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取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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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四周走了一圈後,他就知道,至少現在對方沒有在他的家附近布下監控點,也許是羊公子幹涉了,那些人已經撤離,也許是對方知道自己已經警覺,於是在更遠的地方設監控,不論是哪種情況,他提著的心還是放下來,至少他們還是沒有實際影響他。
    在緊隨其後的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輕薄的窗紗灑在了妘月影和妘姝所居住的閨房之中。此時的她們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之情,因為就在昨天,這對姐妹花都成功地入選成為了公主的伴讀。
    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妘府,家族中的長輩們經過商議決定在家中舉辦一場小型但卻隆重非凡的宴會來慶祝此事。這場宴會不僅邀請到了妘家的二老爺一家人前來赴宴,還特別邀請了與妘家關係親密的舅老爺一家子。除此之外,那些與妘家向來交好的貴族以及朝廷官員們也紛紛收到了邀請函,使得此次宴會的規模幾乎可以媲美俗世中那熱鬧非凡的升學宴。
    當夜幕漸漸降臨,華燈初上之時,妘府內已經是燈火輝煌、人聲鼎沸。寬敞的宴會廳裏擺滿了精美的桌椅,桌上鋪滿了琳琅滿目的珍饈佳肴和醇香美酒。妘月影和妘姝身著華麗的衣裳,宛如兩顆璀璨的明珠般出現在眾人麵前。在場的賓客們見到如此美麗動人的兩位姑娘,紛紛起身向她們表示熱烈的祝賀,並送上真摯的祝福之詞。一時間,讚美之聲不絕於耳,歡聲笑語回蕩在整個宴會廳上空。
    在如此盛大且熱鬧非凡的場合之中,即便是向來不善於與人交往、應對各種社交場麵的妘姝,此刻竟也如同被操控的扯線木偶一般,身不由己地忙碌起來。她一會兒要陪伴這位親切的家人,一會兒又得去照應那位要好的友人,整個人仿佛快要被生生撕裂成好幾瓣似的。
    與此同時,就連舅舅家中那幾位平素與妘姝頗為熟悉的表哥們,此時也紛紛拉著各自的朋友們湊在一起談笑風生,以此來分擔家族所麵臨的巨大接待壓力。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眾人忙得不可開交之時,一直以來都跟妘姝自家關係不太融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針鋒相對的二叔一家人,竟然也出人意料地主動參與到這場繁忙的接待工作當中來了。
    經過這一通手忙腳亂的折騰之後,妘姝不禁心生感慨或許這次意外事件帶來的唯一益處,便是讓自家與二叔家之間的關係看起來似乎變得比以往更為親密了些許。不過轉念一想,也許這隻是因為二叔他們一家子見實在無法從妘姝這邊占到有關爵位繼承之類的便宜,所以才不得不選擇退而求其次,通過積極幫忙接待賓客等方式來緩和兩家之間緊張的氣氛吧。
    整個接待工作如同一場冗長的馬拉鬆,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直至晚餐過後才緩緩落下帷幕。妘姝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以身體倦乏為由,巧妙地避開了姐姐想要姐妹談心的請求,並將其再度推遲至明日。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命運似乎總愛與人開玩笑。次日,正當妘姝與姐姐滿心期待能夠擁有一段促膝長談的時光之際,其他接踵而至的宴會卻如同一道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住了她們的腳步。於是乎,這難得的交流機會就這樣在觥籌交錯之間悄然溜走,徒留一絲遺憾。畢竟,在這紛繁複雜的宴會世界裏,人情往來猶如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讓人難以掙脫。
    時光宛如一匹脫韁的野馬,奔騰不息。轉眼間,一旬的光陰已從指尖匆匆流逝。如今,已然邁入十月的門檻,天氣越發寒冷起來,仿佛大地都被一層厚厚的冰霜所覆蓋。陰沉的天空烏雲密布,沉甸甸地壓在人們心頭,仿佛隨時都會飄下紛紛揚揚的雪花。
    此時的妘姝,正靜靜地佇立在院子中央。她手中緊握著一柄長劍,劍身閃爍著寒光,宛如一條靈動的銀蛇。隻見她手臂伸直,穩穩地平舉著長劍,全神貫注地練習著刺。每一次出劍,都帶著淩厲的氣勢和堅定的決心。
    而一旁的瓊玉,則坐在溫暖的火堆旁,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小姐呀,這天兒可真是冷得要命呢!您說您不好好待在屋子裏暖和著,非得跑到這外麵來練劍,這不是自個兒找苦頭吃嘛!要是不小心著了涼,身子骨扛不住病倒了,那得多遭罪啊!哎呀,呸呸呸,瞧我這烏鴉嘴,咱們小姐福大命大,肯定不會生病的啦……”,盡管瓊玉心裏清楚,自家小姐一旦開始練習便會全身心投入其中,根本無暇顧及她的言語,但若是讓她這般安靜地坐著,恐怕會更加百無聊賴吧。
    瓊玉又嘮叨一會兒,突然又說道:“小姐,您說今天趙甲能從幹休育大師那裏拿到東西嗎?這天氣可不好。”
    妘姝沒法回答她,實際上幹休育現在正坐著馬車前往那座無名道觀。
    自從那天學會製作標本後,雖然現在並非良辰吉日,但他依然興致盎然,每次看到製作好的標本,心中就湧起一股強烈的欲望,恨不能通過它將自己對植物的認知如火炬般傳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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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多天,他已經踏遍了城內的每一個地方,如今隻剩下城外的一些點,相對而言,無名道觀幾乎無時無刻不有人,所以他將第一站定在了這裏。
    天公不作美,路上行人稀少,馬車如脫韁野馬般疾馳,速度幾乎是平日的兩倍,原本需要半個時辰的路程,現在隻需片刻。
    半個時辰後,幹休育氣喘如牛地出現在無名道觀前。
    他凝視著這座道觀,憶起自己幼年時曾來過此地,不過那時道觀裏的道士已非如今這批,似乎更加年邁一些。
    與其他道觀迥異,這間道觀的門緊閉著,甚至連觀名牌匾都沒有,這也是它被稱為無名道觀的緣由。
    他上前輕叩大門,門內卻如死水般寂靜,久久無人應答。
    幹休育微微蹙起眉頭,喃喃自語道“沒道理呀,道觀的人無處可去,怎會無人呢?或許他們沒聽到吧。”,他自圓其說,繼續用力敲打著,期望能讓觀內的人聽到這清脆的敲門聲。
    若是觀主在此,他定會告訴他,此時觀內的人正在潛心修煉,他們全神貫注,猶如雕塑般,對外界的任何幹擾都置若罔聞。
    其實,這也是前次妘姝來時所產生的影響,讓觀主心生一絲不安,最終決定在練功時緊閉觀門,美其名曰專心做功課。
    幹休育對此毫不知情,在敲了許久之後,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其實可以從門縫裏窺探一番。
    於是他透過門縫向內窺視,恰好瞧見前院那片巨大練功場地,也目睹到幾個道士正在鍛煉身體。
    “原來他們在練功,難怪叫不開門。”,他如釋重負地暗想,隻要能從此處獲取到枝葉,今日的奔波還是頗見成效的,否則就真的白白荒廢了大半天的光陰。
    他靜坐在道觀門口,猶如一尊雕塑,等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終於看到觀內的道士們如飛鳥般四散離去,於是他再次叩響觀門。
    這次門扉迅速開啟,開門的道士竟然還認得他,“幹先生,您請進。”
    幹休育口稱道長,然後急切地詢問道:“觀主可在?”
    小道士趕忙答道:“師傅在大殿。”
    幹休育步履匆匆,直奔大殿而去,果然在大殿前與走出來的觀主不期而遇,他趕忙躬身施禮,“道長。”
    兩人一番寒暄後,幹休育便切入正題,“道長,我此次乃是為您的道主樹而來。”
    觀主心中猛地一震,這樹雖非靈植,但卻宛如他的心頭肉一般,對他來說至關重要,他心中瞬間升起一絲警覺,即便內心疑慮重重,但他的麵色依舊如同平靜的湖水,波瀾不驚,淡然問道:“我的樹並未出現任何問題,難道還需要進行特殊救護嗎?”
    “並非如此,您的樹無比珍貴,我是依照正常的流程,在冬季來臨之前進行精心修剪,如此方能確保來年生長得更為繁茂。”,幹休育的話語猶如專業的園藝師,充滿了自信和權威。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觀主微微頷首,表示認可,“既然如此,那先生就請隨我來吧。”
    幹休育急忙緊隨其後,卻聽到觀主又問道:“既然這些珍貴的樹木需要修剪,實在是勞煩先生不辭辛勞專程跑這一趟。”
    “這又何妨,這段時間我一直致力於此事,希望能趕在降雪之前完成,這不,剛剛將城內的植株處理妥當,城外您這裏便是首位。”,他回答道。
    觀主聞得此言,心中的疑慮如冰雪般消融大半,更覺幹大師宛如高山般令人敬仰,這份責任心恰似璀璨明珠般耀眼,令人欽佩不已,於是言語中也愈發恭敬起來。
    須臾,兩人便抵達觀主居處,在角落裏,一棵小樹宛如翠玉般鬱鬱蔥蔥,然而葉子卻已失去了夏日的勃勃生機。
    在得到觀主首肯後,幹休育全神貫注地修剪著枝葉。他的動作看似雜亂無章,左一枝,右一枝,猶如信手塗鴉,但即便是以觀主的慧眼,也能看出修剪後的樹愈發美麗,不禁對其心悅誠服,不時頷首稱讚。
    修剪完畢後,幹休育精心挑選了兩支剪下的枝葉,小心翼翼地放入身後的背簍裏。
    觀主見了,眉頭微微皺起,雖然這些剪下的枝葉於他而言並無用處,但心中卻莫名湧起一絲不安,於是開口問道“這剪下的枝葉不知先生收起來有何用處?”
    幹休育爽利地答道“長久以來,我所著之書皆為對植株的詳盡描述,再輔以手繪外形,如此雖可助後人理解,卻終不如將其帶到真正的植株前直觀。所幸,前幾日偶得一法,我已親身試驗,隻需將它們製成標本,便可流傳千古,讓後人能更透徹地領悟我書中所講之內容,故而留下兩支用於回去製作標本。方才未經觀主許可便擅自留下兩支,還望觀主海涵。”,言罷,他拱手施禮。
    觀主趕忙扶住他,口中連道“無妨”,心中卻暗暗施展控魂大法。
    此大法乃是他修煉的根基,昔日他尚為凡夫俗子時,偶然間於舊書堆中覓得一書,在批注中竟發現如此修煉之法,猶如在黑暗中尋得一盞明燈,為他指明了修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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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法修煉之後,他很快就修煉成紅階修煉者,而且由於對該法理解深厚,早就可以控製神比自己差很多的人,特別是普通人,他目前至少可以控製十幾個,而平日裏控製徒弟們修煉本質上是鍛煉自己的控製能力,因此現在控製幹休育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幹休育直起身體之後,他的雙目中仿佛失去了光芒,變得空洞無神,宛如那剛剛鍛煉的道士們一般,呆若木雞。
    “幹休育,你可是為我的道主樹而來?所為何事?”,他輕聲問道。
    幹休育木訥地回答道“正是,目的乃是助植株安然過冬,且製作標本。”
    這個答案令觀主如釋重負,心中暗想,看來他所言不假。然而,出於謹慎,他繼續追問道“標本的製作之法究竟為何?又有何用途?”
    “首先,需精選植株上的枝條,其要求為……,繼而……,如此這般,標本便製作完成。製成的標本可長久保存,使後人能直觀地領略植株的形貌,對於某些草本,更可全麵洞悉……”
    幹休育的講述深入淺出,觀主一聽便了然於胸,心中的疑慮也幾乎煙消雲散。但他仍舊圍繞枝條一事追問了數句,最終卻未能尋得絲毫破綻,心中方才將那方才的不安強壓下去。看來,這不安應與他並無關聯。
    幹休育恢複清醒之時,已行至下山途中,他那驀然回歸的意識,仍停留在向觀主致歉之上。身體與意識的脫節,險些令他摔個四腳朝天,幸得有人及時出手相扶。
    謝過對方後,他仍有些茫然,自己怎會稀裏糊塗地離開道觀,莫非中間遺漏了什麽?好在背簍中的枝條尚在,這才讓他最終將緣由歸結於自己適才突發的癔症。看來,歸家後定要請醫師為自己好好診治一番,以免落下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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