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你咋去這麽久啊？”
    孫景陽都跑完這些事了，也沒見這顧川的影子。
    “顧兄弟，你知道什麽？”
    顧川搬了個椅子，坐在林秋晚病床邊。
    “剛才你的嬸子們在夢幻今夜鬧事，她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歌舞廳是幹什麽，然後造謠被抓嘍。”
    造謠？
    “造什麽謠？”
    鍾文宇雖然木訥，那也是知道清白二字是多麽的重要！
    他妹妹已經被毀了一次了，難不成還有第二次？
    “無非就是我在歌舞廳幹什麽不正經的工作唄，但是我沒想到我大伯和三伯也去了。”
    “我猜是我那個大嬸子叫的最歡吧，又被人當槍使了。”
    嘖，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顧川正剝著橘子，聽到林秋晚的話樂的直點頭。
    “確實如此，反正你的三嬸子會把全部責任推給她，最少也要關七天。”
    七天啊，那確實不少。
    “你怎麽知道？”林秋晚疑惑道。
    顧川可能在現場，但最後的結果他肯定不知道啊。
    孫景陽摸了摸鼻子，心裏想著派出所的人都認識川哥，哪怕是川哥不點頭，那些人也不會好過啊。
    “我猜的～”
    嬉皮笑臉的把橘子放到林秋晚嘴邊，端著你不吃我就不撒手的架勢。
    林秋晚隻好張嘴把橘子叼進嘴裏。
    蒼白的唇瓣因為橘子的壓力而變紅，顧川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孫景陽察覺到二人古怪的氣氛，非常識趣的拉著鍾文宇離開。
    “我們去外麵拿東西，你們聊，你們聊。”
    鍾文宇還在想事，冷不丁的被孫景陽拉走，滿臉疑惑。
    “外麵沒有東西...”
    尾音被關門聲蓋住，屋內隻有二人。
    橘子的清香在周圍蔓延，不知為何，林秋晚覺得嘴裏的橘子比之前吃的都要甜。
    “今天...”
    “我想...”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
    “你先說。”
    顧川垂眸，繼續剝橘子。
    “謝謝你，顧川。”
    林秋晚的聲音嚴肅無比，她是真的很感謝顧川，而且心底燃起的情愫需要說清。
    以目前的情況，她再怎麽遲鈍也知道顧川對自己的態度不對。
    但興許隻是覺得自己比較有意思呢。
    林秋晚沒有談戀愛結婚的打算，如此草率的將自己的後半生交給他人，這不是她的風格。
    男人的動作一頓，沒有像平時一樣戲謔的掩蓋過去，反而露出了純情小夥一般的局促。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就後悔了，什麽叫應該做的？自己是什麽身份？
    忽然，少女清脆的聲音傳入耳邊。
    “你喜歡我嗎？”
    林秋晚很平靜的說出這句話，其實內心已經開始尖叫雞了！
    啊啊啊啊，林秋晚你在說什麽！！！
    顧川直接愣住了，臉上的熱度直接攀升，最後白皙的臉到脖子都通紅一片。
    靜默一會後說道。
    “喜歡啊，你這麽好看為什麽不喜歡！”
    人生第一次表白，多多少少缺點經驗。
    顧川本來想說點土味情話，結果卻直白的嚇人。
    雖然林秋晚長得很好看是事實。
    林秋晚沒想到他居然應下了，一個回馬槍打的她猝不及防。
    “我不是什麽好人！”
    “巧了，我也不是什麽好人。”
    “我賣魚給你多算了錢！”
    “巧了，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顧川不愧是顧川，見林秋晚耳垂也通紅的就知道對方是在強裝冷靜。
    三兩句話就反客為主。
    “顧川，我不是在開玩笑。”
    “我也沒有。”
    男人的神色很認真，多情的桃花眼裏隻有她一人。
    林秋晚撇過頭不去看他。
    顧川也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拋開家世他一無所有。
    男人若要愛一個女人，承諾是最廉價，一句我愛你終究抵不過生活中的柴米油鹽。
    小晚她那麽努力，自己也不能偷懶！
    “我知道這麽說會有些突兀，但我顧川真的想要追求你，請小晚給我一次追求的機會...”
    “咳咳！”
    鍾文宇推門而入打斷二人的談話。
    “小晚，姑姑醒了，醫生說需要住院觀察。”
    一聽鍾蘭醒了，林秋晚二話不說直接下床衝了出去。
    連帶著剛才那曖昧的氣氛也被衝的一幹二淨。
    顧川臉上的熱度消散站起身想去看看什麽情況，卻被大舅哥攔住了。
    “怎麽了，文宇兄？”
    鍾文宇板著臉，看起來凶巴巴的。
    “我知道你喜歡小晚，但我妹妹年齡還小什麽都不懂，如果你敢騙她，我鍾文宇管你是誰，死都會討要個說法。”
    顧川卻聽出了別樣的意思。
    大舅哥這是同意自己追求小晚了？
    “謝謝大舅哥。”
    “誰是你大舅哥！”
    鍾文宇也怒氣衝衝的走了。
    林秋晚爬在鍾蘭旁邊，眼睛紅紅的但硬是沒讓淚下來。
    “媽，你怎麽這麽傻啊。”
    鍾蘭抬起手嚐試摸摸女兒的頭發，可肺部的劇痛讓她呼吸都困難。
    “我知道是張翠芳和趙紅梅說的，都怪我沒及時和你解釋清楚，女兒沒有去賣身，我是靠本事掙的錢。”
    鍾文宇也趕緊解釋，生怕說慢了。
    “姑姑，秋晚妹真的是去歌舞廳給人家做衣服的，賺那麽多錢是因為接了很多很多單子，有蘭城的，有縣裏的，還有每天都賣的小吃方子，短時間內真的可以賺那麽多錢。”
    孫景陽笑的露出兩顆虎牙自我介紹。
    “阿姨，我是給林小姐打工的，對，還有他也是。”
    指了指顧川，二人禮貌都禮貌問好。
    鍾蘭忽然意識到張翠芳說的一群男人會不會是小晚的表哥和麵前的小夥子。
    不是那些肥頭大耳的老板？
    鍾蘭聲音暗啞斷斷續續的問出心中最後一個疑惑。
    “那...那歌舞廳的人說...老板點名要你...”
    “是做衣服媽，歌舞廳的頭牌穿著女兒做的衣服唱歌，有些老板看見了就想讓我做幾件帶回家給妻子穿。”
    原來這一切都是誤會啊！
    那自己跳河尋死不是拖累了女兒嗎？她可真是糊塗啊！
    鍾蘭嗚嗚咽咽的，悔恨不已。
    “對不起小晚...是媽...”
    林秋晚此時終於露出笑容，微微俯下身將臉放在母親的手上，貼貼。
    “不用說對不起，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媽媽。”
    寧願死亡也不願拖累女兒的媽媽。
    全世界最好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