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紫雲山的生死鏖戰
    1938年五月十號清晨，紫雲山被濃稠如墨的烏雲籠罩。
    潮濕的空氣裏彌漫著硫磺與硝煙的刺鼻氣息，仿佛預示著一場慘烈的廝殺即將降臨。山風呼嘯而過，掠過布滿彈痕的戰壕，卷起地上破碎的布條和彈殼，發出嗚咽般的聲響。楊濤站在了望塔上，手中的望遠鏡微微顫抖，鏡筒裏，日軍乙種師團的鋼鐵洪流正沿著蜿蜒山道緩緩推進。
    最前方的九七式坦克轟鳴著碾碎碎石，履帶碾過之處揚起漫天黃塵；緊隨其後的步兵方陣步伐整齊劃一，刺刀在陰雲下泛著森然寒光，宛如一條張牙舞爪的鋼鐵巨蟒，向著紫雲山寨逼近。
    "報告司令！日軍先頭部隊距離防線還有三公裏！"偵察兵跌跌撞撞地跑來，軍裝上沾滿泥漿，臉上還掛著未擦淨的汗水，"
    他們分成三個梯隊，中路主攻，兩翼包抄！坦克二十餘輛，步兵至少兩千人，還配備了九二式步兵炮！"
    楊濤放下望遠鏡，轉身看向身後的陣地。
    戰壕裏，滅寇軍戰士們緊握著自製的"紫雲式"步槍，這些步槍雖然簡陋，但槍身被擦得鋥亮，寄托著戰士們的希望；
    李雲龍的新一團戰士們正擦拭著手中的武器，有的在給子彈上膛，有的在檢查槍支零件，每個人的眼神中都透著堅定與無畏；
    被解救的八路軍、國軍、晉綏軍戰士們也嚴陣以待，他們衣衫襤褸，不少人身上還纏著滲血的繃帶，但目光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
    盡管此前國軍和晉綏軍有部分戰士因傷勢過重或另有任務離開，但留下來的大部分人，都抱著必死的決心，要與日軍在此決一死戰。
    李雲龍大步走來，腰間別著兩把駁殼槍，子彈帶斜挎在胸前，臉上帶著標誌性的狂傲笑容："楊兄弟，小鬼子終於來了！老子等得花兒都謝了！就盼著痛痛快快打一場！"
    他轉頭看向陣地，扯著嗓子大聲喊道："新一團的弟兄們，讓小鬼子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狹路相逢勇者勝，今天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戰士們齊聲呐喊，聲震山穀，喊聲響徹雲霄，仿佛要將這壓抑的烏雲都衝破。
    楊濤指著地圖，對眾人說道："日軍乙種師團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我們不能硬拚。必須利用紫雲山的地形，層層阻擊，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李團長，你的新一團負責防守左翼虎頭崖，那裏地勢險要，山道狹窄，易守難攻；
    趙排長，你帶領滅寇軍精銳守右翼鷹嘴崖，利用懸崖峭壁的優勢，給日軍迎頭痛擊；中間主陣地由我親自坐鎮，作為防線中樞。"
    老周蹲在一旁，正專注地組裝著一門土製無後坐力炮。他布滿老繭的手熟練地擰緊螺絲，聞言抬起頭，臉上滿是擔憂："司令，這炮雖然能打，但射程和精度都比不上鬼子的正規火炮，炮管承受不了太多次發射，隻能打個出其不意。而且彈藥儲備也不多了。"
    "足夠了。"楊濤點頭，眼神堅定，"等日軍進入射程，先給他們來個下馬威，挫挫他們的銳氣。陳默，你帶著工兵連在日軍必經之路埋設地雷和詭雷，越多越好。把咱們能找到的炸藥都用上，能炸一輛坦克是一輛，能傷一個鬼子是一個。"
    陳默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透著堅毅："放心吧司令，我已經在山道上布置了三重雷區。第一重用石頭和樹枝偽裝，第二重用觸發式詭雷，第三重直接把炸藥埋在路基下。就等著小鬼子來踩了。"
    說話間，日軍的九二式步兵炮率先開火。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炮彈如雨點般落在陣地上，土石飛濺，硝煙彌漫。巨大的氣浪掀翻了戰壕旁的掩體，彈片呼嘯著擦過戰士們的頭頂。
    楊濤被氣浪掀翻在地，耳朵嗡嗡作響，鼻腔裏充滿了刺鼻的硝煙味，但他很快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塵土，大聲喊道："所有人隱蔽！等鬼子進入三百米再開槍！節省彈藥！沒有命令，誰都不許浪費一顆子彈！"
    李雲龍在左翼陣地破口大罵："狗日的小鬼子，有本事上來和老子拚刺刀！躲在炮後麵算什麽本事！"
    他抓起一挺歪把子機槍，探出掩體，朝著日軍掃射，子彈如潑水般傾瀉而去。新一團的戰士們也紛紛開火，輕重機槍的嘶吼聲、步槍的射擊聲交織在一起，與日軍的炮火聲混作一團，震得人耳膜生疼。
    日軍在炮火掩護下，發起了第一輪衝鋒。坦克轟鳴著衝在最前麵，厚重的履帶碾壓著地麵，揚起陣陣塵土；
    步兵緊隨其後，端著刺刀，呐喊著衝來。當第一輛坦克駛入雷區時，"轟"的一聲巨響，地雷爆炸，巨大的衝擊力將坦克履帶炸斷，坦克瞬間癱倒在地，炮塔還在緩緩轉動。
    但日軍並未退縮，後續坦克繼續推進，用炮火覆蓋雷區，步兵也借助坦克的掩護，快速向前移動。
    "打！"楊濤一聲令下，滅寇軍的土製無後坐力炮噴出火舌。炮彈拖著濃煙飛向日軍，雖然精度有限，但還是在日軍隊伍中炸開了花，炸得日軍陣腳大亂，慘叫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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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鷹嘴崖和虎頭崖的火力也一齊開火，子彈如雨點般落在日軍隊伍中，不少日軍士兵被擊中，倒在血泊中。
    一名日軍指揮官揮舞著軍刀，大聲叫囂著："衝上去！消滅支那軍！為天皇陛下效力！"
    在他的驅使下，日軍再次發起衝鋒。這次，他們改變戰術，分成多個小隊，分散前進，利用地形掩護，試圖減少傷亡。
    李雲龍看著日軍的戰術變化，咧嘴一笑，露出兩顆被煙熏黃的牙齒："小鬼子還挺聰明，不過在老子眼裏，都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他轉身對通信員說："給旅長發報，請求炮火支援！再告訴趙排長，讓他準備好手榴彈，等鬼子靠近了，給他們來個手榴彈雨！咱們也讓小鬼子嚐嚐被火力壓製的滋味！"
    在激烈的戰鬥中，楊濤突然發現日軍的側翼有了新的動向。
    一隊日軍繞到了後方，企圖偷襲彈藥庫。那裏存放著整個防線的彈藥和物資，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
    他立刻調遣一支小隊前去支援，同時對李雲龍喊道："李團長，日軍想抄我們後路，你能不能分兵支援？彈藥庫要是丟了，咱們就全完了！"
    李雲龍大笑一聲："沒問題！新一團三營，跟我來！咱們給小鬼子來個反包圍！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獵手！"說罷，他帶著三營戰士從側翼殺出，如同一把尖刀，直插日軍後方。戰士們呐喊著衝鋒，刺刀在陽光下閃爍，他們的身影在硝煙中若隱若現，充滿了無畏的勇氣。
    戰場上，硝煙彌漫，喊殺聲震天。滅寇軍和新一團的戰士們與日軍展開了殊死搏鬥。一名滅寇軍戰士抱著炸藥包衝向日軍坦克，在接近坦克的瞬間拉響導火索，與敵人同歸於盡，爆炸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另一名新一團的戰士拚盡最後一絲力氣，用刺刀與日軍肉搏，即使身上多處受傷，依然死死咬住敵人不放。被解救的抗日戰士們更是勇猛無畏，他們心中充滿了對日軍的仇恨，每開一槍，每刺一刀，都帶著無比的憤怒。一名八路軍戰士紅著眼睛，連續擊斃了數名日軍，他嘶吼著："還我鄉親們的命來！"
    激戰中，一名日軍狙擊手盯上了楊濤。就在子彈即將射出的瞬間，陳默突然撲過來，替楊濤擋住了子彈。"陳默！"楊濤大喊一聲，抱起倒在血泊中的陳默。陳默嘴角溢出鮮血，卻艱難地笑了笑，聲音微弱："司令......別管我......守住陣地......圖紙......圖紙還在......"話未說完，便永遠閉上了眼睛。他的手中還緊緊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紙，那是他們研究了許久的武器改良圖紙。
    楊濤紅了眼眶，輕輕放下陳默的屍體，拿起他手中的槍，眼中燃燒著複仇的怒火，怒吼道："兄弟們，為陳默報仇！為所有犧牲的兄弟報仇！殺鬼子！一個都不要放過！"戰士們被激起了血性，呐喊著衝向日軍，與敵人展開了更加激烈的拚殺。子彈打光了，就用刺刀；刺刀斷了，就用拳頭；拳頭無力了，就用牙齒咬，他們要用一切方式扞衛這片土地。
    此時，李雲龍在後方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他帶領三營戰士與日軍展開了近身肉搏，馬刀揮舞間，鮮血飛濺。"殺！殺！殺！"李雲龍的喊聲回蕩在山穀間，他的身上早已沾滿了鮮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他的馬刀砍卷了刃，就隨手撿起地上的步槍，繼續射擊。在他的帶領下，戰士們以一當十，殺得日軍節節敗退。
    在雙方激戰正酣時，八路軍旅部的支援終於到了。趙剛旅長親自率領援軍趕到，他們的炮火如雷霆般落在日軍陣地上。一發發炮彈精準地命中日軍的坦克和炮兵陣地，炸得日軍鬼哭狼嚎。日軍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打得暈頭轉向，士氣大挫，進攻的勢頭瞬間被遏製。
    楊濤抓住戰機，大聲喊道："反擊的時候到了！全體出擊！讓小鬼子知道，中國人不是好欺負的！"滅寇軍、新一團以及留下來的抗日戰士們如猛虎下山般衝出戰壕，向著日軍發起了最後的衝鋒。他們高舉著武器，呐喊聲驚天動地，仿佛要將這數月來積壓的怒火全部釋放出來。
    日軍乙種師團雖然裝備精良，但在紫雲山的頑強抵抗下，早已疲憊不堪。麵對如潮水般湧來的中國軍隊，他們再也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開始潰敗。有的日軍士兵丟盔棄甲，四處逃竄；有的還試圖負隅頑抗，卻很快被憤怒的戰士們擊斃。
    這場慘烈的戰鬥一直持續到黃昏。當夕陽的餘暉灑在紫雲山的陣地上時，到處都是日軍的屍體和破損的裝備。坦克殘骸冒著黑煙，炮管扭曲變形；日軍的槍支彈藥散落一地，與泥土和鮮血混在一起。楊濤、李雲龍和趙剛站在一起，望著這片被戰火洗禮的土地，心中感慨萬千。他們的臉上滿是硝煙和塵土，身上的軍裝破破爛爛，還沾著血跡，但眼神中卻透著勝利的光芒。他們知道，這場勝利來之不易，是無數戰士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而紫雲山的這場戰鬥，也將成為抗日戰場上一座不朽的豐碑，永遠銘記著中國軍民的英勇與頑強，激勵著更多人投身到抗日的洪流中，直至將侵略者徹底趕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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