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白日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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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月節,又稱中秋節,始於先秦,在大唐時期正式成型,現在也是宛唐國最重要的節日之一。
    逛花燈和賞菊是節日裏最重要的活動。
    早在幾天前,家裏就已經開始籌備府裏的活動,就連妘姝和瓊玉也製作了幾個花燈,隻是樣子實在不算好看,隻能算是充數。
    在這期間,也有府邸舉辦賞菊活動,不過妘姝沒有什麽興趣,倒是母親和姐姐卻是十分高興的參加了,為此幾人添置了不少最新的衣裙和首飾。
    “妹妹,明天就是正式的祭月節,我們還有母親姨娘都會趁機逛街賞菊,一直到夜裏觀賞花燈,猜燈謎為止,你也一定要參加哦。”,妘月影在晚餐的時候說道。
    看著家人們期待的目光,妘姝突然想起瑾瑤,自己答應陪她逛一天,這也是很好的機會解釋自己不參加家庭遊玩。
    她放下筷子,對父母大家說道“爹娘,姐姐,姝兒這次恐怕不能參加了。”
    聞言,大家都放下筷子詢問,“為什麽?”
    “在離開前王婆婆提到過,我的病最後還剩三道坎,祭月節就是其中之一,在這一天,我必須服藥並且在密室裏靜養,壓製隨時可能爆發的靈力。”,妘姝編織了一個謊言。
    有王婆婆作為擋箭牌,大家很快就接受了,連父母都沒有說什麽。
    “妹妹的病到底還需要多久?我看你白天要服藥,夜裏也要服藥靜養。”,妘月影關心的問道。
    妘姝笑道“謝謝姐姐關心,按照臨行前王婆婆的吩咐,當藥罐裏的藥完全服用完畢的時候,我的病情基本上就完全無礙了,在其後就隻需要注意保養就行。”
    “王太醫真的是一個奇人,我記得當年抱著你去宮裏求醫,蒙皇上恩準,讓太醫們診治,但是沒有一個太醫有用,最終求到已經辭官的王太醫,她隻是看了兩眼就看出來你的病情,並且想出來一個妙招,很快給你降了溫……”,妘同浦講述著當年的經曆,讓大家一陣感慨。
    妘姝也微微笑著,她記起王婆婆對這件事情的講述,她的水平與其他太醫之間並沒有那麽大的差距。
    當初妘姝的病情其實所有太醫都清楚,也都知道治療方向,但是他們都有顧忌,一是材料要用到靈石,二是他們隻知道方向,並沒有很大把握,作為太醫,大家都明白,不能冒險,沒有把握的事情就算要做,也隻采用保守的辦法。
    正是由於別人都有顧忌,所以也隻有辭職的王太醫沒有顧忌,敢動手。當然,真正的妘姝成了天香門弟子後,就不是用一般方式治療,而是用修煉代替,在修煉半年後就化解了。
    “是的,我很感激王婆婆。”,妘姝乖巧的說道。
    妘同浦很滿意自己臨時發揮的感恩教育效果,“你能記住就好,明天你自己安排瓊玉那丫頭注意點,同時我們也會讓大家別去打擾你,自己注意一些。”
    妘姝自然是一一記下。
    家裏人這關好過,貼身丫頭瓊玉這關卻不那麽好過,因為她知道自家小姐不是養病,而是化妝成男人跑出去查案子。
    “小姐,你這樣做遲早有一天是瞞不住的。”,瓊玉一邊做繡工一邊拿眼看著自家小姐看話本。
    妘姝把充滿墨香味的書扣在臉上,露出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瓊玉,如果小姐我露餡了,肯定是你的工作沒有做好,讓人跑進屋了。”
    瓊玉輕跺小腳,一扭腰肢,“小姐,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要去……”
    妘姝連忙壓住她的嘴,嚴肅的說道“別亂說。”
    瓊玉掙脫開去,“這裏不是沒人嘛,有什麽不能說的。”
    妘姝指指天又指指地,“天知地知,說不定隔牆還有耳,所以任何秘密都不能隨意提的。”
    “好啦,好啦,人家不說就是了。”,瓊玉說道,然後又歎息道“可惜人家好久沒有參加過這種活動,這次還專門做了衣裙。”
    妘姝這才知道瓊玉居然為了參加這個節日已經準備好久,她尷尬的笑笑,然後小心點說道“要不我盡快辦完事情,然後回來帶你出去玩。”
    瓊玉聞言當即跳起來,滿臉都是笑意,“小姐此話當真?”
    妘姝嘴角抽動兩下,“當真,絕對當真,隻是時間可能晚一點,我也不敢保證什麽時候辦完事情。”
    瓊玉的笑意又暗淡下去,但很快又平複了,“至少還是有希望的。”
    妘姝拍拍她的肩膀,“乖,明天早點給小姐我把東西準備好。”
    瓊玉嗯嗯點頭。
    祭月節的天空陰雲密布,仿佛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沉甸甸地壓在人們的頭頂,似乎隨時都會有一場傾盆大雨降臨。
    即便如此,也絲毫無法阻擋大家如火的熱情。
    王芷清晨踏出家門,就被街上如潮水般洶湧的人群嚇得瞠目結舌。倒不是他沒見過如此眾多的人,畢竟曾經領略過龍國春運時火車站那驚人的人口密度,再多的人也難以與之相比。
    他之所以如此驚愕,主要是受平時的印象所影響。在他的記憶中,宛京城人流密度最大的地方當屬底層的市場和茶館等地,而貴族區域則相對冷清,人跡罕至。然而此刻,卻是處處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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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番打聽,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每年都會有一些貴族家庭破例開放自家的花園,供眾人遊覽,其中賞菊便是其中一項盛事,貴族區驟增的大量人口正是因此而來。
    王芷不禁想起,如今的龍國,許多聲名遠揚的園林景點都曾是私人宅邸,其中江南園林的典範拙政園,以及作為四大園林之一的留園,皆是如此。
    如此看來,宛京城的某些貴族府邸,也堪稱著名的景點,隻可惜由於主人尚在,仍屬私家園林。
    王芷懷揣著滿心的期待,腳步輕快地來到了那個與瑾瑤偶然相遇的地方。此地對他們而言意義非凡,不僅是二人約定俗成的老地方,更是承載了無數美好回憶的所在。
    眼前,一座小巧玲瓏的石橋橫跨於潺潺流淌的溪流之上,兩岸垂柳依依,行人或匆匆而過,或悠然漫步,構成了一幅如詩如畫的景象。這般景致,令王芷仿佛置身於詩意的國度之中,心境也隨之變得寧靜而愉悅。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今天恰逢一年一度的祭月節。許多尋常百姓家都將自家精心培育的菊花擺放在門前,五顏六色、爭奇鬥豔的花朵競相綻放,使得整條街道都被濃鬱的花香所籠罩,宛如一片花的海洋。微風拂過,花瓣輕輕搖曳,散發出陣陣迷人的芬芳。
    王芷靜靜地佇立在橋邊,目光從熙熙攘攘的遊客身上掃過,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早日見到那道期盼已久的倩影。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預想中的身影卻始終未曾出現,這不禁讓他的心情愈發焦急起來。
    就在這時,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王芷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一道炙熱的目光正緊緊地盯著自己。他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刹那間,視線交匯之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正是瑾瑤!隻見她亭亭玉立於橋中央,麵若桃花,笑靨如花,美眸流轉之間流露出無盡的溫柔與俏皮。
    “呆子,不知道剛才看到幾個美女呀?”,瑾瑤輕移蓮步,緩緩走到王芷身前,嬌嗔地開口問道。她的聲音清脆悅耳,猶如黃鶯出穀,令人聞之心醉神迷。
    王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輕聲說道:“道旁美女千千萬,不及瑾瑤小佳人。”那聲音溫柔而又動聽,仿佛一陣春風拂過人們的心間。
    “芷公子,你的嘴巴是抹了蜜糖嗎?怎麽這般甜言蜜語。”,瑾瑤輕皺眉頭,佯裝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但很快她便破功了,忍不住“咯咯咯”地嬌笑起來,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著。
    王芷環顧四周,發現周圍遊客們紛紛投來好奇和羨慕的目光。他靈機一動,故意打趣道:“瑾瑤仙子一笑萬媚生,本公子已然沉醉其中無法自拔了。不知仙子可否大發慈悲,將我這個可憐人撿回家中呢?”
    “哼,你這家夥就是個貧嘴的小無賴!”,瑾瑤嬌嗔一聲,雙頰泛起一絲紅暈,宛如熟透的蘋果般誘人。說罷,她伸出玉手拉住王芷的衣袖,轉身鑽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此時此刻,兩人心中充滿了甜蜜和幸福。他們就像一對恩愛的鴛鴦,相依相伴,漫無目的地沿著水渠緩緩前行。這條平日裏再熟悉不過的道路,此刻在他們眼中卻是如此與眾不同。每一步都充滿了溫馨與浪漫,每一處風景都顯得格外美麗動人。
    陽光灑在水麵上,波光粼粼;微風輕輕吹過,帶來陣陣花香。王芷和瑾瑤沐浴在這片美好的氛圍中,享受著彼此陪伴所帶來的寧靜與快樂。雖然隻是簡單地漫步閑聊,但對於他們來說,這便是世間最珍貴的時光。
    按照兩人的狀態,如果沒有人幹擾他們,也許他們可以一直這麽走下去,但是偏偏有人不做好事,叫住了他們,確切的說是叫住了瑾瑤。
    “小姐,府裏有事。”
    來人是瑾瑤的貼身丫鬟阿眯,王芷也曾經見過,隻是每次她都沒有給自己好臉色,顯然是看不起自己的。
    現在她也依舊瞪著他,仿佛他欠了她很多錢一樣。
    瑾瑤猶疑的看著阿眯,“是有什麽事嗎?”,她顯然是不想中斷這難得的約會。
    阿眯靠近她耳邊,用手遮掩著,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瑾瑤的臉色一下子就暗淡下來。
    “芷公子,瑾瑤家裏有事,就先行告退,估計今天晚上我們也無法見麵了,還請公子不用等候。”,瑾瑤說完帶著阿眯快步離開。
    王芷看著兩人的背影,心裏也是滿腹狐疑。
    剛才阿眯雖然十分小心,但是她的話依舊被王芷聽得清清楚楚。
    阿眯是這麽說的,“大小姐那邊傳來消息,大人看今日熱鬧,也想出來轉轉。家族的事情為重,這種連小白臉都算不上的書生真不知有什麽好。”
    顯然,在阿眯傳話的時候她也夾雜了自己的私貨,趁機又詆毀了他一番。
    王芷卻在擔心阿眯口中的大小姐和那位大人,他能感覺到她在說到他們的時候是十分的恭敬,或許比對自家小姐都還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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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不知道瑾瑤的家世,但是顯然應該是宛唐國的貴族,有這個家世,家裏的大小姐和那位大人應該是能自由活動的,而不是需要瑾瑤去處理。顯然這兩人要麽是有特殊原因不能動或者說不能離開某個地方。
    他也隻能猜到這個地方,至於更深的地方,由於沒有足夠資料,他當然是無法猜到。
    最終他也隻能把這個消息壓在心底,隻要兩人以後還見麵,他肯定可以弄清楚其中的關係。
    這時他才發現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午,想想今天是節日,自己居然沒有帶她去吃飯,真是昏了頭。
    不過現在隻有他一個人,反而沒有什麽食欲了。
    突然間,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呦嗬,這不是古家大小姐嗎?想不到現在都還穿著一身漂亮衣裙,是不是還在懷念當初的千金大小姐生活?哎呀,我忘了,你已經被官家發賣了,不知道現在是被誰買去了?”
    王芷向著尖酸刻薄的話語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卻看到自己的丫鬟古雅意和彩珠兩姐妹,三人打扮得很漂亮,一點不比一些富裕家庭的千金小姐差,而她們對麵是幾位同樣衣著華麗的小姐們,現在正輕蔑的看著她們。
    古雅意沒有想到自己難得出來遊玩一次,居然就碰到當初的熟人,父親上司家的小姐萬媛和她的朋友。
    在這種情況下她是有些驚慌的,人落魄的時候最怕的就是遇到熟人,特別是敵對的熟人。
    如果她還是以前的千金大小姐,那麽未來至少也是嫁給一位富家公子,前程不可限量,但是她現在隻是一個普通富裕家庭公子的貼身丫鬟,未來公子成親後就是通房丫鬟,最多就是夫人憐愛抬為妾室,這也就是她最大的前途。與以前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躲開,她拉著彩珠兩姐妹,轉身就要離開。
    萬媛難得遇到曾經的宿敵,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她隻是手一揮,幾個丫鬟就攔住她們的退路。
    “跑?往哪裏跑?”,萬媛眼裏滿滿的都是戲謔,就像貓抓住了老鼠一般,“幾個奴仆居然敢穿得比本小姐都漂亮,我懷疑你們是偷的,來人,把她們的衣裙拔下來,讓她們的主人來領,我倒要看看這是不是幾個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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