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率先發出驚奇，“羊毛！太好了，是功德宿主我們有救了！”
    虞初覺得斷網行動須立刻執行了。
    “你能吸收？”
    醜喪屍點點頭，似乎是因為吸收了這種晶體話都利落了不少，“我、可、以。”
    她沒有要去探究的意思，指揮著他將地上所有的喪屍頭砸爛吸收晶體。
    【功德收集 1，當前收集進度 16.100】
    【功德收集 1.5，當前收集進度 16.】
    【功德收集……】
    【功德…………】
    隨著醜喪屍的吸收舉措，提示音一連響了好幾次，直到 19時才堪堪停下。
    這期間除了地上喪屍頭在減少以外，醜喪屍身上腐敗的地方似乎也減少了不少。那半張潰爛可見骨的臉緩緩長出了細細密密的血管以及筋膜。
    她看了兩眼，旋即移開了視線。無他，那紅彤彤的血管以及肌肉筋膜愈發襯得他的臉，更難看了。
    眼不見為淨的虞初見薅功德沒了捷徑，幹脆利落指揮醜喪屍出發殺同類了。
    不知是因為她是喪屍王還是那類晶體對他有好處，醜喪屍亦步亦趨，顯然對虞初下達的命令言聽計從。
    一連好幾日，她帶著醜喪屍殺了一波又一波湧來的喪屍。在功德值成功攀上二十五的小坎後，醜喪屍臉上的肌肉筋膜也終於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皮。照這個速度，估摸著要不了幾天，他的臉便能完整到肉眼一眼便能認出的地步了。
    倒是謝衍覺得這幾日實在是太難熬了。除了時不時要被魔頭突然收編的醜喪屍醜到以及投毒外，他還會被魔頭莫名嫌棄。
    提到這個他就來氣了，“嫌棄？她竟敢嫌棄老子？她憑什麽？！”
    4587 已然習慣他這幾日來莫名其妙的發火，聞言毫不意外【可能因為宿主有腦子吧？】
    倒是龍傲天係統有不一樣的看法，“要不宿主我們把醜喪屍殺了吧？肯定是因為他讓宿主受氣，他還給宿主投毒呢。殺了他不就一了百了嗎？”
    正在誇讚 4587 眼光不錯的謝衍聞言疑惑了一瞬，“你這麽憤慨？你去殺吧。”
    龍傲天係統：……
    它不吭聲了，甚至有一瞬間覺得這個沒腦子的宿主大抵是發現了什麽。
    沒聽到回應的謝衍不屑，“什麽好處都沒有？就讓老子動手，你使喚牛馬呢？”
    龍傲天係統：……
    自己嚇自己呢。
    倒是 4587 不讚同他說的【宿主話不能這麽說，你本來就是牛馬啊】
    高興了一半的謝衍：……？
    “檢測到宿主要求，接下來發布限時任務【成功殺掉喪屍，積分500，限時 72 小時】。預祝宿主任務成功！”
    謝衍靜靜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哼笑出聲。
    第二日，兩人一喪屍離開了所在的商業街道。末日來臨前這座城市的人類不少，而可惜的是，大多受到感染變為喪屍成了兩人一屍的手下亡魂。
    在將手中的晶石遞給醜喪屍吸收後，算著日子的係統發出了疑問：
    “欸，宿主為什麽他的臉沒有長了呢？”
    虞初丟開手，也沒有聽到提示音響起。不知想到了什麽，抬頭看向倚在車門前，摩挲著手中長劍的謝衍。
    她剛剛抬手，醜喪屍便把掌心的晶石遞到了她手旁，似乎是要給她。
    虞初拒絕，“我不需要。”
    醜喪屍不為所動，“我給。”
    虞初：……
    她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歎氣，覺得在這個世界收集功德的任務遙遙無期。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隨著末日時長的輪走，人類在進化，喪屍也在進化。
    從醜喪屍能夠吸收這被係統稱為晶石的石頭不難看出，它們有著自己進化的渠道。而人類呢？自然也可以。
    這也就代表著，她一開始提出的設想，即人類與喪屍的生死存亡。在不斷地邁進，而遲早有一天，這個矛盾將激化為物種的廝殺。
    又或許這般說不夠準確，因為現在，兩個物種也在爭相想著殺掉對方。
    謝衍如此，他也如此。
    她曾親眼看過那死在他手中的人類。一支擊殺喪屍的異能者小隊。
    作為喪屍王，她不覺得這有問題。
    作為虞初，她也不覺得這有多殘忍。
    那麽作為人類的她，需要如何感覺呢？
    這具軀體的真實身份是或該帶領喪屍走向物種爭鬥廝殺終點的王，可它換了個魔頭的芯子。
    她站在人類這邊。
    準確來說，因為功德的限製，她選擇了人類。
    可如今，一人一喪屍，同時走到了她麵前。
    要她看見，要她選擇。
    亦無人無物問過她，可願選擇？
    虞初不認為自己是舍生取義的好人，她自私薄義，既無約束，那便也為所欲為。
    世間萬道如此，她選她所喜，毀她所惡，肆意妄為，本不過仗著實力二字。
    於是這般，她揚眉張狂，目盡這天地無極，再次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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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
    醜喪屍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
    他緘默地、佇然地，看著他的王，邁向死寂的人群。
    隨後他緩緩轉身，一腳踏入過去。
    率先刺破眼曈的，是一抹飛嘯而來的金光！鉛色的陰雲下，那少年執劍踏破虛妄的輪回，砍向他所有的笑繆與不可及。
    他沒有動作，任由那把鋒利而又森寒的劍刃刺入脖頸。
    “咚——”
    【叮，任務完成——恭喜宿主獲得 500 積分！】
    腐肉伴著鮮豔的骨肉筋膜簌簌而下，謝衍握住劍柄，垂下眼皮，靜靜同那雙眼眸對視。
    他再次抬起腳，走向他王的歸處，擁抱殘忍而又渴存的同類。
    末日垂下陰雲，吞下最後一抹餘燼。
    於是留待他們的，是注定的未來，是打不破的宿命。
    彭明一把搶過餘永澤手中的望遠鏡，沒有錯過那一前一後走遠的少男少女。
    “可看清了什麽？”
    餘永澤語氣篤定，“老大，那個女的身周常常圍著喪屍，但那些怪物都沒有出手。”
    虞初兩人招搖過市般砍殺喪屍，自會被無心之人發覺不對。
    餘永澤繼續道，“而且我發現那小子手上的武器絕對是好東西，剛剛我見他一劍下去就砍了一個喪屍的頭！”
    他側掌砍下，語氣頗有些垂涎。
    彭明拋著手中的望眼鏡，摸了摸眉毛。這是他慣常思考下意識的動作。
    半晌，他放下手，率先有了動作。
    “下樓，通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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