨,步履堅定地朝著書房走去。
當她踏入書房時,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去點亮燭火,而是徑直走向了掛在牆上的一幅畫卷。
借著窗外不時劃過的閃電之光,可以看到這幅畫上描繪的是一棵梅樹,樹上僅僅開放著三朵嬌豔欲滴的梅花。
按照梅花那嬌豔欲滴、層層疊疊的花瓣順序,南橋枝小心翼翼地將旁邊堆積如山的書籍一本本地擺放整齊。
完成之後,她輕輕地後退一步,目光凝視著前方。
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原本掛著精美畫作的牆壁竟然開始緩緩地向兩邊分開,仿佛是被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所操控著一般。
隨著牆壁的移動,一條隱藏在其後的幽暗小道逐漸顯露出來,隻見小道兩旁排列著一盞盞已經熄滅的壁燈,當微風拂過時,這些壁燈竟如同被施了魔法般突然無火自燃,瞬間照亮了四周。
南橋枝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順著這條小道慢慢地向前走去。
她每邁出一步,腳下發出的輕微聲響似乎都能在這寂靜的空間裏引起回響,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勺子正在攪動著她那顆忐忑不安的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一個燈火昏暗、潮濕得讓人感覺有些陰森的牆角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那裏爬滿了青色的苔蘚,給整個場景增添了幾分詭異和淒涼。
繼續前行,南橋枝踩著地牢堅硬冰冷的地磚,緩緩地朝著最深處走去。
漸漸地,一間由五名身材魁梧的侍衛嚴密看守著的牢房映入了她的眼簾。
當牢門前的侍衛們察覺到有人靠近時,紛紛轉過頭來。
待看清來人是公主後,他們立即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齊聲恭敬地說道:“見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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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橋枝微微頷首,動作輕柔地抬起右手示意他們起身。
稍作停頓後,她用清亮而堅定的聲音朗聲命令道:“將牢門打開。”
伴隨著一陣沉悶而厚重的響聲,那扇緊閉已久的鐵門緩緩地被推開了。
門後,一個身影逐漸顯現出來,那是一名身著破爛衣衫、來自西域的男子。
隻見這名男子仿佛對眼前的情景早有預料,此時此刻,他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肆意地躺在一把破舊的椅子上。
當他看到女子走進來時,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略帶戲謔的笑容,同時用一種輕佻的目光凝視著對方,開口說道:“王後娘娘啊,您怎麽這麽多年都不曾來探望一下小人呢?”
然而,麵對男子這般無禮的言行,南橋枝並未動怒,她隻是冷冷地回應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曉有人會前來行刺本宮身邊的人?”
聽到這話,男子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似乎對此事完全不以為意。
畢竟,自從被困在此處之後,雖然他在吃穿住用方麵稍顯窘迫,但能夠像如今這般苟且偷生,失去尊嚴地活著,對於他來說,已經不再懼怕任何事情了。
於是,男子懶洋洋地回答道:“就算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能怎樣呢?”
此時,南橋枝沉默片刻,接著說道:“我心裏很清楚,在上京之中定然隱藏著你們的勢力,不過,這件事情自會由我的父皇和大皇兄去處理,但是……”說到此處,南橋枝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突然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她慢慢地低下頭,聲音也變得愈發冰冷起來。
隻見她蓮步輕移,緩緩地朝著前方走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麽輕盈而又堅定,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
就在那個男人尚未察覺到她靠近的時候,南橋枝突然如閃電般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精準且凶狠地掐住了他那粗壯的脖頸。
她的手指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收攏,讓男人瞬間無法呼吸。
與此同時,南橋枝的聲音也尖銳地響了起來:“七年前我就警告過你,如果爪子伸得太長,遲早都會被斬斷!”
此刻,男人的臉色因極度缺氧而迅速漲得通紅,就像熟透的蘋果一般。
他瞪大雙眼,喉嚨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你……在說……什……麽……”由於呼吸困難,他的話語變得斷斷續續、磕磕絆絆。
然而,即便到了瀕臨死亡的這一刻,男人內心深處強烈的求生欲望依然被激發出來。
他拚命掙紮著,試圖掙脫南橋枝那猶如噩夢般的束縛,但一切都是徒勞。
就在男人即將窒息身亡的前一秒鍾,南橋枝卻出人意料地鬆開了手。
男人像是失去支撐的沙袋一樣,重重地摔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模樣極為狼狽不堪。
南橋枝則站在不遠處,麵帶微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場景。
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絲冷酷與嘲諷,隨後輕聲說道:“莫序裴是殘絢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我想知道,他那位好弟弟陳風頌是不是也跟你們一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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