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毒影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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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內,太醫們跪了滿地,戰戰兢兢地對著蘇明薇腕間的黑紫色脈絡搖頭。蕭景琰握著鎏金湯勺的手青筋暴起,一勺子差點把藥碗砸在為首太醫頭上:“你們不是號稱能解百毒?怎麽連個毒脈都退不了?“
“陛......陛下息怒。“老太醫抖得像篩糠,“此毒與尋常毒物不同,經脈逆行如蟲噬,倒像是......像是南詔巫蠱之術!“
“巫蠱?“蕭景琰猛地轉身,袖口帶翻了案上的參片。他突然想起寧王袖中那枚幽藍玉玨,咬牙切齒道,“傳旨!把天牢裏的寧王給朕提來,朕要親自審問!“
蘇明薇在昏迷中聽見嘈雜聲,費力地睜開眼。眼前景象模模糊糊,卻能看見蕭硯走來時袍角帶起的風,將燭火吹得明明滅滅。她想開口說“別擔心“,卻隻能發出沙啞的氣音。
“明薇!“蕭景琰立刻撲到床邊,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你可算醒了!太醫說你中的是巫蠱,朕已經讓人去抓寧王那個老東西了,他要是敢害你......“
“陛下......“蘇明薇勉強扯動嘴角,“你這樣......像個熱鍋上的螞蟻。“
“都什麽時候了還打趣!“蕭景琰眼眶微紅,卻還是低頭用湯匙舀了藥湯,“來,先喝藥。這是朕親自盯著熬的,絕對沒下毒。“
蘇明薇剛喝了一口,就聽見殿外傳來喧嘩。緊接著,渾身狼狽的阿依娜被拖了進來,她發絲散亂,卻仍笑得癲狂:“蕭景琰,你以為抓住寧王就能解毒?我南詔的巫蠱,除非用施蠱者的心頭血做藥引,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
蕭景琰霍然起身,長劍出鞘抵在阿依娜咽喉:“你敢再說一個字,朕就讓你立刻血濺當場!“
“陛下......“蘇明薇掙紮著坐起,“她說的......或許是真的。“她轉頭看向阿依娜,“你想要什麽?“
阿依娜盯著蕭景,眼神中既有怨恨又有不甘:“我要你親自去南詔求我父王,跪三天三夜,昭告天下娶我為妃。否則......“她看向蘇明薇,“她就等著毒發身亡吧!“
蕭景琰正要開口,卻被蘇明薇拽住衣袖。她搖搖頭,轉而對阿依娜說:“我聽說南詔巫蠱之術,施蠱者若死,蠱毒也會反噬。阿依娜公主,你說是不是?“
阿依娜臉色微變,卻仍硬撐著:“你以為我會怕?“
“你當然不怕。“蘇明薇突然露出一絲微笑,“但你父王呢?你南詔上下呢?陛下若下令踏平南詔,你覺得你們擋得住嗎?“
殿內氣氛瞬間凝固。蕭硯看著蘇明薇,心中既心疼又佩服——都這時候了,她還能冷靜地與敵人周旋。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通報:“啟稟陛下,有位自稱"百草仙"的老者求見,說能解巫蠱之毒!“
“快宣!“蕭硯幾乎是吼出這句話。
片刻後,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晃悠著進來,正是之前救過蕭硯的百草仙。他掃了眼蘇明薇的手腕,嘖嘖兩聲:“果然是南詔的"蝕心蠱"。幸好你們沒聽那丫頭片子的話,這蠱毒啊,根本不需要施蠱者的血......“
“那需要什麽?“蕭硯急切地問。
百草仙突然掏出一隻活蹦亂跳的青蛙,往蘇明薇腕上一按:“要這東西!南疆特有的金線蛙,吸飽了蠱毒就會變成紅色,再喂它吃顆解毒丹......“
“等等!“蘇明薇看著青蛙往自己手上跳,尖叫著往蕭硯懷裏躲,“陛下救我!我怕青蛙!“
蕭景琰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一把將她護在身後:“明薇別怕,朕讓太醫來處理。百草仙前輩,您看能不能換個法子?“
百草仙翻了個白眼:“你們小情侶真是麻煩!行吧,那就用老夫的獨門針法......“
就在百草仙施針之際,阿依娜突然趁人不備,掏出藏在發間的匕首刺向蘇明薇。蕭景琰眼疾手快,一把推開蘇明薇,匕首劃破了他的手臂。
“陛下!“蘇明薇驚呼。
蕭景琰看著手臂上的血,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阿依娜,你可知故意行刺皇帝是什麽罪?這次就算你父王親自來,也救不了你了。“
阿依娜這才意識到自己中計,臉色慘白地癱坐在地。而此時,蘇明薇腕間的黑紫色已經消退了大半,百草仙擦了擦汗:“總算沒事了。陛下,這姑娘體質虛弱,得好好將養。“
蕭景琰點點頭,揮揮手讓人帶走阿依娜,然後小心翼翼地扶蘇明薇躺下:“明薇,等你好了,朕帶你去江南看桃花,再也不讓你涉險了。“
蘇明薇看著他眼中的關切,心中暖意融融。她剛要說話,卻見蕭硯景琰突然湊近,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以後不準再嚇朕了,知道嗎?“
蘇明薇紅著臉點頭,心裏卻想著——有這樣的陛下在身邊,就算再危險,她也願意陪他一起麵對。
而在天牢深處,寧王看著手中的玉玨,嘴角勾起一抹陰笑。他低聲呢喃:“蕭景琰,你以為贏了?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