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紀靈丟盔棄甲,二喬蓬頭垢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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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拂曉,紀靈部眾見糧車盡失,惶然無措;雷薄麾下士卒癱臥於地,無力執戈,兩軍士氣盡墮,喧嘩四起。紀靈為求速達,傳令三軍曰:“棄兵刃,各負糧一囊,疾行勿怠!”遂自率親衛十餘人,持戟往來督運。
    雷薄營中穢氣熏天,士卒或伏或倚,戰意全無。劉民觀此良機,先遣黃敘、胡響等驍將收雷薄部之械,複令蔣欽、周泰率精騎突襲紀靈衛隊。但見陳武持矛當先,所向披靡,紀靈親衛頃刻潰散。
    混戰間紀靈肝膽俱裂,僅攜二親兵奪路而逃。餘卒見帥旗傾覆,皆棄糧袋作鳥獸散。值此紛亂之際,呂範振臂呼曰:“此天賜粟米以濟蒼生!”魯肅乃召鄉民千餘,攜籮筐麻袋,頃刻間將散粟盡數歸倉,道旁百姓無不額手稱慶。
    呂範聞訊,麵露驚色,遽然長揖至地:“小王爺此計暗合太公六韜!以草木為兵、虛實相生,竟令紀靈自潰其勢,真乃臥龍之謀也!”其聲激越,驚起林間數隻寒鴉。
    劉民莞爾頷首,指皖城方向道:“天時既得,當效郭汲竹馬之政。子衡可曉諭鄉民——”言及此忽聞山風穿穀,其聲嗚咽如金戈,遂正色續言:“辰時三刻前須整隊起行,過落鷹峽時尤要偃旗噤聲。”
    但見呂範諾諾連聲,疾召裏正十餘人。須臾間銅鑼三響,數千鄉民負糧扶老,宛若春蠶食葉般沿山道蜿蜒而去。時有老叟顫聲問:“此去可再遇賊乎?”呂範按劍立磐石上高喝:“諸君不見小王爺親率虎賁斷後?”語罷遙指西嶺——劉民正與黃敘等三十鐵衛立馬高崗,玄甲映著朝霞流轉如血,手中長槊所指處,驚得三隻蒼鷹急轉翅遁入雲靄。
    途中每逢險隘,周泰必先攀藤探路;每過深澗,蔣欽輒橫槊守橋。
    紀靈縱馬奔出十餘裏,忽勒韁回首,幡然醒悟道:“彼等皆黃口孺子,吾何懼哉!”遂鳴鏑聚散卒,竟得五六百眾。然觀其部曲,惟七八親兵執戈佩刃,餘者皆徒手跣足,狀若流民。
    “豎子欺吾太甚!”紀靈厲聲叱曰,三尖刀映日生寒。乃分兵三路,自率精銳居中,如餓虎撲食般衝向糧隊。彼時皖縣百姓已列魚麗之陣,黃敘持畫戟守東闕,蔣欽挽強弓鎮西隅,周泰橫陌刀扼中道,三將互為犄角。
    初戰方接,紀靈部前鋒觸周泰刀鋒即潰,十餘棄甲者跪地求饒。紀靈瞋目欲裂,親執镔鐵三尖刀,率八驍騎直搗蔣欽陣眼。但見:刀光如雪卷地來,槍影似電破空鳴。蔣欽蛇矛甫架刀刃,頓覺虎口發麻;周泰欲助陣,反被四徒手死士抱腰纏腿;陳武青銅戈竟被削去半截鋒刃!
    黃敘見狀,急取三石硬弓連發七矢,紀靈親兵應聲倒者三。胡亮忽棄戟取流星錘,錘鏈纏住三尖刀吞口處,暴喝聲中竟將紀靈的勢頭蓋過。
    呂範與魯肅處,數千鄉民執耒耜為兵。但見老農揮釘耙如舞狼筅,村婦掄鐮刀似使鉤鐮,更有少年持竹竿作長槍陣。魯肅立於輜車上叱吒四方:“昔陳涉以鋤櫌棘矜伐秦,今諸君當效之!”霎時釘耙破甲聲、木棍擊肉聲與喊殺聲震徹山穀。
    劉民觀紀靈三尖刀漸占上風,忽解腰間玉玨擲地:“元功速往!”語未畢,胡響已如離弦之箭貫入戰陣。其雙鐵戟似蛟龍出水,連環三擊正中紀靈刀柄,火星迸濺間竟將三尖刀震開五尺。
    龐月伏於荊棘叢中,纖指扣動弩機七次,每矢皆中敵膝。忽有潰兵欲襲其側,少女反手抽出鬢間金簪,直刺賊目——此乃劉民前夜密授的“流雲簪”法。
    紀靈眼見親兵接連倒地,虛晃一刀拔馬欲走。蔣欽蛇矛忽化七點寒星,周泰陌刀旋作滿月銀輪,陳武雖持斷戈,竟使出江東項氏的“殘戈八式”。三小將氣機相連,終將紀靈逼至絕崖。此時東方既白,一縷晨暉恰映在劉民高舉的令旗上,紀靈恍惚間似見霸王再世,肝膽俱裂墜馬而逃。
    戰後清點,鄉民以農具斫斷戈矛二十七柄,鐮刀嵌甲片者四十有三。魯肅撫掌笑謂呂範:“此謂‘五穀豐登陣’,當載入農戰新篇。”
    龐月撥開荊棘正欲歸隊,忽聞枯葉簌響,卻見兩少女蜷縮於斷崖下。其發如蓬蒿覆麵,粗布衣衫俱裂,然眸光流轉似月破層雲。年稍長者緊攥半截玉簪抵喉,顫聲曰:“若遇賊兵,寧碎璧不辱!”
    及至劉民帳前,二女雖瑟縮如驚雀,然顰蹙間自含煙霞色。小王爺觀其行止,忽憶及去歲在洛陽見過的《洛神賦》摹本——縱使泥汙滿麵,猶可見“翩若驚鴻”之態。
    呂範在縣衙前督造粥棚時,忽見劉民親引二女過市。待聞其詳,急喚夫人劉萱:“速取汝未出閣時的襦裙來,再備蘭湯香胰。”又暗囑侍婢:“將西廂房熏上安息香,莫教驚了這對玉人。”
    沐浴時分,姐姐緊攥木桶邊緣,盯著水麵浮動的玫瑰花瓣發怔。小妹忽將半濕青絲攏至耳後,露出頸間朱砂胎記——狀若展翅玄鳥。劉萱見狀手中澡豆驚落,銅盆裏蕩起陣陣漣漪。
    “妾身喬氏,賤字芸娘,蒙公子活命之恩,沒齒難忘。”那女子斂衽為禮,聲若黃鶯出穀。見劉民麵露驚色,她輕攏雲鬢,眸中秋水盈盈,似有萬般情愫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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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民心頭劇震,暗忖此莫非江左二喬之長?麵上卻不動聲色:“萍水相逢,何足言謝。”略一沉吟,複問道:“敢問令尊高姓大名,現居何職?”
    “家父諱蕤,現於後將軍袁公麾下效命。”喬芸語帶哽咽,素手緊攥羅帕,“然紀、雷二將,位高權重,家父不過偏裨之將,安敢攀附?”言及此處,淚珠簌簌而落,“家慈因與彼輩爭辯,竟遭毒手......”
    “豎子安敢如此!”劉民拍案而起,劍眉倒豎。當即召黃敘等將入帳,厲聲道:“傳吾將令:紀靈、雷薄二人,刻薄寡恩,殘害忠良,若再相逢,立斬不赦!”
    眾將甲胄鏗鏘,單膝及地:“末將等謹遵鈞命!”聲震屋瓦,驚起簷下棲鴉數隻。帳外暮色漸濃,殘陽如血,映得劉民腰間佩劍寒芒吞吐不定。
    “妾身喬氏次女,賤字雨娘,鬥膽獻藝以酬恩公。”少女斂衽再拜,雲鬢微顫間暗香浮動。素手輕按焦尾,玉指翻飛如蝶,霎時清商之音自絲桐間流瀉,恍若鬆濤漱石、冷泉咽澗。曲終時餘韻嫋嫋,驚落梁間積塵。
    帳中諸將皆屏息凝神,待七弦寂滅方轟然喝彩。黃敘拊掌讚曰:“此曲隻應天上有,今得耳聞,三生幸矣!”
    呂範忽趨前拱手:“主公容稟,拙荊新喪幼子,正欲覓淑女承歡膝下。觀二喬溫良恭儉,與寒舍年齒相契......”言未盡而劉民眉峰驟聚,案上茶盞鏗然作響。
    二喬螓首低垂,目似秋水橫波:“妾等飄零之身,但憑君侯裁奪。”語未竟,珠淚已浸透鮫綃。劉民凝望案頭將熄的燭火,忽見燭淚垂落如血,在青銅燭台上蜿蜒成赤色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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