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何橫峰帶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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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宛唐城幾乎是呈正方形,部位位置有突出,也不去提,城外有沱水河流過,也為城內的五條水渠帶來流水,其中永定渠穿過皇城。……”
    何橫峰自稱十分熟悉宛唐城不是吹的,他幾句話就把城裏的分區等交代得清清楚楚。
    “至於說好玩的,對我來說,當然是青樓,你不用鄙視我,我去的不是那些隻用下半身交流的地方,像我這麽高雅的人,當然去的是最好的,那裏其實也有很多名門閨秀去玩的,畢竟其中不僅僅是歌舞,還有詩詞歌賦,沒點水平的進去都不好意思。”
    “和你說一件趣事,據說是是最近發生的,說是兩個公子都看上了某位姑娘,於是決定文比定歸屬,於是傳出了兩副名對。一副是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魑魅魍魍四小鬼,鬼鬼犯邊。,另外一副是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狸貓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獸;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對東西南北模糊,雖是短品,卻是妙文。特別是後麵一副,不僅僅是對聯,還是謎對,姝妹妹知道答案是什麽嗎?”
    何橫峰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洋洋自得地注視著眼前的女子,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對方在他的難題麵前啞口無言、不知所措的模樣,這樣一來,他便能趁機好好炫耀一下自己。
    而此時的妘姝則完全沒有注意到何橫峰那副自鳴得意的表情,因為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在青樓中的那些行為竟然如此迅速地傳播開來,甚至還受到了眾人的熱烈追捧。一方麵,她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喜悅之情,畢竟能夠得到他人的認可和喜愛總是令人感到愉悅;但另一方麵,她也開始隱隱有些擔憂起來。
    她暗自下定決心,今後一定要盡量減少拋頭露麵、出風頭的機會,以免一個不慎便將真實的自己暴露無遺。尤其是如今她身為侯府千金,身份尊貴,如果被人發現經常出沒於青樓這種地方,必定會有損自己的閨閣聲譽。
    何橫峰見妘姝眉頭緊皺,一臉苦思冥想的樣子,心中愈發得意起來。他心想:“哼,這下可算是把你給難住了吧!看你還怎麽跟我鬥嘴。”然而,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其實此刻麵前這位美麗的佳人早已心不在焉,思緒早就飄到了九霄雲外。
    “謎底是猜謎二字,你不知道,這副對子就連書院的劉閣老都讚歎不已,專程拿出來做講解。”,他得意的說道,言語中他對劉閣老十分尊重,就算隻是談及,也十分恭敬。
    妘姝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自己和他沒有熟絡到這種地步,談這些顯得有些過了,於是問道“那你知道城裏有哪些東西價格很貴?”
    突然間的話題轉換讓何橫峰有些猝不及防,但他是什麽人,宛京城的風流浪蕩子,如果問他哪裏可以買到菜他估計隻能知道大概方位,而這個問題也正好是他強項。
    “在宛京貴的東西很多,對於修煉者,其需要的兵器和藥材什麽的都特別貴,它們都在強身一條街上,不過這些想來你也用不到,因為最差的也足以讓貴府破產。”
    何橫峰的話猶如一把利刃,直刺人心,這無疑是在武山侯府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指出其貧困的現狀。然而,這就是事實,妘姝也並非心胸狹隘之人,容不得他人半句真言。
    “那些我才不管呢,反正我一竅不通。”,她漫不經心地說道。
    “接下來就是珠寶首飾、綾羅綢緞之類的,這些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不過依我看,你們侯府怕是買不起,要不你嫁給我,這些東西任你挑選。”,何橫峰才說了沒幾句,就原形畢露,露出那浪蕩子的本性,言語變得輕佻起來。
    妘姝尚未開口,一旁早已醒來的瓊玉卻怒不可遏地嗬斥道:“好你個不知羞恥的登徒子,竟敢又翻牆而入!信不信我們打斷你的腿,官府都得誇讚我們打得好,判你個流放充軍之罪!”
    她的話語雖有些誇大其詞,但私闖他人宅院調戲良家婦女,實乃重罪,對於普通人而言,判以流放充軍之刑或許也不為過。
    何橫峰萬萬沒想到瓊玉早已醒來,隻是一直隱忍不發,待到聽到他對自家小姐說出那不堪入耳的葷話,這才如火山般驟然爆發。
    他被瓊玉的怒斥嚇得心驚肉跳,恰好避開瓊玉怒斥之後緊接著踢來的一腳,“別打,別打……”
    瓊玉卻毫不理會,反而從樹下撿起一截樹枝,如狂風暴雨般向他揮舞過去。
    “你這個無恥之徒,蠱惑我家小姐去青樓也就罷了,自己明明有婚約在身,還妄圖誘騙我家小姐與你私訂終身,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何橫峰一邊抱頭鼠竄,一邊叫嚷道:“我隻是隨口一說,真的,況且我們之間的話又算得了什麽,父母之命才是關鍵,我這最多算是口無遮攔罷了。”
    瓊玉追打了一會兒,便如泄氣的皮球一般,沒了力氣,隻能雙手叉腰,喘息著,怒目圓睜地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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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妘姝在一旁看著他們打鬧,此時才緩緩開口:“好了,瓊玉快來歇息片刻,我還有事要詢問何世子。”
    瓊玉心中仍有怒火,但小姐既然發話了,也隻能狠狠地瞪了何橫峰一眼,跺了跺腳,氣鼓鼓的回到小姐身邊。
    “小姐,對這種登徒子何須這般客氣,他如此貿然闖入您的院子,若被他人知曉,還不知會如何看待您呢,他是個浪蕩子自然無所謂,可您還是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這會影響……”
    妘姝連忙捂住她的嘴,嗔怪道:“你小聲些,莫要讓旁人不知,卻從你口中聽了去。”
    瓊玉隻能氣鼓鼓地怒視著何橫峰慢慢靠近,然後在亭子裏坐下。
    “何世子,宛京城裏除了這些,難道就沒有其他的奢侈品了嗎?”,妘姝輕聲問道。
    何橫峰小心翼翼地看了瓊玉一眼,見她沒有其他動作,這才如釋重負般地回答道:“有啊,很多日常物品都有很貴的奢侈品,比如香料有便宜的,但是最好的香料幾乎是和黃金等價,馬匹從最便宜的山地矮馬到最貴的西古帝國的黃瞳血馬,茶裏裏最便宜的十個銅幣一斤,最貴的能達到十兩黃金一兩,對了,你家莊子上的上品茶也不便宜,隻是每年的產量很低。所以具體的要看你想了解哪個方麵的,不然我也隻能這樣泛泛而談。”
    妘姝一時間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應該問些什麽,畢竟她方才也隻是信口胡謅,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最近這些東西可有什麽特殊之處?”
    何橫峰一時間猶如呆頭鵝般,愣是想不出有何特殊之處,而對麵的瓊玉則重重地哼了一聲,那聲音仿佛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似乎在警告他,若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就又會對他拳腳相加。就這一下,他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猶如黑暗中的一盞明燈。
    “聽說今年生絲和棉花產量猶如決堤的洪水般暴增,導致棉布和絲綢的價格如那斷了線的風箏般暴跌,現在無數商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還在宛京四處尋找銷路,苦苦哀求商家收下。”
    “哦?”,妘姝的心中湧起一絲疑惑,猶如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石子,但又感覺這一切似乎都在情理之中。
    在以前她上曆史課的時候,可是聽說過,20時間20年代,漂亮國經濟大蕭條,牛奶產能過剩,為了維持高的銷售價格,資本家寧願把牛奶倒掉也不分給窮人享用。
    現在的商人還沒有為了追求利潤達到那麽喪心病狂的地步,他們隻能求別人購買。
    “奇怪的地方不是這點,而是有人說生絲產量和棉花產量並沒有想象中高,隻是這些聲音很小,都是一些趟子手之類的人在說,他們的話也沒有什麽人聽,我也是偶然聽到,姝妹妹想聽奇怪的的事情,我才說兩句。”
    妘姝本來就不怎麽具備經商頭腦,她也隻是感覺不對勁而已,似乎是有人想刻意壓低布匹和絲綢的收購價格,但是這麽做也對對他們沒有什麽好處,大家都知道這些東西價格低,那麽他們賣出去也不可能提高太多售價。
    想不通就不想,她很快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然後她再次下了逐客令,“沒有什麽好玩的你就回去吧。”
    瓊玉一聽,當即振作精神,手一揚就打算把何橫峰驅逐出去。
    “慢著。”,何橫峰連忙說道“姝妹妹是想了解特殊的事情,不知道凶殺案算不算?”
    聽到凶殺案,妘姝和瓊玉都來了興趣,這下瓊玉也不驅逐他了,而是催促他快講。
    何橫峰難得遇到瓊玉都感興趣的事情,得意了一會兒,號稱自己口渴了,等到瓊玉給他上了茶才開始講述起來。
    “本來宛京城裏凶殺案每天都有發生,畢竟總人口超過五百萬,但是今天我講這個絕對詭異。”
    閨閣女子離奇死亡案是最近幾個月裏讓宛京府衙最頭疼的案子。
    案件發生在兩個多月前,大概應該也超過三個月了。
    那天有人去府衙報案,說是某宅出現人命,報案人是附近鄰居,府衙當即派出捕頭,前往某宅。
    ……
    隨著何橫峰的講述,妘姝卻發現這個案件正是方瓊的死亡案件,不過與案卷上不同的是,何橫峰口中提到的卻是小姐和丫鬟都被奸殺,而且滿屋都是鮮血,而且提到房間裏到處都是散落的書籍。
    在其中她首先發現了自己的失誤,那就是奸殺到底是怎麽一個死法,她一直沒有留意這個問題,聽了這個故事才想起死可以分很多種,比如一刀致命、慢慢一刀刀的殺死、內力打死等等,每種死法都表露出凶殺當時的情感。另外一方麵,兩人有沒有穿衣服,或者說穿衣服的狀態,這也有利於分辨現場具體的情況。
    除了這些疏漏外,她也發現何橫峰的故事裏至少有三點與她掌握的情況不同。
    首先,她親自去現場看過,閨房裏沒有被清洗過的痕跡,因此除非是死亡現場不是在閨房,是不可能出現滿地鮮血的情況,這點有可能是他編的,目的是恐嚇自己和瓊玉兩個女孩子,畢竟現在瓊玉就是緊緊抱著自己,一副想聽不敢聽的樣子。
    第二點就是丫鬟到底是不是被奸殺,因為案卷上隻提到方瓊的死狀是全身赤裸,布滿穢跡,有被奸淫過的痕跡,但是對丫鬟的死狀卻是一筆帶過,何橫峰的故事裏丫鬟也是被奸殺。
    第三點就是滿地都是書籍,案卷上沒有記載滿地是書的事情,她親自到案卷裏記載的閨房現場看過,那裏隻有兩三本書,都是話本,雖然在書桌上擺放淩亂,卻絕對不能用滿地都是書來說。
    況且如果滿地都是書,那麽更容易被踩到或者沾染上穢跡或者血跡,這些書到哪裏去了,這點也沒有任何記錄。
    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在這方麵沒有一點經驗,看案卷就像看小說一樣,隻要明麵上沒有漏洞就覺得對方說的沒錯。
    這些問題不要說自己,就連白雪,甚至是天香門的高層都沒有看出漏洞,畢竟大家都不是刑偵方麵的專業人士,隻要說法流利沒有漏洞,都覺得是正確的。
    從這一點看,官府的案卷不像是正常的案卷,而是特別製作的案卷,隱瞞了很多東西,就像是專門寫給天香門看的。
    在這個時候,她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想看看內衛的報告,想知道內衛是怎麽看待這個案件的,他們至少是半個專業人士,如果他們都沒有看出問題所在,其中問題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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