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飛月淺淺一笑。“妾身聽聞娘娘有孕，過來恭喜娘娘。”
    說完她接過顏嘉寧的漱口水杯，又遞給楊枝。
    “妾身替娘娘高興。”
    聽到賀飛月這般謙恭的語氣，顏嘉寧隻垂著眸。
    現實教會她老實了。
    “娘娘，這幾日您著實勞累。妾身帶來幾支老參，可以給您補補身體。”
    顏嘉寧抬起頭就看到賀飛月亮閃閃的眼睛，然後放緩聲音同她說起話來。
    “本宮確實乏累得很，就連早朝都免了，就更不用說服侍陛下。不如……”
    隻見賀飛月眼巴巴望著她，顏嘉寧嘴邊浮現笑意。
    “賀寶林，這宮裏就本宮與你兩姐妹。如今本宮身體不便，你多去麟正殿照顧照顧陛下。”
    賀飛月頓時喜出望外，立刻給顏嘉寧跪下。
    “妾身遵命！”
    “起來吧。日後宮裏還得添人，可隻有你與本宮相處長久，知根知底。你若是早些懷上孩子，位分也能提一提。”
    聽到顏嘉寧給她畫餅，賀飛月心裏頭也是將信將疑。但是這宮裏就她們兩個人，顏嘉寧有了身孕，自然就得是她去服侍陛下。
    等從坤寧宮回去，賀飛月好好拾掇了一番。
    一入了夜，她便去了麟正殿。
    此時謝蘊章正在誦經。
    聽到柳枝的稟報，他依舊閉著眼睛。“讓她回去吧。”
    柳枝早就猜到謝蘊章會是如此說。
    “陛下，皇後娘娘派人來傳話。現在娘娘不方便服侍陛下，照顧陛下起居。宮裏隻有賀寶林一人，所以就由賀寶林服侍陛下。”
    謝蘊章從來沒聽說過什麽賀寶林。
    在異世界，那個謝蘊章也是清心寡欲，宮裏沒有納妃。
    他就納悶，他去異世界幾個月時間，怎麽就有了皇後不說，還有了其他後妃？
    “不需要，讓她回去吧。”
    “可是陛下需要有人照顧。”柳枝還是不死心。
    她想的和顏嘉寧想的一點很相似。
    與其讓別人承寵，還不如讓腦子不太好使的賀飛月承寵。至少翻不出顏嘉寧的手掌心。
    “朕的身側有你照顧飲食起居便好。”
    謝蘊章睜開了眼睛。
    “你是皇後送來的人，想必皇後也知道你是穩妥的人。你管好自己便是。”
    柳枝頓時心中一凜。“婢子僭越，還請陛下恕罪。”
    “退下。”
    柳枝隻得退下。
    來到殿外，柳枝向賀飛月行禮。
    “寶林，陛下今日修行不見任何人。寶林改日再來。”
    賀飛月一聽這話，急急問柳枝“姑娘，您可有說是皇後娘娘命妾身來的？”
    柳枝示意了她一眼。“寶林，陛下是在修行，不能打擾。”
    有前車之鑒在，賀寶林不敢再在麟正殿停留。
    等她離開了，謝蘊章睜開了眼睛。
    剛才殿外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顏嘉寧讓賀寶林過來是什麽意思？試探他嗎？
    想罷他站起身，直接去了坤寧宮。
    顏嘉寧都要睡下了，沒想到謝蘊章會來。
    “陛下。”
    她身著一身輕薄的寢衣，謝蘊章看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然後讓旁人都退下。
    “剛剛賀寶林去了麟正殿。”
    謝蘊章一坐下就開始質問顏嘉寧。
    “你讓她去的？”
    “臣妾有孕，無法服侍陛下左右。臣妾若是再不安排人去服侍陛下，前朝早晚會鬧騰起來的。”
    燭火下，顏嘉寧一邊將殿內光亮調暗了些，一邊向謝蘊章述說自己的想法。
    “陛下高潔，又是修行之人，不願意沾惹男歡女愛之事。但是陛下，您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您是一國之君。一國之君第一件責任便是延綿子嗣。”
    “妾身身為皇後，也是萬不得已。以前那個陛下，他行事乖張，夜夜留宿坤寧宮。群臣有微詞，他隻說為了綿延子嗣。誰又能說他什麽。歸根到底，陛下喜歡歇在哪個女人宮裏是陛下的自由。”
    “可如今您要打破這個規矩，群臣能願意嗎？”
    謝蘊章聽完立刻就明白了，顏嘉寧是在逼他繼續留宿坤寧宮。
    “明日以後，朕還會留宿坤寧宮！”
    但是顏嘉寧可沒同意。
    “陛下，還是別勉強自己。如果您覺得賀寶林不對您眼緣，臣妾再給您挑選幾位後妃。”
    “祝念安！”
    謝蘊章的聲音立刻冷了幾分。
    見他生氣了，顏嘉寧卻沒生氣。“陛下，臣妾是紫州顏家之女，顏氏，嘉寧。您一直在人前人後稱呼臣妾嘉寧。”
    她微微揚起下巴。
    “臣妾也覺得您喊臣妾嘉寧的時候，格外動聽。”
    最後四個字，立刻臊紅了謝蘊章的臉。
    他立刻站起身，一甩袖子，哼了一聲，然後大步離開坤寧宮。
    這回顏嘉寧沒有追出去，反倒是站在門口，大聲地衝著他的背影喊道“嘉寧，恭送陛下！”
    那一聲“嘉寧”讓謝蘊章好生別扭。
    在異世界裏，誰都知道她曾是顏嘉寧，可是大家還是願意喊她妖女祝念安。
    她也不愧是妖女。
    竟然拿名字之事來調戲他！
    顏嘉寧又重新回到床上，打開聊天群。
    顏嘉寧趙飛燕我的好姐姐，我可按照你說的去做了。
    趙飛燕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這種老男人，心如磐石，但是一旦開了口，那碎的可徹底了。
    趙飛燕你就趁著你現在有免死金牌在身，好好調戲調戲他，讓他陷進來，欲罷不能。
    呂雉那個賀寶林又吃了虧，你得小心點。
    馬秀英那個賀寶林心比天高，可是命比紙薄。
    呂雉所以才容易心理扭曲。
    趙飛燕她肯定還會往謝蘊章身上下功夫的。諸位看著吧！
    那拉氏論調教男人這方麵，你這妖後是頭一把交椅。
    那拉氏嘉寧，你那個丫鬟柳枝可信嗎？可別再出來一個折枝那種事。這個謝蘊章可不是當初的謝蘊章。
    顏嘉寧就怕人心變。接觸權力久了，心都會變。
    顏嘉寧當初我連皇後都不願意做呢。現在還不可勁地往自己手裏劃拉權利。
    呂雉你這實誠丫頭。
    顏嘉寧和諸位姐姐沒什麽不能說的。
    呂雉我們得去皇帝那桌打探一下謝蘊章的心理。
    呂雉武媚娘！最近死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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