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們在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隨著聲音來向，幾個美女看了過去，原來是胡盛圖。
    童欣欣也看了過去，在她記憶中，這個同學的綽號叫阿土，學生期間，盡管他一直試圖表現自己，顯得活躍，但是一直在大家眼裏都是可有可無，無論哪個圈子都容不下他。
    不過今天他是穿得西裝革履，顯得很正式，人也顯得很精神，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至少看上去顯得光鮮了一些。
    “原來是阿土啊。”
    “不能叫阿土了，應該叫圖主任。”
    “對，圖主任。”
    一眾女生嘰嘰喳喳的說著。
    胡盛圖臉上壓抑不住的微笑，連忙雙手下壓，“別太囂張了，還沒有定論，說不定不是我呢。”
    “不論是不是，都說明圖主任前程遠大。”
    “別捧我，捧得越高就摔得越重。”，胡盛圖很謙虛的說道，然後笑意盈盈的問道“美女們剛才說什麽呢？那麽高興。”
    “當然說的是王芷那個娘娘腔，在被辭職後據說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工作，不知道在哪個工地幹苦力，這不前不久還學人旅遊，在京城把童總的婚禮攪和了，還想貼著童總吃軟飯。”，有人嘴快的說道。
    “對，就是這樣。”，有人附和。
    “別這麽說，童總婚禮被攪和的時候她還沒有當上老總，也不算吃軟飯吧，最多算是找人養罷了。”
    ……
    童欣欣看著她們討論，心裏暗自鄙視王芷，“叫你裝窮，這下又被人踩了，要是你把資產亮一下，就算是露出九牛一毛，都可以把他們嚇死，哎～，這家夥，沒救了。”
    相對於童欣欣，胡盛圖的心思卻活躍多了，也許是經受了小半年政府部門的鍛煉，他首先觀察的是童欣欣的表情，但是她的表情讓人難以尋味，看上去有享受也有感慨，似乎還有些其它的情緒。
    他猜測童欣欣本身應該是很享受這種眾人吹捧的感覺的，也許整個班級上以後有出息的也許就隻有自己和她兩個人了。
    至於王芷，他自從那次發現主任和他的秘密後，就閉口不再提，在他們那個級別，現在自己這一點點成績不過就是渣渣，根本就是一根毛都算不上。
    雖然當時他事後多次給王芷打過電話，但是不是在占線就是關機，想來他應該是很忙的，而尚主任，應該是尚秘書的電話倒是能打通，但是卻不是在開會就是在視察工作，自己也就能說一兩句話，連打著工作匯報請示都幌子也不過多一兩句話罷了。
    再看看其他同學，他們卻是一點王芷的最新消息都沒有，還以為他在工地搬磚，真是一群有眼不識泰山的人。
    年初他還在福省的警廳網站上看到消息，上麵說王芷組織的警方年終集訓取得重大成績，警方拍著胸脯說可以保證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維護治安穩定，持續打擊犯罪行為。
    隻是後來警方很多重要會議都沒有看到他的影子，反而是尚秘書代替他參加，不知道他到底做什麽去了。
    對了，不知道他這次會不會參加，自己給他打電話都沒能打通，要不要再給他打個電話，不然以後他知道同學會沒有喊他，說不定會記恨自己。
    他拿出手機就給他撥打過去，但是卻提醒在通話中。
    “圖主任，你在給誰打電話，居然沒有打通，我看同學們應該已經差不多了吧。”
    胡盛圖嗬嗬笑笑，“我看好像王芷還沒到，最近就沒有打通過，想著再給他打一下電話。”
    “胡主任就是好，不過你不用打了，我們的童總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他應該很快就到，畢竟童總相招，他要想吃軟飯，怎麽可能不到。”
    胡盛圖這才想起剛才他們就在說王芷，看來童欣欣也是機靈人啊，早就看出王芷有了成就，所謂在首都被攪了婚禮說不定就是有了新的心思，聰明人不是隻有自己一個呀。
    “既然童總已經把他請到了，那麽務必要把他招待好，要讓他感受到同學們的溫暖，大家畢竟同學三年，是有深厚感情的。”
    “圖主任就是會說話，思想覺悟高。”
    “響應圖主任號召。”
    胡盛圖把一眾馬屁全部笑納，然後說道“各位美女繼續聊，我去門口看看還有沒有同學來。”
    王芷其實早在一刻鍾前就到了，不過快進大門時突然看到鏡麵裏甩動的馬尾，他才想起自己似乎還有地方沒有處理好。
    也許是幾個月女孩的生活，他已經習慣了馬尾披肩，想不到把衣服和鞋子首飾什麽都都處理後居然還留下這麽一個破綻。
    於是他轉身就打了個車去附近的市場，這也是他所知道的最快能處理這個問題的地方。
    當然不是說的剪發，而是買帽子。
    眾所周知，幾乎每個市場裏都有很多商販專門賣便宜的衣服等，帽子自然也是其中一部分。
    他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頭發已經盤起來，然後用大腸發圈紮好，所有的一切都被套進帽子裏，雖然顯得帽子後麵鼓起一坨，總比長發飄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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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車，他還掏出化妝鏡查看自己的頭發有沒有露出明顯破綻，卻看見遠處大廳裏匆忙跑出來一個人，老遠就伸出雙手。
    “王芷同學，好久不見。”
    對於胡盛圖的熱情，王芷隻是淡然的點頭，“阿土同學，好久不見。”
    “叫什麽阿土，這是我們班未來的大領導，圖主任，以後不要喊錯了。”，有跟著出來的同學說道。
    胡盛圖連忙製止，“別，別這麽說，我哪裏敢，敢稱領導，在同學會裏，大家都是同學，王芷同學還是叫我阿土就好，聽著舒服。”，他笑著說道。
    那同學見胡盛圖這麽說，也附和道“對，這裏都是同學，圖主任怎麽說，大家怎麽做，我們隻敘同學情。”
    王芷心思明亮，當初尚蓉蓉就說過了，胡盛圖想巴結自己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政府的係統裏，不想往上爬的同誌不是好同誌。
    “恭喜圖主任。”，他隨口說道。
    “別這麽說，還八字沒一撇呢。”，胡盛圖謙虛的說道，“這件事情說不得要請同學們幫忙，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他的話雖然說的是同學們，但目光卻是看向王芷，這讓王芷似乎明白了些什麽，聯想他急匆匆的組織同學會，其中的意圖似乎昭然若揭。
    “你們這些同學一定要幫圖主任，不能光說啊。”，他順口說道，然後徑直就往裏走。
    胡盛圖等人也往裏走，這樣反而讓外人有種王芷被簇擁的感覺。
    進入大門，王芷就看見在休息區坐下的女同學們，童欣欣被大家圍著，言談甚歡。
    “欣欣，芝芝，麗麗……，大家早。”，王芷向她們打著招呼。
    “王芷，你來得很早啊，都快中午了，是卡飯點來的吧。”，王麗麗說道。
    “早。”
    童欣欣瞥了他一眼，“大少爺，我都給你打了幾次電話，你都還不到，怪不得大家了。”
    王芷隻能嗬嗬笑笑，“我也是從蓉城趕回來的，到了後先去太上皇那裏請安，然後過來。”
    女生們其實並不需要什麽解釋，童欣欣也愛莫能助，很隨性的把話題轉移開去。
    王芷四下看去，在大廳另外一側看見幾個坐在一起的男生。
    “王芷，這邊都是男生。”，胡盛圖說道，“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我們就到上麵樓上會客室坐會兒，順便大家介紹一下分別後的經曆。”
    主持人說話，大家都聽，紛紛動身。
    王芷卻是看得清楚，男生裏也都是留在本地的同學，看來這次同學會還是以本地同學為主，外地的隻來了有空的同學。
    他一一打了招呼，也不管有沒有回應，目光卻是在裏麵尋找當初的朋友，可惜萬年潛水的人果然是很難出現的。
    來到會客室，居然在這裏還有幾個同學，其中還有當初的同桌馬曉媛，沒想到她沒有和女生們混在一起，反而意外的低調的坐在會客室角落。
    正在疑惑間，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回頭看見班上的好友杜娟正笑意盈盈的站在身後。
    “你好，二妹，什麽時候回來的？”，他高興的打著招呼。
    “昨天晚上，反正高鐵快，兩個小時就到了，幾年不見，你還是那麽俊俏，都趕上二妹我了。”，杜娟翹起蘭花指在臉上圈了一下。
    王芷順著他的手指在他臉上看了一圈，依舊如當初那麽瘦，如果要說區別，還是有的，臉上的青春痘已經減少一半，留下一些疤痕。
    “不錯啊，二妹的確漂亮了。”，說話間他和杜娟擁抱了一下。
    杜娟的名字看上去應該是女生，其實他是一個純爺們，而且是青春火氣很旺盛的爺們，之所以大家喊他二妹，是因為他的外號傳承，據說他幾個哥哥都死於意外，家裏怕他也養不活，就一直叫他二妹，這名頭跟隨著從小學初中，一直到現在，看樣子還要延習下去。
    至於兩人當初為什麽會比較好，其間還有個趣事。
    杜娟被第一次叫到名字時，大家都感覺應該是一個妹子，結果是男生，當即就有他的同學爆料，這讓處於青春期的他還是有些尷尬，不過早已經習慣了，也沒有什麽。
    王芷第一次被叫到名字的時候也相識，大家都認為應該站起來一個妹子，哪裏知道是一個漂亮男生，立刻得到女生的顏控擁護，當時也是有知情人爆料，號稱其為女生殺手，這讓王芷也有那麽一些尷尬。
    類似境遇讓兩人都想尋找同盟，他們都看向對方，從此兩人就成了朋友。
    王芷記得自己好幾次晚自習約了女生偷偷跑出去，都是他幫忙打掩護。不過多幾次後還是被發現了，好在王芷自己的成績不錯，老師沒有太過嚴厲的把事情無限擴大。
    記憶中迅速的閃過一些三年的回憶，然後他就聽見杜娟的聲音，“王芷你怎麽像是噴了香水，雖然很淡，但是我還是聞到了。”
    王芷當然知道香水是怎麽回事，早上起床時折騰了蘇雪，她以遮掩氣味的名頭給自己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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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太多就是那麽麻煩，每個女人都想給我身上打記號，表達其占有欲，二妹，我這日子過得苦啊。”
    杜娟捶了他一下，“我又不是女人，在我身邊表演沒有獎勵，有這興致，還不如去你的老相好那裏表演一樣，說不定還可以舊夢重溫。”
    王芷拉著他入座，然後瞥了在角落裏顯得有些孤獨的馬曉媛一眼，詢問道“她是怎麽回事？似乎不像她以前的作風。”
    杜娟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嘀咕幾下，王芷這才了解情況。
    原來杜娟來得比較早，他雖然也很能和大家相處，但是卻不屬於任何一個集團，除了和王芷等有限的人還聊一些，然後就是很簡單的聊聊，更多是扮演聽眾的角色，馬曉媛的事情就是這樣聽說的。
    據說在幾個月前，她還意氣風發，有一個比較好的工作，又有一個不錯的男友，但是所有這些都在那天晚上被摧毀了。
    那天她正和男友在家裏過情人節，兩人有那麽一些小資情調，弄的是燭光晚餐。
    在情趣到位之後，兩人的情火也調了起來。
    不巧的是有人敲門，還很急促，她隻好穿了睡衣開門。
    開門後一群人湧了進來，讓她想發火都找不到發火對象。
    那些人在房間裏翻找，看熱鬧的鄰居們在門口張望。
    然後男友被赤身裸體的抓了出來，一個壯碩的女人抽了他幾個大耳光。
    她撲上去護他，也被抽了耳光，還被拔掉睡衣。
    情人節不過是二月底，天氣還很冷，她的睡衣裏麵幾乎也沒有穿什麽，最終隻能縮在地上，徒勞的喊報警。
    壯碩女人不僅不怕，還讓她趕緊報警，讓大家看看小三偷人。
    馬曉媛這才知道男友雖然是事業成功的人，但是也是靠的老婆，他是結婚了的人。
    這一夜，她的形象上了本地論壇，雖然打了碼，但人們口口相傳，她依舊是身敗名裂，工作也丟了。
    據說她本來是不打算參加今天的同學會的，但是不知道胡盛圖說了什麽，她依舊是參加了，不過到現在為止也隻是限於打個招呼。
    王芷看過去，當初活潑的女生現在已經變得沉默寡言，似乎身體也瘦削了很多，看來人言才是無聲的武器，能把人千刀萬剮而不掉一滴血。
    他可以看的出來，女生們也隻是偶爾喊她一聲，表示還是同學而已，但是卻沒有什麽更進一步的安慰，也許是不知道要怎麽安慰。
    “你不去安慰一下嗎？”，杜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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