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劉民受封弘農,黃忠押糧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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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民歸至穎川郡漢裔村,與母唐姬團聚,敘說沿途奇遇。唐姬聞之,心旌搖曳,脊背生寒,然亦覺此子非比尋常,進境之速,一日千裏。
    及晚膳時,劉民環顧而問:“母親,張梅、陳雪二侍何故不見矣?”
    唐姬莞爾:“彼等相偕歸鄉省親矣。”
    劉民目露好奇:“可知其鄉關何處?”
    “未遠,乃在臨郡召陵縣爾。”
    劉民複問:“母親可知其父輩何人?”
    唐姬戲謔道:“吾兒方離繈褓,莫非欲效周公之禮,令母為汝聘婦乎?適才盛讚江東二喬之殊色,何不攜歸令堂觀之?”
    劉民赧然曰:“母親又作謔語!兒惟思其父輩才具若何耳。”
    唐姬見其求賢若渴,正色道:“張梅之兄,乃張合也;陳雪之父,乃陳宮也。昔年家道中落,入唐府為婢,後隨吾入宮侍奉。”
    劉民聞言大震——此皆將帥之才,若列其《三國名士錄》,當居甲等之列。遂暗忖:當借姻親之誼,延攬二賢於帳下。思及此,心潮如浪湧,盤桓於室,籌謀至漏盡更深。
    歡樂光陰總如白駒過隙。忽一日,潁川郡主簿劉翊攜豫州別駕許靖至漢裔村,傳刺史孔伷之令。
    劉民依稀憶及許靖乃許劭胞兄,嚐輾轉投效孔伷、陳禕、許貢、王朗之輩,既受交趾太守士燮禮遇,複蒙益州牧劉璋征召,曆巴郡、廣漢、蜀郡三地太守,終為劉備左將軍長史。若依翼德將軍之論,當稱“六易其主”。
    劉民心下輕之,遂冷言相詢:“文休公可稍泄天機否?”
    許靖莞爾不慍,撚須緩道:“刺史有命,著君赴虎牢關接旨。”
    劉民胸中如懸轆轤,暗忖少帝所謀,複問:“聖心何屬?”
    許靖搖首:“聖意幽微,禍福難料,皆係天命。”
    劉翊性本豪邁,與劉民有同鄉之誼,乃暗使眼色,促其設宴相待。
    酒過三巡,許靖方撚須低語:“陛下已頒詔,封君為弘農王。此誠大喜也!”
    劉民凝神定氣,眉間隱現憂色:“敢問喜從何生?”
    許靖舉觴而笑:“世人皆知君本弘農王嗣,今承父爵,乃順天應人之舉。”
    劉翊亦未覺異樣,舉杯相賀。席間觥籌交錯,然劉民獨撫玉樽,目視燭影搖曳,似見洛陽宮闕間暗流湧動。
    劉民聞之,麵無喜色。暗忖漢室傾頹,天子驟封弘農王爵,或欲借宗室之名以定危局,然其中可有連環計耶?胸中疑雲密布,如臨深淵。
    夜深人散,唐姬蹙眉輕歎:“吾兒豈忘爾父貶居弘農,終遭鴆毒?此行當慎之。”
    劉民強作鎮定:“有慈親在側,兒心自安。”
    唐姬拂袖正色:“縱弘農王府金階玉砌,吾誓不履舊地!”
    劉民窺得母親眼底哀思,拱手道:“兒當攜二三侍從先行探查,旬日必歸稟報。”
    唐姬撫案低語:“府庫所餘不過千緡,且將親衛悉數帶去。或可向刺史府借糧應急。”
    劉民愕然:“兩月前離鄉時,庫中尚存白銀二萬餘緡,何以至此?”
    唐姬莞爾執籌:“聞王禮所言,募一卒需銅錢二緡,若配兵甲戰馬,則費二十緡有餘。更兼糧秣輜重——汝視二萬兩,可支幾何?”
    劉民聞言,始知慈母持家之苦心。燭影搖曳間,見案頭賬冊堆疊如丘,暗歎月餘奔波,竟不知母親日夜執籌握算,鬢角已添霜華。
    劉民撫額暗忖:亂世求財,何其艱也。若行劫掠,恐力有不逮,更損清譽;欲效徐元直空手取利,又歎智術未及。忽靈光乍現——關東諸侯與董賊鏖戰正酣,糧秣必如旱地甘霖。
    然轉念複憂:昔在皖縣,親見紀靈部將雷薄劫糧如匪。若率羸弱之師押糧入諸侯轄境,豈非羔羊入豺狼之口?
    正與唐姬相對蹙眉時,忽聞黃敘雀躍來報:“主公!家父率糧隊已至潁川界碑處!”
    劉民躍然而起:“母親速往唐府購糧二千石!”複命村正宰豚備酒,自攜胡氏兄弟、王禮、龐月策馬相迎。蹄聲踏碎晨霧時,少年眼中精光流轉——黃漢升所押乃袁公路征調之軍糧,而己之糧車暗藏商賈玄機。此去虎牢關,明為奉詔接旨,實欲效呂不韋奇貨可居之策。
    黃忠率五百軍士押解糧秣至潁川郡界,遙見一彪軍馬列陣齊整,旌旗獵獵,陣勢與吾部頗有相似,乃大喜,遂遣副將劉磐前往探察。
    少頃,黃敘策馬揚塵而至,疾馳至父前高呼:“父親鞍馬勞頓,請移步村舍稍憩!”忠視其子笑曰:“吾兒身量漸長,體魄亦健!”旁有劉民躬身長揖:“小侄拜見將軍。”忠撫掌大笑:“公子真乃神童也,兩月未見,竟已健步如飛,可喜可賀!”
    敘急稟曰:“父親尚不知,天子已敕封主公為弘農王,此誠大喜也!”忠聞言急趨前欲行大禮,被劉民攙臂止之:“詔書尚在汜水關驛館。”忠頷首曰:“既如此,吾亦須往汜水關輸糧,可同行矣。”遂引眾人入村安營。
    及至舍中,劉民延請黃忠、劉磐入席,徐徐問曰:“敢問將軍,荊州牧劉景升待君若何?”忠淡然答曰:“尚可,近日擢升某為襄陽校尉,佐蔡德珪行副貳之職。”劉民聞此暗歎良將屈居,然麵色如常,複問:“今十八路諸侯會盟汜水,景升既為漢室宗親,據荊襄膏腴之地,何不舉兵勤王?”
    忠正色對曰:“殿下有所不知,江夏水匪猖獗,景升公新領州牧,兵馬未整,特遣長沙太守孫文台率部往赴。”言罷舉觴,但見窗外暮雲四合,轅門刁鬥聲漸起。
    劉民頷首,然腹中另有經緯。執盞謂黃忠曰:“將軍弓馬冠絕當世,若於板蕩之際展驥足,必能建不世之功。今十八路諸侯歃血為盟,正壯士揚鑣之時也。”
    黃忠置觴於案,目若深潭:“某雖懷許國之誌,然荊州庶務未靖,弗能輕離。”
    劉民近前曰:“將軍何妨暫隨某赴汜水,既全轉餉之責,兼可觀望諸侯動向,或逢風雲際會。”言畢指節輕叩輿圖,帛麵朱砂標注汜水關處猶帶新墨。
    黃忠撚須良久,乃曰:“諾矣,且伴公子此行。然糧秣乃軍中之重,須謹護周至。”忽聞帳外馱馬嘶鳴,忠遽然按劍而起,見不過夜梟驚畜,方複歸座。
    劉民笑執忠腕:“昔者淮陰侯未遇,亦不過執戟郎耳。”遂命侍者添燈續酒,細論沿途關隘。漏夜深沉,劉民偃臥榻上,憑窗望月,心念汜水之行或有所獲,然弘農王詔書之中,隱伏何等玄機,尚未可知矣。簷角鐵馬叮咚聲裏,恍聞汜水濤聲隱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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