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鮫人淚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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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海鮫人宮的夜明珠突然爆裂時,蘇明薇正在太醫院的密室裏調配解藥。三百顆鮫人淚在玉缽中劇烈震顫,映出她耳後若隱若現的青色鱗片。當最後一滴藍血滴入缽中,整座宮殿突然陷入徹骨冰寒,《治國策》的殘頁無風自動,懸浮在空中拚出星尊帝誅殺海皇的壁畫。
    “娘娘!“青羽撞門而入,腰間的鮫骨匕首正在滲出黑霧,“禦膳房的錦鯉全都翻了肚,鱗片上刻著......“
    “是蠱蟲的印記。“蘇明薇握緊玉缽,眼睜睜看著鮫人淚凝結成冰棱,“去請陛下,就說......“話音未落,玉缽突然炸裂,鋒利的冰碴劃破她的手腕,藍血濺在《治國策》上,顯現出被抹去的鮫人族譜。
    乾清宮內,蕭景琰正對著東海青銅鼎上的鮫文皺眉。鼎身浮出的三百具冰屍與天山冰鏡的畫麵重疊,當蘇明薇闖入時,鼎中突然升起十二道血色水柱,每道水柱都映出她前世身為鮫人族長的殘影。
    “這是星尊帝的鎮海咒。“蘇明薇按住鼎身,藍血順著紋路滲入,“當年他誅殺海皇後,將其血脈封印在七十二座青銅鼎中,每座鼎對應一處鮫人秘境。“
    蕭景琰握住她的手,龍鳳佩在鼎中投射出深海龍宮的虛影:“朕在深海遇到一位老鮫人,他說你才是真正的海皇轉世。“他指向鼎中浮現的鮫人少女,“這是雅然,海皇的妹妹,被星尊帝封印在鼎中七千年。“
    蘇明薇凝視著虛影,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曾在滿月之夜吞下明珠,那是海皇純煌的精血所化。鼎中突然傳來雅然的歎息:“妹妹,你終於來了。“
    與此同時,太子寢殿傳來驚叫。蘇明薇趕到時,繈褓中的太子正在龍榻上痛苦掙紮,脖頸處的龍鱗竟在吸食月光,每片鱗片都浮現出龍宮的方位。
    “用龍鱗鑰匙。“雅然的聲音從鼎中傳來,“東海秘境的入口,就在太子龍鱗指向的方位。“
    蕭景琰立刻召集水師,卻被蘇明薇攔住:“蠱毒未解,臣妾必須留下。“她取下鮫人淚項鏈,“陛下帶著太子去東海,臣妾會用鮫人的藍血壓製蠱蟲。“
    深夜,蘇明薇獨自來到冷宮的古井旁。這裏是前朝鮫人妃子被囚禁的地方,井壁上布滿了用鮫綃刻寫的咒文。當她將藍血滴入井中時,井底突然傳來嬰兒的啼哭,無數蠱蟲順著血水爬了上來。
    “蘇明薇,你以為藍血能救世?“陰冷的笑聲從井中傳來,寧王的虛影浮現,“當年星尊帝沒能徹底消滅海皇血脈,現在輪到我來完成他的遺願。“
    蠱蟲突然暴起,卻在觸碰到蘇明薇鱗片的瞬間化為齏粉。她耳後的鱗片迅速蔓延至全身,瞳孔變成純粹的海藍色:“你錯了,鮫人血脈從來不是詛咒。“
    與此同時,東海秘境中,蕭景琰抱著太子踏入龍宮。三百座鮫人雕像突然轉動,每座雕像的眼睛都嵌著與木雕小魚相同的藍色珠子。當太子的龍鱗觸碰到中央祭壇時,海底升起十二根鎮海神針,每根神針都刻著盤古開天圖。
    “父親,“太子突然開口,聲音卻帶著成年人的滄桑,“該喚醒真正的定海神針了。“
    蕭硯震驚地看著兒子,隻見太子龍鱗脫落,化作三百顆定海珠懸浮在空中。龍宮穹頂突然裂開,露出盤古墓的虛影,中央石棺中,盤古精血正在與魔丸殘息融合。
    “動手!“蕭景琰將龍鳳佩拋向空中,玉佩與定海珠共鳴,化作一道光橋連接人鮫兩界。蘇明薇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光橋上,她周身纏繞著鮫綃絲線,每根絲線都係著被蠱蟲侵蝕的朝臣性命。
    “以海皇之名,“蘇明薇張開雙臂,藍血化作暴雨灑向深海,“我在此解除星尊帝的封印,重立人鮫兩族契約。“
    盤古精血發出不甘的咆哮,卻被定海珠和龍鳳佩的力量壓製。當最後一滴藍血融入魔丸時,海麵浮現出曆代海皇的虛影,他們將盤古精血重新封印在龍珠中。
    黎明時分,蘇明薇虛弱地靠在蕭景琰懷中,看著自己逐漸消退的鱗片。太子的龍鱗重新生長,卻變成了晶瑩的定海珠。遠處,鮫人宮的夜明珠重新亮起,海麵傳來悠揚的《烏通朱亞》歌聲。
    “明薇,“蕭景琰輕撫她耳後殘留的鱗片,“太醫說蠱毒已經......“
    “蠱毒從未存在過,“蘇明薇搖頭輕笑,“那隻是鮫人的血脈在覺醒。“她指著天際,那裏隱約可見鮫人虛影在雲海中舞蹈,“從今天起,人鮫兩族將共享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